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怒气冲冲,“你冇听到名?那是妩姨徒弟啊!之前在平屿村日日畀我們煮饭端饭的阿式啊!”

山鸡的反应慢半拍,这才回想起来是哪个人。只是还是无法相信,她看起来那么干净,竟然会是乌鸦的女人。

“我們同靓坤的仇仲少咩?而家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最后机会。你們唔去,我自己去!”丁瑶烦死这两个摇摆不定的男人,说完话后就往外冲,自顾自骑上摩托车,一骑绝尘。

陈浩南和山鸡拉不住她,相视一眼,也只能驱车跟上去。

黎式被双手反绑,丢在一辆面包车的后座上。她满身泥污,发丝凌乱,眼睛充血,浑身颤抖。幸好脑子依旧很清醒。

但坐在副驾驶的那个男人是她萦绕很久很久的噩梦,真正的噩梦。她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但那张脸她绝不会忘记。

在夜总会前把她当成妓女调戏,后来甚至被绑走差点被强奸。

黎式不知道自己和这个陌生男人有什麽仇怨,会被继而连三的迫害。

她开了酒店的门,看到了受伤的方婷。

方婷和她说,自己被包养的金主暴力对待,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但因为身上没有证件也没有钱,整个台北没有第二个可以帮她的人,求黎式带她医院。

黎式性格谨慎,没有贸然答应,问她不是有经纪人在吗,之前提到过的。

方婷回答说,经纪人还在医院住院。况且,这个金主是她秘密找的,不能让公司知道,公司和黑帮挂钩,她会被公司的人收拾。

黎式是生得谨慎,但也生得善良。将心比心地为方婷着想,觉得她确实不容易,便答应陪她去医院。

可刚走出酒店没走几步,路过一条小巷口,突然窜出一个男人,捂住她的口鼻,掐住了她的脖子。男女力量悬殊,她根本抵抗不了。

黎式才反应过来,她被骗了,落进了别人的圈套里。大雨连天,她死盯着方婷,无声地质问,究竟为什麽要害她。

方婷眼神飘忽,良心不安根本不敢对上她的眼睛。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靓坤,里面全部是新取的现钞,方婷唉声求他,“而家可以带我一起走了吧?”

靓坤落败,方婷是靓坤的人,那些烂账极大可能都算到她的头上。她再三求靓坤带自己一起走,可靓坤却开出条件说,让她骗出黎式,否则免谈。

从医院的背影追查下去,知道乌鸦身边还有个女人,而且也在台北。他住院的时候,方婷时不时不见身影,靓坤也不是傻子,随便查查就知道她在跟谁来往。

乌鸦暗中蛰伏多时,自诩穩操胜券才敢在最后高调出场,给了他最致命一击。就算仇家无数,受敵无数,可这一下却让靓坤将所有的仇恨都算在了乌鸦头上。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拖死了乌鸦那么宝贝的女人,他也不至于死得太窝囊。

方婷不想做这种损阴德的事,况且黎式是这个世上不多的真意关心她的人。但她想活着,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她骗出黎式,让黎式落入狼口。却没想到,自己直接被一脚踹开。

方婷跪在雨里抱着靓坤大腿苦苦哀求,“我这几年为你赚咗咁多钱,做咗咁多嘢,冇功劳都有苦劳,求你带我一齐走。”

靓坤直接踩在她的脸上,狠狠踹了一通后,补了两口唾沫,“你个八婆,要不是睇你赚钱,我早就将你卖到窑子。有鬼用咩?仲敢缠住我!”

方婷被踢伤,重重吐出一口血,却很快溶在磅礴的大雨里。

面包车被傻强开过来,靓坤捆住黎式直接扔上车,看都不看方婷一眼,走前宣判她的最后命运,“等我脱身后,就会有人来揾你,卖你去越南做鸡,也算最后畀我赚一笔。”

车轮滚滚而去,靓坤着急逃命。

方婷缓了好一阵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眼中是无尽的恨意。卖去越南做鸡?呵。我让你去做鬼!

大部队去了机场,孙庸也没回府,去了阳明山格致路。

民航署长是他的人,如今却收了靓坤的贿赂,为他提供跑路的方便。既然成了叛徒,这种人就不能容于他孙庸的眼里。

站在一架巨大的玻璃缸前,里面畜养着一条超出一般体型大小的食肉龙鱼。孙庸从食盒里抓出一条活鱼,面无表情的同身后的人说话,“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会帮你照顾好。安心上路。”

话毕,鱼食入水,瞬间被撕咬个精光。

同时砰一声响起,子弹入头。

电话抵到孙庸耳边,通过听筒,他和那边对话,“乌鸦老弟,靓坤估计包了一架私人飞机。马上起飞,你要抓紧。”

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众人快马加鞭早就赶到,可机场那么大,找靓坤一个人的踪迹,也不是一件易事。

要是说乌鸦没有失了方寸那是假的,一想到绑走黎式的是靓坤,他脑子里立马就能浮现上次那个不堪的场景。他实在不敢想象,现在黎式在那个扑街手里会怎么样。

但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她现在能希望的,也只有自己了。

丁瑶摩托车慢,最后才到。但人在最后,却反而发现侧门处的异样,正是靓坤藏在紧急救护车里,从侧方奔驶停机坪,准备登机。

靓坤踩上飞机落下的舷梯,得意回望大笑,“再见喇,竹联帮、山口组,还有乌鸦,你們慢慢玩吧,我走先!”

0067 「66」夺命九霄(下)(第二卷·完)

再来不及带人,丁瑶向山鸡大喊了一声,便先一步飞驰过去阻止。谁想因大雨影响,轮胎打滑,摩托车以时速近百米速度擦地而去,碎片四飞。丁瑶连人带车被卷入救护车底,双脚被压在车底拔不出来,可想而知惨况。

连番重创,丁瑶痛得几近昏厥。靓坤看到梯下动静,一想到在体育场的那一刀,怒从心头来,自以为必能逃出生天,便双手插兜,得意洋洋向下走。

“你老母咪想刮我?而家我就在你面前,你能攞我点啊?(你能拿我怎么样)”,靓坤从旁捡起一片撞碎的金属大碎块,抡起就往丁瑶身上砸去,骂道,“死八婆,郁我?郁我?”

丁瑶记挂大哥的血仇,丝毫不怕,“扑街!我要为我大佬报仇,你还我大佬命来!”

“报仇报仇,你做了鬼再去报仇吧!”丁瑶死不肯喊出声,靓坤便火气更大,下手更重,“我锄锄锄,锄爆你个八婆!睇你仲嗌唔嗌,求我啊,出声求我啊!”

丁瑶被打得神志迷离,可靓坤还不肯罢休,边脱裤子边道,“真没意思!睇你都算个尤物,等我畀你D暖水醒神。”

一泡黄尿滋入丁瑶口中,靓坤同傻强狂笑,“滋补养颜!”

“我断你个扑街!”丁瑶虽受辱但宁死不屈,直接一口咬上去,吓得靓坤赶忙拉回裤链。

“靓坤你个贱人咪(别)想走!”

乌鸦终于开车赶到,细佬都被丢在后面,单枪匹马闯阵。陈浩南和山鸡不知道打劫了机场地勤哪部拉货车,也跟在后面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