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话可说，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件事：“死猫死狗我可弄不来，就算有我也分辨不出来是老死的还是横死的。”

“我能，我能！姑奶奶我能！”

阿黄的声音冒出来，它变回了原型，细长的身影顺着门口钻进来。

它在我面前邀功：“刚才我守门去了，有好多孤魂被这边的躁动吸引，我一个个把它们都打跑了！”

“哎呀阿黄可真厉害！”

我有种在夸我家小狗的错觉。

阿黄很是开心，原地转了两圈，然后说道：“柳仙大人要准备什么？”

我怕灵泽再把刚才那一套说一遍，关键是我觉得阿黄会真的去执行，于是抢先道：“他啥都不需要，现场就保持这样，就这样！”

灵泽摇了摇头，不再理我，在一旁打坐。我想起一事，凑到跟前说：“原本以为你会来硬的，没想到这么有耐性，是不想看他变厉鬼回不了头吧？”

“胡说，为了节省法力罢了。”

“真的吗？你睁开眼看着我说。”

“咳，别妨碍我……”灵泽闭紧眼，说什么也不跟我对视。

他的脸颊微微泛红，莫名地有点可爱。

第31章 坑你没商量

我发觉自己添了点新毛病，那就是逮住机会就逗灵泽或者怼他。谁叫他总是这么对我，礼尚往来，我不是闷头吃亏的主儿，当然要还回去。

但我低估了灵泽的功力，他打定主意不理人时是真的不为所动，我又打不过他，只好默默记在心里。

以后有的是时间算清楚！

现场维持原样，阿黄一黄鼠狼蹲在办公室中央，守着个小火盆，爪子一扬往里面扔纸钱。我很是好奇，将一串纸元宝扔进去。

“这闹鬼时间久了，吸引了不少周围的孤魂野鬼，虽然它们力量很弱。但聚集多了不是好事，烧点钱送它们走。”阿黄解释。

它很乐意干这些收尾工作，圆溜溜的眼珠时不时扫向闭目打坐的灵泽。

我知道阿黄虽然跟我签了主仆契，但它一直都崇拜着灵泽，希望灵泽能指点它修行，所以干各种杂事都不惜余力。

只要不作恶，我不介意多个黄鼠狼妖。

真要比起来，人心才是最险恶的。

就如这皓月老板，家产丰厚，不指望他为社会做多少贡献，对自己员工总要善待吧？结果在他眼里都只是替自己赚钱的工具罢了。

这么一想，我就坚定了信念。

第二天一大早，不等我拨通电话，老板就先打了过来，手机另一头的他兴奋得要掀掉屋顶。

“大师，大仙！真的太神了！我从未想过这么顺利，果然还是得找对高人啊……”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概括起来大意就是昨晚他梦见王宇被打得魂飞魄散，醒来一问家里人，全都做了同样的梦。

这之后家里莫名其妙来了一群蝴蝶飞舞，开出来一簇簇没见过的鲜红花朵。

“这是喜庆的征兆啊！”

隔着手机，似乎都能感受到老板正手舞足蹈。我应和道：“对对对，非常喜庆，公司的事解决了，只不过后续还需要很慎重的处理，不然这里会变成阴死地，折寿破财的。”

“大仙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对照做！”

老板依然很上道，这一点倒是不错。果然涉及到自己利益时就变得很积极。

老板风驰电掣地赶来，面对凌乱不堪，到处都是纸钱灰烬的现场他面露喜色：“这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大仙辛苦了！”

我有点明白灵泽为何要布置现场了，如果干干净净怕是要被怀疑是不是摸鱼。

老板激动地表示这些损失不必在意，对他来说都是毛毛雨，更重要的是以后。他毕恭毕敬地请我去禹城最贵的法式餐厅。

我欣然接受。

简洁的黑白灰装潢透着现代感，我坐在落地窗旁，望着外面林立的繁华大厦，感慨禹城真得很大。这样的景色在村镇里是看不到的，但繁华也意味着人心更复杂。

老板在对面已经迫不及待地问起之后的处理。

我之前早就想好了，现在只是摆出一副高人模样，淡然平静地说出来。

“这里没别人，也不必藏着掖着。王宇的死与老板你有关，虽然现在事情解决但不代表你身上的业障消除，这不消除日后无论家宅还是事业都将受影响。”

“是是是，您说怎么办？”

“首先你要在公司立龛，不必塑金身像，只要放一木牌和紫色曼陀罗花。贡品只需净水鲜果，早晚一炷香，绝不能间断。”

“这绝对做到！我天天亲自上香，日日为大仙祈祷！”

我喝了口果汁，接着说：“然后你家里也要设龛，要求嘛，跟公司里一样，不过在家你要晨昏三叩首，并且要全家遵守。”

“这是我该做的，从今往后，我全家上下都念大仙宝号，为大仙添香火！就是不知道大仙名讳……”老板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将早就写好的纸片递过去，上面写着“南岭柳仙灵泽君上”几个字。

这是灵泽教我写的，他现在已经不是户嵬的护村仙，而南岭则是他最初修炼之地。在我的理解看来，这就好比户籍。

老板郑重地收起来，然后小心地收到衣兜里，他连连点头：“放心，这些我一定做到，请问大仙还有什么吩咐？”

“原本呢，公司的事也解决了，大仙是仁至义尽，但是吧，老板你身上的气运正从巅峰往下走，招来的怨气越来越多，只靠这么点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