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心思倒还挺细腻。”我被逗乐了。
中年大姐身形开始缩小，直至最后地上摊着一堆衣裳，一条金黄色的黄鼠狼从领口处钻出来。
它转身人立而起，两个前爪搭在一起朝我拜：“姑奶奶耶，救救我吧！”
“你叫我姑奶奶也没用，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你？”
我握着断掉木棍，戒备着。
黄皮子的小爪挠了挠脑袋，像人一样叹口气：“你身上有柳仙大人的气息，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能救我，这才闹这么一出，没想到你这么凶……”
“你说什么？”
我一拎黄皮子后脖领，晃来晃去。
“别别别，姑奶奶我错啦！你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求你救我脱离苦海吧！”黄皮子揉着爪子不停作揖。
“你说柳仙大人……你认识灵泽？”
“啊，大人的名讳，我可不敢直呼。柳仙大人最怜惜幼小，以前有他坐镇，村子方圆百里都太平得很呢！”
“嗯？村子？”我突然有所悟：“灵泽是以前的护村仙？就是那个不供神像，只用紫色曼陀罗花代替的那个？”
“啊对对对，自从那个熹神偷窃了柳仙大人的地盘后，到处都乱了套，我们这种小精小怪全没活路！不是被杀了炼丹就是吸收妖元增长功力，死得惨不忍睹……呜呜呜呜……”
黄皮子边说边爪子揉眼，说到伤心处还落了泪。我连忙将它放到石墩上，诓骗道：“那你说说熹神是怎么偷窃的？不多说点我可没法判断你是好是坏，万一你是熹神派来的呢？”
“不是不是，我真不是！”黄皮子急得摇头晃尾，委屈巴巴地解释：“熹神臭不要脸，趁柳仙大人闭关渡劫，势力减弱时偷袭，卑鄙，真无耻卑鄙！”
我点了点头：“灵泽这是被偷家了啊。”
黄皮子上蹿下跳，显得特别气愤：“每十年柳仙大人就要渡一次小劫，那段时间法力减弱，地盘护卫势力也跟着消减。熹神就是那时候趁虚而入的。”
“这被抢了不能再抢回来？”
“一个仙护一片地盘，如果其他妖仙鬼怪想捣乱，赶跑或者打死都能解决。但柳仙大人当时在闭关渡劫，地盘护卫力量减弱，就相当于敞开门户请贼入内呀！”
黄皮子吞了吞唾沫，又说：“入侵的妖仙鬼怪如果行动够快，铲除掉原主的势力点，地盘就会重新变为无主。那熹神蛊惑村民改为供奉他，夺了柳仙大人的香火，这地盘就改名换姓了。”
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撇撇嘴：“那灵泽不行啊，就没有提前发现？身边就没有点小弟啥的挡一挡？”
“嗐，快别提了！大人渡劫不能擅自离开，身边那些忠心的，死的死，伤的伤，不忠心的……啊呸！”黄皮子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墙头草的厌恶。
我一乐，这小东西还挺逗。
第5章 我变异啦！
我想了想，开口道：“行吧，看你还算老实，我可以救你出去。不过，我有事要完成。”
“是不是柳仙大人要回来了？带上我带上我！我能放风能挖洞还能迷惑人，很有用的！”
“那我给你个机会，前边带路去十二层，你要是表现得好，我就在灵泽面前给你说说好话。”
黄皮子揉着着小爪子表示很乐意，从石墩上蹦下来头前带路。我攥着半截木棍跟在后面，它要是敢耍花样，就一闷棍先送它回快乐老家。
去往十二层的路没出意外，只是刚一进去就感觉到温度骤降，里面充斥着幽暗的红光，仿佛整个屋内涂满鲜血。
这里没有乱七八糟的杂物，也没有面目狰狞的各种鬼怪雕像。平整干净的地面上刻着庞大的圆形印记，内里一层层全是繁复看不懂的符纹。
我掏出收起来的黄符，只要用它替换掉最中心上插着的小旗子就行了。
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这里，这里有点可怕……”黄皮子缩在地上，明显看得出它在发抖。
我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说道：“你找地方躲起来吧，我要把阵眼M.L.Z.L.破坏掉。估计场面会乱七八糟的。”
小说或者动漫里都这么演，没实际经验的我也只能猜测。
黄皮子抬起毛茸茸的尖脸，眼泪巴巴很感动：“你心眼真好，你以后就是我姑奶奶！不过，这阵是熹神布的，你去破坏危险很大啊！”
“反正我也是死鬼，大不了魂飞魄散呗，最起码能叫我爸妈他们有一线生机。”我突然伤感：“成了鬼也不可能跟他们再一起生活了，最后这一下就算是报答养育之恩吧。”
阿黄像是有话要说，我毅然决然地起身向着阵法迈进一大步。再多耽误会儿我就没勇气了，不能犹豫！
阵中是染黑的石子围着一面暗红的小旗子，只有巴掌那么大。上面鬼画符般的纹路我看不懂，只有种强烈的不适感涌上来，像是看到什么邪恶污秽的东西。
我探手过去，突然手镯迸发白光，照亮整个空间，刺得我赶紧闭眼。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意识像是从躯壳里抽出来又迅速压缩。
这种感受难以形容，恶心感袭来，我赶紧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视野变得古怪，仿佛置身在只有自己的放映厅里，周围全黑暗，只有面前窄小的“屏幕”亮着微光。
通过它我能看到阴魂阵，但奇妙地有种隔着段距离的感觉。
？？？？
我想揉揉眼，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支配四肢，手竟然不受控制地开始……结印？！
手指快速翻飞，看得我眼花缭乱！
我变异啦？！！
我吓得想大叫，嘴里冒出来的竟然是灵泽的声音：“不必惊慌，是我暂借你身躯一用。”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莫名的松了口气。
我透过那“屏幕”看到自己的手在完成几次复杂的结印后，周遭气氛顿时改变，有什么透明虚影环绕，隐约露出狰狞呐喊的雾气面孔。
这种感觉就好像玩游戏时的第一视角，既是自己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