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写着"实验室样品"，打开却是分装好的中药汤剂正是瑞士医生给沈知意开的方子。

陆燃站在冰箱前，突然听见电梯"叮"的一声。

他下意识躲进储物间，透过门缝看见沈知意独自走进休息室。

她穿着平底鞋，右手按着胃部，左手在冰箱前犹豫片刻，最终只拿了瓶矿泉水。

止痛药吞下去的声音很轻，她靠在料理台边缓了五分钟，才拖着步子离开。

陆燃的手机亮起，一条新邮件：

发件人：sysadmin

主题：权限回收通知

内容：您的L3级查询权限已停用

他攥着保鲜盒，直到塑料盖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嗒"。

"总部指定你负责这个。"

总监扔来一份标着"绝密"的合同，陆燃翻开第一页就僵住了沈氏集团与智创科技的新能源合作项目，技术对接人一栏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是我？"

"听说你以前在沈氏干过？"总监意味深长，"明天上午十点，他们技术副总亲自来。"

第二天，陆燃提前半小时到会议室准备资料。

推开门时，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调试投影仪。

"设备没问题了。"那人转过身，露出胸牌沈氏集团技术副总 周扬。

陆燃的文件夹掉在地上。

是那个曾经嘲讽他"靠脸上位"的周扬。

"好久不见。"周扬弯腰帮他捡文件，压低声音，"沈总让我转告，药方更新了...放老地方。"

会议室玻璃映出两人虚假的微笑，周扬突然塞给他一张纸条：「她每天加班到凌晨两点」

陆燃在办公室等到凌晨一点半。

整栋大楼只剩保安巡逻的手电光。

他轻车熟路地避开摄像头，走到休息室冰箱前冷藏层第二格多了个保温袋，里面是六支封装好的中药。

便签上写着：「一日两支，忌空腹」

落款画了只简笔小熊，和创可贴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窗外突然亮起车灯，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停车场。

后座窗帘缝隙间，隐约可见苍白的指尖按着胃部。

陆燃摸出手机，打开与周扬的聊天窗口，输入又删除反复三次，最终发出一条：

「告诉她，智创食堂的辣椒我换成了山药」

已读提示很快亮起，但没有回复。

他拧开一支中药，苦味弥漫时，看见冰箱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嘴角是上扬的。

第33章 下次带新的来

晚上九点四十七分，陆燃站在云顶别墅区的铁艺大门外。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深灰色风衣上晕开一片深色水痕。

他左手拎着智创科技的公文包，右手提着保温桶里面装着熬了三个小时的山药排骨汤，保温桶外层还细心地裹着隔热套。

保安亭里的老张看见他，连登记簿都没拿就直接按了开门键。"沈总吩咐过，"老张递来一把黑伞，伞柄上缠着防滑胶带，"下雨天您来不用通报。"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陆燃在心里默默计数。

别墅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只有三楼书房的落地窗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陆燃熟门熟路地走到门前，弯腰从欧式雕花地毯下摸出钥匙这个习惯沈知意五年都没改，就像她永远记不住随身带胃药。

推门时，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雪松香薰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中药苦涩。

陆燃脱掉淋湿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发现旁边多了一件他没见过的深蓝色睡袍。

"滚上来。"楼上传来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慵懒，尾音微微上扬，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耳膜。

陆燃的耳尖不自觉地发烫，他低头看了看手表九点五十三分，比他预计的晚了六分钟。

沈知意裹着羊绒披肩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的文件堆成小山。

台灯的光线将她瘦削的侧脸照得近乎透明，左手背上的留置针连着移动输液架，透明的药液正以缓慢的速度滴落。

"谁让你来的？"她头也不抬，指尖轻轻敲着红木桌面，指甲上还残留着上次见面时涂的裸色指甲油。

陆燃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金属底座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周扬说你三天没吃饭。"他故意没提自己连续三天半夜查看沈知意办公室监控的事。

"哦？"沈知意终于抬眼，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着狡黠的光，眼尾微微上挑，"那周扬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三天不吃饭？"

她慢慢站起身，输液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