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走过来,看向我说:“你倒是真的可以暂时留他一命,他一定知道万象在东洲城的很多部署,甚至万象内部的秘密。”
我一想还真是,别管厉现在是不是抽风,先搞到情报再说!
只不过现在并不是好好说话的时候,以我现在的状态没办法长期指挥它们。不过在召回前,我命令他们去植物园内四处搜查。
有阵法转移的痕迹,安宴的通风报信看来很及时,万象那边应该是抢先一步先把阵法挪走。
如此一来,短时间内他们也没办法催动阵法,因为之前准备好的全废掉,又要重头准备。虽然没有直接捣毁,但也阻挡了他们的进度。
灵泽肩头的伤还在渗血,而且他的脸色也很不好。我们决定先回去处理。
厉也不知道是过于激动还是失血过度,人昏厥过去。我想着怎么把他弄回去,阴兵这时候已经遣回酆都。把花信风或者辛夷他们叫过来?
“不必如此麻烦。”灵泽说着拾起掉落在地的梅花枝,嘴里念起陌生咒语,一道青光自花枝上飞出将厉包裹住,随后他整个缩小成光点依附在梅花蕊当中。
做完这些灵泽就有点支撑不住,我连忙扶住他,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温度非常凉,也就比冰块温乎一些。
我们再没耽搁,立即瞬移回到住处。
白姐姐他们也已经将健身会所那善后完毕,跟我们前后脚赶回来。冬白仍然不在,扶光守家,辛夷在外巡查。
花信风不见踪影,我也没心情找,先安顿灵泽。他坚持到家就化出原型,而且还死气沉沉抱都抱不住,是我跟胡九俩人将他放进超大保温箱里。
里面显示28度,应该是对蛇适宜的温度。
白蛇趴在保温箱底部片刻,才缓慢地动弹几下,抬头看向我,轻轻吐了吐信子。
“你怎么样?好受点吗?”我问道。
“好多了。”灵泽的回答很简洁。
我猜他现在还需要好好休息,所以也就没有多说。而是转头跟白姐姐他们讲了讲在东洲植物园发生的一切,说完我才顾得上问扶光:“花信风呢?”
“回女主人,他不舒服,之前头疼得在院里发疯。”扶光神色严肃:“女主人,属下跟辛夷都觉得他很不对劲。”
第394章 错乱的花信风
我一听问道:“哪里不对劲?”
“说不上来,就看他不顺眼,而且他这么反常总觉得有问题。”扶光回答得倒是很老实。
没有证据单纯是觉得不顺眼。
我一时犯了难,辛夷他们灵泽最忠诚的心腹,所以他们不会随便恶作剧或者陷害别人。但花信风我也是一路认识到现在,什么样都很清楚。
要真论朋友情谊,我肯定是偏向花信风的。
这一时也难以决断,不如先看看人到底怎么回事。扶光说花信风刚才在院子里喊喊嚷嚷的,之后有没有回到楼里,他没注意。
我决定先过去看看,那梅花枝交代给白姐姐他们看管。
这院子里草木不算很多,虽然已经过了能下水的时节,但小型游泳池里的水还没抽掉,倒也干净透亮,旁边放置着躺椅跟太阳伞。花信风就坐在椅子上,整个身子前探,双手他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一缕缕贴在脸颊旁。状态一瞧就是不对劲,也难怪扶光他们说有问题。
我走过去先喊了一声:“花信风,你在这做什么?你不会是掉进游泳池了吧?”
花信风抬头看了我一眼,神色显得落寞而迷茫。我走过去在旁边椅子上一坐,他没有回答我,而是问起情况:“你们不是去健身会所了吗?事情解决了?”
“发生得有点多,总之对方跑了,不过我们抓到一俘虏,他也许能告诉我们很多情报。或许能从中查到万象他们的动向。”
花信风听我说完后点点头,脸上半点笑影都没有,反而眉头皱得更紧。我见状问道:“你是怎么了?有什么就直说,有问题一起解决。”
花信风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其实从梦幻乐园回来我就有些……头总是疼,还会看到许多画面,断续的以前从未有过的……”
他一说我就想起自己的情况,分析:“你是不是看到了过去或者未来?预知?”
“我不清楚,以前没有过这种事。”
“那画面内容你记得吗?”
花信风停顿几秒钟,抬头看着我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画面当中我好像在天上,因为某些事而被狠狠责罚,我感觉到深深的悲愤与怒火……”
“天上?”我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你意思是成仙,位列仙班?”
“画面里的感觉像是这样,难不成这真是我的过去?但又怎么会突然想起来?”
花信风满脸疑惑不解与苦恼。
我也觉得奇怪,妖虽然寿命很长,修行得当甚至能活过几千上万岁。不过三界六道都有寿数,妖还是会入轮回的。所以花信风有前世今生不稀奇。
奇怪的点在于,前世种种都已经是过眼云烟,所以无论是人是妖还是仙,轻易都不会想起自己前世。预见未来这能力也属稀罕,更不会随意展现。
他想起来这些画面是啥?
我又问:“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你确定画面里的那些事情感受都是你的吗?”
花信风拧紧眉心,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确定不了,我只知道当那些画面浮现时,我全部情绪都被调动,我觉得那就是我。可我明明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得,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就在我想再问具体点时,花信风突然站起来,他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嘴里嘀咕着:“来了,来了!”
我忙问他:“什么来了?”
花信风根本不理我,只是站在那抬头看着什么,目光在空中来回搜寻,而他面前除了一些树木外什么都没有。
他看着看着突然抬手,指间弥漫钻出藤蔓,随后朝着前方一扬,藤蔓飞射而出,紧紧裹住一株醋栗树,桶口粗的树干霎时碎裂断成两半。
“花信风!”我喊道,手中墨渊金环变化成绳状,准备强制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