第242章(1 / 1)

琉璃薄而透,雕刻成扇贝的形状,笼在雪峰之上,她的凶的确是又变大了,那点琉璃只堪堪掩住如晕,一动便荡漾出一段诱人的汝波,只是这般犹抱琵琶半遮面,春光半掩,反而更勾起人心底不为人道的谷欠念。

偏她神情还一脸天真,故意扭了扭腰肢,珍珠琉璃便叮铃作响,折射出璀璨的碎光,裹着一身白腻的皮//.肉,在灯光下愈发迷人眼:“哥哥,好看吗?你喜不喜欢?我特地为你穿的……”

萧彻气息有些乱,偏过脸不去看她,蹙眉道:“你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教的你?”

“唔,没人教我……是我自己跟书本学的……”

“什么?”

“就是……映雪帮我从宫外带了几本书回来,其中有一本叫做《追夫十八式》,里面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有什么矛盾是同房一次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她眨了眨眼睛,煞有其事地伸出两根白嫩的手指,一本正经地道:“那就两?*? 次!”

萧彻嘴角抽搐:“……谁说要跟你同房了。”

颜嘉柔闻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道:“书上说了但是如果夫君生着气,不愿意和你好怎么办?那就穿情//.趣小衣勾//.引他,对,就是我现在穿的这件!”

萧彻:“…………”

“颜嘉柔,你的脑子就是被这种乱七八糟的书给看坏掉的,你知道吗?”

“可这本书和那本《椿宫十八式》是同一个人编撰的诶,那个不是你叫我学的么?”她有些委屈:“为什么现在变成乱七八糟了?”

萧彻一噎:“……今时不同往日,你个傻子懂什么。”

颜嘉柔茫然地看着他,她的确不懂:“萧彻,你不喜欢我这么穿吗?”

“……不喜欢。”

“但是哥哥,”她忽然伸出手指轻轻拨弄了他的喉结,有些惊奇地道:“你的喉结变得好红啊,唔,更大了。”想舔。

“……还有,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呢?”

萧彻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豁然一下起身。

颜嘉柔慢吞吞地仰起脑袋,檀口微张,隐隐可以窥见半截嫣红的舌尖,透着几分靡艳,只消看一眼,便知道那里有多软,眼神里却有一种小动物般的懵懂:“哥哥……”

萧彻喉结上下滚动,转身离开了床榻,不过片刻,便又折返回来,身上多了一件狐盚斗篷,俯身披在颜嘉柔的身上。

将其包裹得严实后,捏过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下了床。

“出去,我说了,我们以后便只是寻常兄妹,我自问那日在牢里说得已经够清楚了,碎玉留痕,你又何必自讨没趣。”

颜嘉柔赖在床上不肯走,他便略使了一些力道,两人力量悬殊,即便颜嘉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挣脱不了分毫,很快就被萧彻一路拖拽至门口:“出去。”

萧彻待她从来不曾这般强硬过,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

她也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向他示好,结果却是被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

这天底下,还有比她更可笑的么?

她这番打扮,映雪看了明明说她凶大腰细,肤如凝脂,被这玉石小衣愈发勾勒出一副好身段,尤物一般,是个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

可为什么萧彻却没有反应的,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兰陵人一向重//.欲,如今他对她连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了,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已经一点儿都不喜欢她了?

鼻尖一酸,她攥紧手,强忍住泪意。

她自小骄纵,也从不是什么通情达理之人,和好不成,便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了。

这会便发起脾气,那股无赖劲又上来了,指甲死死扣着门框,怎样都不松开。

她的这点力气,于萧彻而言,跟小猫挠爪没什么区别。

只是倘若生拉硬扯,难免会弄伤她,萧彻只能松了力道,轻轻叹了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颜嘉柔哼了一声,泪光盈盈地看着他:“我要怎么样,你不清楚吗?还要问人家……”

萧彻蹙眉:“我说了,我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对你,你又何必死缠烂打,非要纠缠?”

这一句话可算让颜嘉柔破防了个彻底。

她虽然一向爱哭,可真生了气,却反倒憋着一股劲,不肯落下泪来了。

除非是生气伤心到了极点,那便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哭只是单纯地成了一种宣泄情绪的方式。

譬如现在。

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眼下哭得这么伤心:“我就是要死缠烂打,纠缠不休,你要怎么样,你杀了我好了!”

“你已经不要我了,我若不死缠烂打、纠缠不休,我们之间,岂非再无可能?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便要努力争取,我从前喜欢萧珏,便要天天跟在他身后,做他的小尾巴,如今喜欢你,自然也不会轻易放手!”

“我才不管你们的态度呢,在这世上,我只跟着自己的心走,天大地大,我的感受最大,我喜欢你,我便就是要缠着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我也不想惹人嫌,但我又控制不了自己……所以,你杀了我好了……反正我这么难过,我也不想活了……从那次骊山之行之后,我的人生就全乱套了,我也不想一辈子被怪病折磨,这般不人不鬼、没有尊严地活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拔下发间的流光簪递给他,眼皮泛着薄红,泪眼朦胧地瞧着他,似乎是在赌气,却更像是绝望之下的真情流露:“给你,你杀了我啊,杀了我,便再也没有人来烦你了……我们都解脱了……动手啊,为什么不动手……”

萧彻眉心深陷,眸光暗沉了下去,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但他从来不知道小兔有这样执拗的一面,他生平第一次,对她的偏执有种颓然的无力感:“颜颜,你别这样。”

“你不动手是不是,好,那我自己来。”

她话音刚落,便趁着萧彻尚未反应过来时,举起簪子狠狠地向手腕划去,这一下并没有收着力道,划得极深,像是抱了某种赴死的决心,决绝到令人生寒。

萧彻面上的血色霎时褪了个干净,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簪子,顺势将她揽入怀里:“颜颜!”

颜嘉柔那样怕疼的一个人,这次却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重新靠回萧彻的胸口,才终于呜咽出声:“哥哥,疼……”

“没事的,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萧彻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将她打横抱起,重新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