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绒的心情莫名焦躁起来,洗手也不自觉马虎了,掌心贴掌心交叠着搓两下,摸一下手背,差不多就结束了,要把水龙头拧好,却被沈如裘拦下了。

“指甲缝呢?”沈如裘把他掰旋钮的那只手按住,又捏着他的手指,拿到宋绒能够用肉眼清晰地观察到上面的污渍的距离,又问他,“旁边的墙壁上写了什么?”

宋绒低头看,右手的指甲缝里还卡了一点灰尘。他脸有点热,又抬头望过去,墙壁上拿钉子钉了一块塑料板,上面是念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教了的七步洗手法。

宋绒那时候的指甲总会被当时还留宿在家里的小姨及时修剪掉,指甲缝只有窄窄一点,也就藏不了什么污垢,所以在按照老师教的步骤洗手时,并拢五指用指尖搓掌心的步骤总是不疼的,掌心碰上的是软乎乎的指头肉。

再大一点,小姨离开他们成家了,宋绒没再和小姨联系过,也不再乖乖地遵循小时候的习惯。

而现在被沈如裘严格地揪着这点来说他,宋绒就感觉他好像把自己重新变成了四五岁的小孩子。

宋绒有点害羞,却并不抗拒。

其实,宋绒也总会在潜意识里将沈如裘代入大人的角色。就像宋绒还是一颗矮乎乎的小萝卜丁时,他努力垫脚尖都够不上大人的腰带,被爸妈教导要礼貌地和大人说话时,要很用力地仰起头,才能瞧到他们的眼睛;而即便沈如裘同他的身高并没有相差太悬殊,宋绒也仍然会在和他说话时把头垂下一点弧度,再抬起眼皮瞄过去,就像在仰望他。

宋绒这次终于把手洗干净了。他乖乖地把手摊到沈如裘面前,叫沈如裘检查。

沈如裘的视线从他一双挂满水珠的湿淋淋的掌上略过去。掌心向上摊开,手指偏长,指尖确是圆圆的形状,指肚泛着粉。他顿了顿,盯着宋绒那双暗藏期待、似乎正在急切地暗示要索求夸奖的星星眼,心中好笑,道:“想让我夸你?”

宋绒的视线被直直望过来的眼神烫了一下,瑟缩下来:“没、没有……”

好吧……还是有的。认真地做一件事情之后被夸奖,哪怕只是一件三岁小孩都能圆满完成的事情,都会让人感到很开心的,更何况说出夸赞的,是宋绒最信任也最渴望亲近的人。

“会夸你的。”沈如裘道,“如果一会你能做到让我满意的话。”

……要做什么呢?

沈如裘将自己的手机放到宋绒手里,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跳蛋的遥控界面上。

宋绒手还是湿的,猝不及防地接过来时,手指上的水滴就溅到最高级的频率。

脆弱的花穴里好像忽然被投入一颗能擦出火星的打火石,最高频率的摩擦把穴壁都要磨出一簇烫烫的火来。

宋绒被骤然到达最顶端的激烈刺激弄得哭出来,双手捂到小腹上,受不住地俯下身,背脊弯成一把细弓:“不要、唔呜……要弄到子宫里了……”

沈如裘忍俊不禁,只好把险些要把自己玩坏的宋绒从正面搂住,再拿掉被他捏在手里已经锁了屏的手机,重新划开屏按了暂停键。宋绒快要软成一摊水,整个人都黏到沈如裘身上,脑袋搁在他胸前小口小口地喘息。

“我没说让你做这个。”沈如裘并不严肃地数落他,“这么不小心,怪不得总受伤。”

宋绒有点被弄过头了,现在说什么都只知道应,懵懵地点头:“噢……”

沈如裘让宋绒把手圈到自己脖颈上,托着他的臀将他抱起来,放置到洗手池旁边未被水溅到的台上。见他还回不过神来,无奈地拿掉他又捂到小腹上的手:“没弄坏,你以为光凭这些小玩意就能把你子宫搞破?”

宋绒还心有余悸,忧心忡忡地向他确认:“真的吗……”

“还说不笨。”沈如裘说他,“刚才也就弄了十秒而已。再说,不是你自己开的吗?”

沈如裘把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里,再将校服外套的衣袖叠起挽上去,露出两截小臂。攀附在臂上的青筋隐约紧绷,腕骨分明,肌肉紧实,是很有力量感的两条臂。

他将一双手放到水龙头底下,却并没有继续动作。他望向宋绒,对方正在盯着自己发呆。

几秒后,宋绒终于迟钝地察觉到沈如裘落到他脸上的目光,困惑地迎上去。又过了两秒,宋绒福至心灵,不好意思地倾身过来,伸手将旋钮旋开了。他坐在另一边,怀着一点不知死活的叛逆心理,盯着沈如裘洗手的步骤看。

宋绒发现,沈如裘竟然真的能完完整整地将教科书式的洗手步骤实践好,无论是每一个动作的标准性,还是步骤之间间隔的时间,他都能做得同宋绒在幼儿园时观看的教学视频上的示范一样。

“看什么?”沈如裘瞥他一眼。

宋绒从台上蹭下来,脚尖沾到地板上,背过身去将垫在臀下的软毛巾叠整齐,心虚道:“没有……”

洗好手了,沈如裘却让宋绒跟他离开。他抬脚就要走,宋绒连忙拽住他的衣摆,语气里有点不敢相信:“……就、就走了吗?”

沈如裘故意道:“你还想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惩罚我吗……”

像刚刚在教室里或者公寓里那样,用钢尺抽他的流水骚穴,还有,把手指戳进他的穴里,拿指甲掐在他肿硬的阴蒂上……无论怎样对待,都可以的。

“在这?”

“嗯……”

“做什么?”沈如裘却道,“等会就要下课了,你还想在这做什么?想让我操你?”

宋绒迟钝了几秒,而后睁大眼睛,与他对视。

他的眼型偏圆,眼白处因为长期睡眠不足而带了几道淡淡的红痕,睁大眼睛望过来时,眼神并不澄澈,却布满期待落空的委屈,还有隐忍着憋住不发泄、却愈燃愈烈的欲望。

意思是说,沈如裘并不想在这里碰他吗?

可是,可是……

沈如裘看见他这幅模样,却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反问他:“惩罚?……那你被我‘罚’的时候,是难受了,还是爽了?”

当然、当然是爽得要死掉了……

“既然你都爽了,那还叫什么惩罚?”

“可是,你还说过,说过……”宋绒的音量越来越低。

“什么?”沈如裘叫他,“说出来。”

方才宋绒还能勉强维持住理智,那是因为沈如裘已经答应过他会帮他疏解。得到了承诺,宋绒自然也就显得从容一些。但如今,既定的过程被推翻,逐渐积蓄的情绪忽然被堵塞住宣泄口,宋绒胸口憋得快要炸掉,脑中翻涌的情潮都能顶破脑壳冲出来。

他整个人看起来蔫了吧唧的,话里又暗暗藏着不甘:“你不记得了吗?你说……要带我洗手,然后,给我止痒……”

“哪里痒?”沈如裘佯装不知。

宋绒从嗓子眼里把话挤出来:“我的,骚穴……骚逼……骚逼里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