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1)

她伸出手,也搂住对方的腰,仰了头,两人长久的亲吻着。久久,苏玉琼放开她的嘴唇,搂着她,说:“我以后会努力的,努力对你好,我要是做的不好,你就教我,我一定会改的。我什么都没有,你愿意嫁给我,我一定会努力做个好丈夫。”

李元说:“不怕,我们会好的。”

苏玉琼想到今天他们结婚,却在这荒山野岭的,有点亏待她。搂了一会,又说:“要不我们去住招待所吧。”

李元道:“住招待所多贵呀,咱们没钱了,就住帐篷吧。咱们找个干净的地方,生点火,反正这里没人管。”

于是他们又去捡了点柴,在林子里生了点火,把帐篷搭起来。李元用袋子装了几个馒头,在火边烤馒头,吃饱了肚子,才进到帐篷睡觉。

苏玉琼是纯情的可以,抱着她只是吻,半天都不敢往下做别的动作,她于是也假装羞涩,单只是红着脸同他接吻。他浑身都是健康清新的味道,让人觉得很干净,一点都不会恶心。

他用那件厚军大衣当被子盖,身体下面铺着厚毯子,两个人在中间搂抱着,衣服薄,很容易摸到彼此身体的轮廓。她搂着苏玉琼,就渐渐的,把李名秋,把孙海民忘掉了,年轻男孩子干净青春的气息让人心动,她渐渐有点满足了,是真的满足,感觉自己并没有嫁错人,玉琼挺好的。

苏玉琼青涩害羞,平时性格像个姑娘家似的。然而他到底是个大男孩子,年纪正轻,并不缺乏物种的本能,很快就冲动起来,像个发情的狗儿一样哼哼叫着,爬到她身上要交配。

他进来的时候,她还是感觉疼的厉害,忍不住呻吟出来,腰腿打颤。不过疼痛很短暂,很快男性的器官突破了那干涩紧致入口插了进来。苏玉琼哼哼唧唧的,软的像个娘们儿,然而他那个东西可不软,长了骨头似的,李元喊疼的同时,心底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苏玉琼这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变成男人了。

她好像一只小船在水波中荡漾起伏着,心里有许多茫然。身体并没有什么快感,起初是疼,后来没感觉了,不疼也不痒,以至于她脑子清醒过来,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很滑稽。她莫名其妙的想,这种事很有意思吗?男人都非要做这种事吗?连苏玉琼这样的,看起来像个羞涩的小娘们儿的男的,到了床上也会露出这幅形态。她感觉很无聊,睁开眼睛看苏玉琼,她真的感觉他像个公狗,屁股一拱一拱的。

不管多么体面,多么文雅的男人,做这种事的都是,都很像公狗。她又联想起她在养猪场见过的给猪羊配种的画面,公猪爬到母猪背上,嗷嗷叫着,母猪往前面走,公猪两只脚站地,两只脚骑在母猪身上跟着走,她感觉要笑死了。

苏玉琼没完没了的,她起初配合着他,到后来便感觉挺无聊,她突然想起了猪配种,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一笑就忍不住,先是嗤嗤笑,后来变成哈哈哈哈。她又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说几队有个谁谁谁,有次半夜听到家里猪圈里猪叫,以为有人偷猪,打了手电筒跑去看,结果是邻村一个光棍汉在骑母猪。她小时候听这个笑话并不懂,看到人家一脸色气的大笑感觉很莫名,骑母猪有什么好笑的,她还骑过大水牛呢。她也不懂那贼大半夜跑人家猪圈里骑人家母猪干什么。十多年前的笑话了,不知道怎么到这会突然想起来,她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笑的肠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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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行了,肚子疼的不行,推开苏玉琼,转过身去趴着,趴在地上笑。她又想起村上那些男的女的开玩笑,有的女的张口锤子,闭口棍子,往男的裤裆捞,或者男的摸女的奶,互相调笑。她小时候看到了不大懂,现在想起来,简直要笑疯了。怎么会这么好笑呢,笑死了,全都是一个个个不要脸的,自己老公还在边上呢。

苏玉琼在背后抱着她,还没做完呢,被她笑的有些囧,问道:“你笑什么呀?”

李元笑了半天,回头拉了他嗤嗤道:“我给你讲个笑话。”

苏玉琼洗耳恭听,李元就把那个骑母猪的笑话给他讲了,结果苏玉琼也笑了,两人一起笑的前仰后合。李元说:“哈哈哈,怎么会有这种人,你说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全公社都知道他骑母猪了,哈哈哈哈。”百度云搜索,搜小说就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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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琼又感觉想笑,又感觉这笑话太粗俗,他憋着笑,面红耳赤的说:“你不要讲这些啦,很恶心的啦。”

李元想起母猪下崽子的那个地方,也觉得恶心死了,啊,怎么会有这种人。她突然想到孙海民,她感觉孙海民就很像那个骑母猪的人,只有孙海民那种人才做的出那种事。想到这里她又生出了一种非常强烈的,令人作呕的自厌感,好像孙海民真的骑过母猪一样。于是她突然又不笑了,黑暗中,一张脸又陡然阴沉起来,杀气腾腾的愤怒会聚在眸子里。

苏玉琼听她突然不笑了,感觉气氛突然诡异了起来。他小心的抱着她,问道:“你怎么啦?你生气啦?”

