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懒得抬一下,“给我酒,最好的酒,端五坛来。”
酒上了,我拿起杯子仰首倒入口中,辛辣中的甜香从喉咙一路冲入胃中,隐隐的烧疼冲淡了心头的烦闷。
都说越是想醉的时候越是醉不了,越是想忘记的也越是忘不了。
酒,不断的灌入肚子里。
思绪,却在不断的蔓延。
一只手握上了我的掌,恰到好处的力量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客官,可不能这么喝,伤身。”
“伤身也比伤心好。”我抬了下眼。
长的算是不错了,眼波粼粼秋水横波,红润的唇泛着水润的色泽,身材纤细修长,唇角勾着几分媚态,倒也算个上品之姿。
不着痕迹的从他手指中挪开手,“要么陪我喝,要么倒酒我一个人喝,你自己选。”
他执起酒壶,碎玉飞花,盈盈的斟满一杯酒,我举起杯子直接灌了进去。
“客官,惜雪为您唱曲可好?”
我胡乱的点着头,他抱着琴,捻了个音,轻声唱了起来。
烛影摇红,我的眼神渐渐模糊。
同样的夜晚,子衿靠着我的膝头,拨弄着他的琴弦,让我品味着他的温柔,可是他,走了。
同样是夜晚,流波丢我下水,又温柔的给我洗净,温香软榻伺候着,可是他,刺了我一剑。
我以为我能忘记,原来记忆竟然如此的清晰,他们陪伴了我‘九音’‘御风’长长的路,却一个都不在身边了。
夜,也曾经为我歌唱,镜池,也曾经为我斟酒,沄逸,也曾经静静的看我喝酒,说我喝酒时最是豪爽不羁,可是他们却不肯嫁我。
目光迷离,渐渐的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酒气熏染的。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抓上他的手,“会画画么?画很丑很丑的画?或者会念经吗?很严肃很严肃的经文……”
锦渊……
月栖……
“客官,你醉了。”他吃力的扶着我,到不如说是栽在我的怀抱里,被我带着乱转。
“念经给我听,我喜欢听的,越严肃越好,我知道你念着菩萨却是想着我,对不对?”我抚摸着他的发丝,喃喃低语,脚下一个不稳,落在床榻间。
他挣扎的要起身,又被我拉了回来,“画画也可以,丑没关系,我知道你画的是我……”
迷糊着,眼睛睁不开了,脑海中全是飘过的身影,如画一般刚刚贴近又飞远,我狂乱的张着手,想要抓住。
朦胧中子衿的笑脸,美的如杨柳清湖一般,我扑着手,紧紧的握着。
清凉的手指被握入掌心,我抓着贴上自己的脸,笑了,“不要走,我舍不得赶你走的,嫁我好不好,嫁我好不好?”
手指,抚摸过我的眉心,手过之处,我的眉头被舒展开。
唇,被温滑香软覆盖。
我张开唇,感受着柔柔的吻,狠狠的咬着他的唇,深深的吻着他的甜蜜。
拉扯着他的衣带,胡乱而疯狂的撕着,手指抚摸着身体的温暖,寻找着隐秘的地方。
我翻身将他压倒在床榻间,呼吸凌乱,在馨香的身子上流连,吮上香甜的肌肤……
身下的人吐出的喘息在我的耳边回荡,我堵上他的唇,手指在白皙滑嫩的肌肤上快乐的游走,我舔吸着他的喉结,拉扯着胸前的小红豆,另一只手已经探了下去。
他身子只是微一僵硬,手臂勾了上来,圈上我的颈项,与我的唇火热的吻着,腰身贴合着我的身体,柔柔的厮磨着。
我很热,燥热。
随意的拽开身上的衣服,当我终于贴上那清凉中带着温暖的肌肤时,我一声叹息,好舒服。
我疯狂的亲吻,揉捏着,不断的低语,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不断的索取,不断的抚摸着身下柔滑的肌肤,我们交缠着,翻滚着,激情的雨云缠绵,酣畅淋漓。
春梦一场后遗症
当我逐渐从迷离中醒来,脑袋昏沉沉的,筋脉还在一抽一抽的疼痛着,我抚摸上额头,吐出一口闷气。
抬腕,肌肤接触到空气,有些凉,我猛的睁大了眼,昨夜的思绪如潮水一般涌了回来。
依稀的片段画面,都是我和一个男人颠鸾倒凤,身体纠缠了一夜的香艳炒看身边,他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懊恼的撑着脑袋,眉头打结,拧成了一团。
我有爱人,而且对他们表露过我不再花心,不再喝花酒上青楼,可是现在……
〈看那件让我哭笑不得的孝服,我哭丧着脸套上了身。
刚刚梳洗完毕,我披散着湿淋淋的发,门就被人推开了,夜和沄逸还有镜池三个人一字排开的站在我的面前。
夜的手中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镜池的手中捧着一件银丝锦裙,沄逸拿着一杯清茶。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看出了什么,三个人想来个三堂会审?
湿湿的头发沾染了背,贴在背后凉凉的,沄逸放下手中的茶,清渺的行了过来,“楚烨,我帮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