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潘旸一睁眼就看见他弟的光膀子,下面很合时宜地抬着头。
“美人出浴啊。”薛潘旸掀开自己的被子,“配将军挂帅。”
薛关琢看了一眼他哥撑起的裤裆,说:“正好,给你软会儿再进去尿尿,那里头现在热死了,桑拿房似的。”
“你说,我昨晚刚射了你一发,今早上起来怎么还那么硬?”
“什么意思啊?”薛关琢警惕地看着他哥,“你怎么总挑我刚洗好澡的时候?”
薛潘旸摆摆手,表示他没那么不地道。然后问:“你一大早起来就洗澡啊?”
“昨晚跟你弄完就该洗了,但你把我弄睡着了。”
薛潘旸听笑了。“这话说的,我会催眠术啊?”
“说不定呢。”
“我可不会催眠术。”薛潘旸嘴角一弯,话锋一转道,“但我会摇篮曲,专门哄小宝宝睡觉的。你睡着了,说明什么?”
薛关琢低着头。“我不知道。”
“啧,这宝宝是个傻的...”薛潘旸摇了摇头,“来,小宝宝,再陪我躺会儿。”
“......”薛关琢有点喜欢他哥这样喊他,但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不情不愿地憋出来一句“你洗澡了没有?”
薛潘旸一把把人捞怀里来,说:“祖宗,昨晚你睡着我就去洗了。还帮您把内裤洗好晾好了。”
薛关琢去食堂打早饭了。
薛潘旸本来想跟他一起去学校外边吃,但薛关琢安排他哥留在宿舍帮他写数学试卷,说要趁着他还没忘,赶紧多用用。
薛潘旸想想也是,再疯两天,他高中三年的知识就要全还给老师了。
薛潘旸坐在矮矮的桌子前,朝手心呼了口气。
真好闻,是他弟的牙膏,柠檬味儿的。
最关键的是,他用的他弟的牙刷。
薛潘旸昨晚是偷偷地拿的他弟的牙刷,今早是当着面儿正大光明拿的。
薛关琢开始还不肯,说要去给他重买。他本来还想,他弟什么时候这么考究了,还嫌弃他不成?原来是因为,那傻小孩觉着,自己只用得惯电动牙刷。
薛关琢小时候,老听见他哥刷牙的时候有电钻的声音。后来薛峥顺便给他也买了一个,他还没怎么适应,就被关玲珑要走了,自然也就再没用过什么电动牙刷。
不过那都是噱头,薛关琢认为。他用正常牙刷,牙齿照样白白的。但怕他哥那大少爷,必须得有东西在嘴里震几下,才觉得自在。
薛潘旸一点也没这个意思,用他弟的牙刷他最自在。非得要有个什么东西在嘴里动的话,他更希望是他弟的鸡巴。
薛潘旸翻到了他弟的语文试卷,感叹了一下,他弟字儿真是漂亮,不像他,跟狗爬的一样。
第一篇阅读理解的第四小题,他弟写说,世间所有的人命运相同,都会被寒风吹彻,文中划线部分表达了作者对生命脆弱,无法挽留的慨叹。
一句标准的官方满分答案,但有粘过的痕迹。
薛潘旸拿起他弟的透明胶带开始找。
他看到了一句话。
“无病呻吟的同情惋惜起不到任何作用,命运由己不由天。所以作者...”
这句话没写完,就从纸上被扯了下来,变成一截带着毛边儿的废垃圾。
薛潘旸把那卷透明胶揣进了兜里。
他想起来,他爸曾经跟他妈说过薛关琢脑子不太好,像缺根筋,估计小时候被烧坏了。是个次品,跟她儿子差远了。
敢在试卷上答文章作者无病呻吟,确实不是一般小孩能干出来的事。
但薛潘旸知道,他弟才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傻,只是有时候可爱过头了。
再说,人家后来不还是把那话粘掉了嘛。
再再说,那句写得多有深度,反正薛潘旸自认,他这辈子都编不出这种文绉绉的话,他脑子里能把理科公式都装住就很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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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吃醋了
薛潘旸把他弟的数学试卷写完以后,两人出门去买胶带了。之前那个怎么也找不着了,好像凭空消失了。
薛关琢很困惑,他记得之前明明就放在桌上的。
买完胶带,兄弟俩顺路去压了会儿操场。
大周末还在学校里晃荡的,基本都是隔壁楼的,因为他们不可能一周回一次家。只有暑假,坐三天的绿皮火车回去。
他们里边大部分人是过古尔邦节的,所以连寒假过年都不回家,但学校还是会给他们每人包个一百块钱的红包,意思意思。
几对隔壁楼的小情侣也在压操场,薛关琢低着头,不太想给人看着。
不敢说隔壁整栋楼都认识他,但至少,10号那一届的,是全晓得他的。
没办法,他们一届就两个班,整栋楼也就几百号人,出了个和内地班谈恋爱的,可不是会飞速流传。
据薛关琢所知,他在读期间,两边友好联姻的,不超过三对。
等等,现在有四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