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1 / 1)

她一拱手,话语是说给对方听的,目光却停留在卓白衣身边的卓羡脸上,“在下‘百川门’贺时雨,有请。”

“在,在下……”对手显然被她的名头震到了,语焉不详,连叫什么我都没听清楚,这样的气势,我微微一叹,摇了摇头。

一个请的手势之后,贺时雨单手背在身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对面那女子一声大吼扑了上去,夹杂着风声的拳头刚刚伸到贺时雨的面前,被她一记手刀切在腕脉之上,顺势转到身后,手指轻轻一推,对方踉踉跄跄的冲出几步,再回头,贺时雨已经双手抱拳,“承让。”

胜负已分,如此不见血不动刀,既表现了她良好的修养,又展示了见好就收的气度,瞬间制敌,招式花俏漂亮,骗个纯情小男人问题不大。

现在台上打的如火如荼,卓白衣和卓羡也在台前看着,我悄悄的站起身慢慢的退到人群后,身形一展,跃入围墙之后,朝着开始马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庭院深深牡丹香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这已经是人间的六月天了,山中却用清凉为人间保留了一丝□,整个院落中,竞放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一丛丛一簇簇,花瓣层层叠叠在风中微颤,高贵中带着一丝娇弱,想要抚慰,又不敢亵渎。

虽然是满院落的花却没有半分艳俗,因为整个院中的牡丹花只有一色,就是白色。

牡丹以艳丽富贵名冠天下,世人欣赏的都是它的红紫芳菲,可这白色,不单单有着高贵的美,还有种清绝的傲然。

在我心中,天下间只有一人配得上这样的花,不,应该说只有这样的花才配得上他,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马车,就停在院子的一角,马已被人牵走,徒留那香车,静静矗立。

我的眼睛四下一扫,停留在不远处的窗台,悄悄飘了过去,一个翻身,倒挂在屋檐下,伸出手指沾湿口水,就想要戳破窗纸。

“琉璃,外面是不是已经开始比武了?”一个声音恰巧的传来,我的身体震动,差点从屋檐上掉了下来。

那声音很轻,轻的象午夜冰泉的幽咽。

那声音很清,清的象圣洁的雪水刚刚融化。

那声音很熟悉,熟悉到在我的梦中℉≠,无数次的出现,醒时眼角湿润。

很象,很象他。

可是,却又不象,他的声音比那个人多了些温度,不那么冷,不那么飘渺到遥不可及,还有几分温柔儒雅。

我刚刚猛跳的心开始一点点的回归平和,自嘲的笑总有那么几分萧涩的味道。

我一定是想沄逸想疯了,才会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从开始的牡丹香,到后来那冰白的手指,还有这个声音,我都无一不和沄逸联系在一起。

斯人已逝,我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是啊,少爷,是不是吵着您午睡了?”一个少年清朗的嗓音让我烦躁,屋子里有别人,我的窥探计划会有些麻烦。

手指早偷偷的点破了窗户,我凑上眼睛往屋子里瞧去。

屋子里有些暗,显然是为了让那男子更好的休憩而安排的,却让身在外面阳光下的我看的不是很清楚,适应了半天,眼神也只能看到浅色的床帏边,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正毕恭毕敬的站着,双手垂落,面对着眼前那一层床帐。

“没有,这里很幽静听不到半点嘈杂,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看过武林中人的比武,有些好奇,反倒睡不着了。”床帐中的男人声音温暖而平和,带着几分浅笑的语气让屋外的我怦然心动。

心动,因为那声音,那说话中的语速,习惯的咬字特色,都太象沄逸。

可是他的温厚,却又不似了。

该死的床帐,挡的够严实,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只能看到那个小萝卜头和一双榻边的鞋,恨不能眼睛中喷出两股火苗,把纱帐给我烧穿。

“啊!”小男孩紧张的动了动,“少爷你想去看比武?”

“是啊。”一只手从纱帐里伸了出来,完美无瑕,晶莹剔透,“不要你伺候更衣,把我的衣衫给我。”

小男孩木然的拿过一旁的衣衫,轻手轻脚的递入帐中,可怜的我,想看美男更衣都不行,真衰。

可是我的眼睛没有放过那衣衫的颜色,在递入帐中的瞬间,我清楚的断定,那是霜白色,如冰花霜雾凝结在窗边的那种冷冷颜色沄逸最爱的颜色。

〈着女子的神蕴,再看看明显嫩了几分的贺时雨,我微微摇了摇头,传音给她,“借坡下驴吧,你不是她对手。”

擂台上的贺时雨身体一楞,惊讶的目光寻找着我的方向,我拍拍嘴巴打了个无聊的呵欠,伸伸懒腰,扭了扭脖子,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前辈,我想您不是来招亲的吧?”贺时雨趁着对方一怔的片刻,从容的拱拱手,“在下武功低微,江湖经验浅薄,绝对不敢染指盟主之位,此位唯有德着居之,在下只为招亲而来,既然目的不同,我想我们没有交手的必要了。”

在众人的赞叹中,她悄然的潇洒退场,今天的表演堪称完美谢幕。

半路杀出魅惑夜

“刚才是你传音给我?”她落在我的身边,拈起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香粉味熏的我直想打喷嚏。

“传音?”我一脸迷茫,“谁?”

“没啥。”她揣好帕子,长舒一口气,“我想你也没这么高深的武学。”

“那是,那是。”我暗自好笑,摇着我的破扇子,眼睛却是望着远处那辆马车。

车窗挑起了一角,被一只玉腕挑着,好死不死的角度刚好挡住我的实现,根本看不到帘子里男人的一点春光,勾的我心痒难耐,无论怎么左看右看,就是瞅不着。

“姐姐,你知道咱们盟主爱人的来历吗?”我凑到贺时雨的耳边,半是讨好半是恳求的问着。

她一把扳正我的身体,狠狠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和你说了,有的人能看,有的人不能看,还问?”

我谄媚的望着她笑,轻轻抓下她的手,极尽暧昧的语气低声说着,“姐姐这都不懂?你刚才那两手已经让盟主和少主心中有数了,如果能有人帮你说几句好话,你还怕当不上盟主的媳妇?知道那男人的出生家世,来个投其所好,不就马上水到渠成了?”

她恍然大悟的倒吸一口气,抓着我的手用力的猛摇了两下,“好妹妹,∽,真是好妹妹,一语点醒我梦中人,不过……”她挠挠头,失望的叹了口气,“上次我没仔细调查,这一次只怕要下山才能有机会问了。”

妈的,白问,这个家伙也不知道。

“你放心,要博取卓公子的心,肯定要慢慢来,不急在一时,我到时候下山多买些消息,只要有机会也把你引见给盟主认识,妹妹一定能扬眉吐气的。”她大度的笑开了花,忽然皱了皱眉头,“我好像还不知道妹妹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