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很凉?

散淤圣药的名声又不是假的,擦在身上和冰敷的效果差不多,但是更持久,我只感觉到某个部位,被一点一滴的侵蚀,冰凉的感觉慢慢的沁入,那感觉,真他妈的销魂。

我几乎已经感觉到,在冰冷的刺激下,那个地方已经失去了基本的闭合功能,越来越多的凉意渗透。

我咬着牙,夹紧双腿,肌肉绷的紧紧的,意图控制那清凉的药水进入,还有控制那清凉在某个部位带来的特别感觉。

还来不及喘气,一只手指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均匀的抹着,更多的冰凉敷上那敏感之处,我好不容易坚守的阵地彻底沦陷。

我紧握着拳头,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子衿,那,那里没有问题,你,不用。”

“不行,若是伤了怎么办?不要强撑。”他的声音,正经的听不出一点问题。

我是在强撑,不过是在强撑那药水对我某个部位的刺激,当然,还有他轻柔的手指。

是的,那清冷的药水,就象一块寒冰,顺着我的臀缝向两腿中间缓缓流去,所到之处,冰冷滑腻。

“流就流了,反正是药。”他一点不在乎的继续抹着,又很快的收回,只将那冷冷的药水留在了那。

我撑起身体,试图从他身上下来,刚一动,耳边已传来那碧湖清幽的温润之声,“王爷可是嫌弃子衿伺候的不好?”

话语是细致的问候,声音是温柔的流淌,可偏偏,我感觉到了一丝隐忍的愠怒,心中一叹,乖乖的窝了回来。

我知道他心疼,也只好顺了他的意思,不然以我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大咧咧的敞开裤子让人检查伤势,我只是不愿意他多想难过,不过我现在开始后悔让他敷药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我抱上他的腰,抬起可怜巴巴的眼,发丝粘在嘴角,喘息着,“子衿,帮我,帮我擦掉点,好难过。”

他看着我的表情,眼神中渐渐浮现温柔,红唇落下,吮上我的喘息。

他的吻,似雨落花瓣,一点一点的清透我,舔上我的唇瓣,辗转着吮 吸,顺着我的齿缝勾上我的舌尖,在我的轻哼中,逐渐加深力道。

小心的把我挪在床上,飘然的站了起来,“这半个月,请恕子衿不能伺候床第了。”

我就这么彻底的撅着屁股,撒开大腿,毫无尊严和面子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惨兮兮的一句,“不伺候床第之事,陪陪我也不行吗?半夜疼了谁给我揉啊?”

夜见沄逸

夜晚的月光撒在床前,我慢慢的睁开眼,毫无睡意。

树影在窗边晃动,窗外是虫儿的鸣叫,是个清静舒服的夜晚。

子衿在我身边眠着,袖袍下露出一截藕般的小臂,发丝散落枕畔,胸口的衣衫有些凌乱,敞着一抹如玉胸膛正微微起伏,红唇嫩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上一口。

我如狸猫般轻灵的窜下了地,皮肉之伤在圣药的辅助下早已经消了肿止了疼,再过一两日只怕连印都找不着了。

推开窗,月色如水,清亮的洒落大地,偌大的银盘高悬空中,天空中看不到半丝云彩的遮挡。

我心头一叹,满月,果然是满月。

本来沉睡中的我,突然被心头不断涌上的烦闷惊扰,只觉得胸口突突的跳着,血液在身体里飞速的奔涌着,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尽情的肆意喷薄而出。

回头看了看依然沉睡着的子衿,我身体一窜,轻巧的从窗口窜出,落在树梢,身子随着树梢的摇摆而上下晃动着,发丝来不及绾,一任它被风吹的长长扬起,在月色下朦胧而飘忽着。

那满头黑发,在夜色下渐渐的变幻着,仿佛吸收了月亮的银辉,它慢慢的由深变浅,最后变为完全的银白,在我劲气彻底喷薄而出的刹那-︽,,倒竖飞舞,张开它们的生命力。

“鬼啊……”一声惨叫,伴随着铜锣梆子落地的声音,我暗自叹了口气,又吓到一位打更的大娘。

每月的满月之时,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产生各种的情绪,激烈而冲动,而发丝也会由黑转为银白,不过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身影飘飞,我落在屋檐上,从怀里掏出猩笑我杀人时从不曾如此手抖出汗,却为了一抹期待中的身影如此慌了神。

透过窗,一个人影背对着我。

极浅的蓝,浅到近似白色,就像那冬日里凝结在窗边的霜花,这是他极爱的颜色,我更喜欢称之为,霜色,属于沄逸的颜色。

长袍拢着那身躯,隐约的勾勒着飘渺的线条,若隐若现中恍惚着,看不清,道不明,眼前仿佛是山谷中升腾的朝雾,有形无质。

象是被云层遮了的月光,朦胧着,明明在眼前,偏又如天边遥远。

青黛发丝闪着光,悬垂过腰际,落于腿弯,一阵风从我身边吹入,扬起丝丝缕缕,仿佛掬起了他的发,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有一种美,不属于人间,却属于他。

只一个背影,我发现自己的心,奇异的平静了,血液中的躁动不知何时温柔的流淌,他的清幽,如仙落凡尘,遗世独立,风姿绰约。

我看见,那优雅纤细的颈项,在烛光下泛起透明的玉光,轻薄如冰,想捧在掌心,怕化了,放在风中,担心不小心就碎裂了。

袖袍下的手,修长如玉笋,不须他动,已然勾动心中的弦,发出嗡鸣。

这如仙子般的身躯,曾经在我怀抱中散发着清寒暖玉的温度,丝丝幽香让我彻底沉沦,可是现在的他,近在眼前,我却已不能再伸手。

能再见到他,我已满足,尽管只是一抹青白霜冷的背影。

幽幽一声叹息,在我耳边,若千年沉积的愁绪,浓的化不开。

心,被揪扯住了,再次系在他的身上,或者说,从来不曾离开?

贪婪的将他所有的影像印入心中,我微微的动了动嘴角,笑了,唇中,已然一片苦涩。

轻轻的转身,遥望月色,发丝已恢复漆黑,我身形一动,就待掠去。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不轻不重的声音,冷然,如冰!

我僵硬了身体,在无数个念头闪过后,飘落他身后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他。

“你果然知我。”我苦笑,吐出的声音艰涩无比。

他没有武功,根本不可能听到我落地的声音,如此肯定与清晰的判断,来自于他对我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