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仙君的事,以后将安生好长一段时间。等到他伤好利落了,届时早就把这人忘没影儿。

而就在我继续处理宫中事务时,忽然小七找过来,告诉我灵泽有要事让去趟冥河。

“老大也在那,他让我过来告诉你,手头上的事先放一放。”

“哦?冬白有什么事吗?”我甚为不解,同时心一紧。

这肯定是有什么大问题,我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有什么。难道还有遗漏?喀新市后续最近也都处理完毕。

小七见状提醒:“你是不是把一渣子忘了?他还关在冥河里呢。”

我忽然想起来,确实还有个不是人的狗东西被关在冥河里,那就是南宫羽!

真是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之前事是一件接一件,好不容易从罗西泊回来,又处理了好久通天凤树跟厉他们的事。

我问小七:“这南宫羽还没死呢?”

“冬白是挺想弄死他的,但他手里还攥着阿吉的禁咒,所以一直留着他一口气。”

我在人间的好朋友阿吉被南宫羽利用,他绑架了阿吉的父母亲,以此威胁阿吉来杀我,并且在她身上下了控魂禁咒。

阿吉已死,但因为控魂禁咒的缘故,她的魂魄会回到南宫羽手上。只要这禁咒不打破,阿吉的魂魄永无自由与安宁。

而这禁咒如果不是南宫羽主动交出来,就无法解开。他认定我们不敢把他怎么样,当时身为嚣张犯贱。

冬白一气之下就把她先关到冥河,想着慢慢审讯他。

现在看来是有了结果或者南宫羽继续冥顽不灵,到了好好算总账的时候。

我立即跟小七一起前往冥河,进入到关押罪犯的冥土牢笼。

刚一进去就感受到极强的寒意,贴着人骨头缝儿往里渗。幸好我不是普通人,不然现在已经冻得站都站不起来。

即便如此我还是打了个冷战,提高所有精神。

冥土牢笼里昏暗得仿佛世界末日,本来就不够亮,光线里还有掺杂着暗搓搓的灰红色,使得整个通道显得格外压抑。

两旁的牢房一片死寂,我本来以为里边没有犯人,探头看了看,发现里面一具具干枯的身影或坐或站。

他们油腻肮脏的长发披垂到地,骨瘦如柴,双眼瞪的巨大,空洞而直勾勾地盯着走廊。

我问小七:“这都是冥河内的犯人?”

“是啊,明河内也是有很多纷争的,只不过一般不被外界知晓,在内部就解决了。”小七显然很清楚这些,有些司空见惯。

我想起很早以前就想过的问题,现在终于得空问出来:“冥河跟酆都还不太一样,我想你更清楚。内部的挑战与危机只多不少,你真的想好了吗?”

“当然,我相信自己跟冬白的感情。”

“我不是质疑你们俩的感情。”我想了想说道:“人间有句话叫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放到这里,你跟冬白成亲,注定以后要搅和到冥河这些明争暗斗中来。”

小七闻言笑起来,哪怕是在这样昏暗诡谲的光晕中,依然清秀甜美:“这我早想好了,如果我因为惧怕这个就临阵脱逃,回避自己跟冬白的感情。那我可枉为酆都人,既然选了,就要勇敢地上!”

我看小七确实是仔细思考过,也是下定了决心。于是不再说别的,只是叮嘱她:“以后有什么难办的需要我的地方,不要客气,我们是亲亲闺蜜。”

“放心吧,我的好木樨,好姐妹!”

小七挽住我的胳膊,笑得开心安然。

这轻松的时刻转眼就过,很快我就被气得上头了。因为南宫羽这家伙到现在仍然不肯透露禁咒。

自从被押送到这冥土牢笼后,冬白吩咐手下人好好“关照”南宫羽。十八般酷刑他全都品尝一遍,并且每次都把握着分寸,让他吊着口气。

可这家伙愣是没说出来半个字。

我估计他可能觉得只要自己不主动交出禁咒,他就永远能苟活下去。

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说不定哪天能逃出去呢?没准他心里还做着春秋大梦,盼望着万象能把他救出去。

正因为要让他主动交出来,所以不能真的杀了他,久而久之成了最头疼的存在。

冬白眼中怒火熊熊,压抑着情绪说:“这王八蛋气死我了,他就是咬定了不能说,简直可恶透顶!”

我看向关押南宫羽的牢笼,灵泽正在里面与一团肮脏漆黑的东西对视。

我细看了好几眼,才分辨出来那团又黑又脏的东西是个人。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皮开肉绽后结痂,然后再受伤再结痂,已经成了厚厚一层。

隐藏在脏乱粘发中间的脸瘦脱了相,就像包着层皮的骷髅,只有眼珠子贼亮,表明他依然不死心。

灵泽平静地说道:“你这么做毫无意义,我有办法让你把东西交出来。”

“那禁咒,有限制……不是我主动情愿,是不起作用的!”南宫羽的声音粗哑难听。

他咧开嘴,露着稀疏的漆黑的牙大笑:“没有用的,就算是你酆都大帝这次也输了!”

第678章 差一点成功

我想到南宫羽会死咬着不肯说,但没想到竟然还公然挑衅!或许是料定我们不敢杀他,所以才如此嚣张。

灵泽异常平静,甚至有种冰封般的冷漠。我知道他将怒火压抑下来,因为面对南宫羽这样的渣滓,越发怒他越觉得得意。

可这也太上头了!

南宫羽原本就毁容,现在更是如披着皮的骷髅般肆意地笑:“来呀,使出你们的招数,我不怕你们,有本事杀了我!”

他笑得过于猛烈,咳嗽得差点断气。

灵泽以轻松的口吻说道:“我猜你根本不敢看我,因为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现在就是拖延自己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