李元扭过头:“没怎么。”

苏玉琼以为她生气了,可是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他抱着她,黏黏糊糊的贴她,过了一会,李元又有些愧疚,她知道她这样忽然冷淡会让苏玉琼不安,她又伸手抱住了他。她也不解释,只是将头埋到他怀里去。

苏玉琼就悄悄的又欢喜起来,因为她这个动作好像很爱他,而且依赖他。从来还没有人依赖过他呢,这种感觉很奇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是可以被信赖和依靠的。

李元抱着苏玉琼,感觉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心里感觉到了一点安定。她想,最爱她的是苏玉琼,肯陪伴她生活的人也是苏玉琼,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她要爱他,用心对待他。

李元跟苏玉琼以夫妻的面貌回到林江村,村里都惊诧了,议论纷纷,奔走相告。她舅舅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跑乡上去打电话给李名秋:“水元结婚的事你知道吗?怎么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就结婚了,我好歹也是她舅舅吧?也没有跟我说一声。”

李名秋在电话那边也是懵的,忙说:“不是,不知道,她跟谁结婚了?”

当天下午,李名秋跟张玲夫妻就从县城赶回来了。赶回来的时候,他们家院子里已经坐满了人,水元舅舅一家都在这,还有一个大队相熟的,看热闹的,嘻嘻哈哈。水元舅舅沉着脸抽烟,舅妈也难看着脸表示不满,其他人倒是挺乐的,纷纷跟苏玉琼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办酒,给大家请客。苏玉琼像个新郎官似的站在李元旁边,又羞又囧的,又带着喜色。

李元跟李名秋两人,关在卧室里争吵了几个小时。李名秋发脾气了,因为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她自作主张,还瞒着家人先斩后奏。他生气,李元也知道他一定会生气,她冷冷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是谁啊,你有资格吗?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是在意我过得好不好,就不会等到现在。我就算是以后过得不好,只能讨饭,我也不会讨到你门上去。”

李名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咱们是有深仇大恨吗?你说出这样的话,我现在难道是在打你杀你吗?结婚的事,你就算自己有想法,你也不该到现在才告诉我们吧?当我是什么?”

“我们早就有深仇大恨了。”她恶狠狠的说:“你是个男人,为什么不能直接利落一点呢?你要你的妻子,你就离那些不相干的人远一点,不要让别人心存幻想,还以为你是真的。老是装什么好人呢,我要是你老婆,我都要被你恶心死了。”她捏开门锁,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要觉得你是我哥,或者对我有什么责任。你妈是你妈,我妈是我妈,咱们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有弟弟没有哥哥。”

她拉开门,张玲正站在门外,看见她,指责道:“你怎么这么跟你哥哥说话呢,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李元看也不看她,直接走了。

下午的时候,李元收拾好了两个包的行李,日常穿用,跟苏玉琼去了林场。李名秋要追她去,被张玲拉住了,剩下李元的舅舅,舅妈,见李元走了,对李名秋也没有好脸色,把气全都转移到李名秋身上,骂他,张口把张玲李建民拉出来,牵扯出许多陈年旧事,说:“水元他爸爸妈妈当初怎么对你的,把你当亲儿子似的,她姥姥给她吃个鸡蛋,没有给你吃,她妈就跟她姥姥吵架,说她姥姥偏心,你见过哪个当后妈能当到这个地步的?结果你现在把我们孩子害成什么样了,舅舅舅妈也不认了,家也不肯回了,跟男人胡跑,你说这是不是你的责任?我们好好的闺女,以前多懂事,就是被你带的,现在成了个六亲不认的白眼狼,她连她亲舅舅都不认了。”

然后张玲很不平,觉得你亲舅舅什么了不起的,我这边还是亲哥哥亲嫂子呢,从小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上学,我们不亏吗?你舅舅算哪门子亲?又跟李元她舅舅吵了起来,而后李元她舅舅瞥了李名秋,冷笑放了话:“我们嘛,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我是她亲舅舅。她就是现在跑了,回头来还是要到我家里来认我,她敢不认?她认不认都是一家人,就是你,我看你不行了,她现在不听你的话了,你说什么都没用,我看你还是走吧,该工作工作去,回头我去找她,劝劝她,要是没事,兴许给你们打个电话。”

苏玉琼那时候在林场当保管员,干出纳,李元也跑到林场去,因为那边办了个林场小学,需要老师,她就跑过去了。学校只有两亩地大,附近大大小小有几十个孩子,没有老师,苏玉琼他爸爸当了校长,苏玉琼空闲的时候给学生代课,父子两个管着。

对于苏玉琼和李远的婚事,苏未来知道以后,也没有说什么,却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替苏玉琼保管着。这对父子俩性格都怪异,不过人是不坏,于是李元到了学校,从学校地里拔了点萝卜白菜,炒了几个肉,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就算是一家人了。

因为李元来了,苏玉琼便不去以前的小木屋住了。其实他现在也很少在那住,主要是为了照顾他妈,或者有时候在那边做事。李元来了以后,他们便在学校里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夫妻两住。李元他舅舅过来看她,叹了一回气,告诉她,李名秋跟张玲回县城去了,又问她,要不要办酒。

李元低声道:“不办了。”

事已至此,舅舅也没有办法说什么了,只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舅舅来了一趟,饭也没吃,说完话就走了。

李名秋去原安县的几天前,李元曾同苏玉琼去了一趟县城里。几十年的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到底还是要面对。李名秋也没有再指责她了,就是吃饭,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他也没有说话。临走的时候,张玲洗碗,让他去车站送送,李名秋也只好拿了一把伞,送他们去车站。四月的天气下着毛毛细雨,李名秋穿着厚厚的灰呢子外套,举着黑伞,李元跟苏玉琼撑着一把伞,她瑟缩着挨着他的肩膀躲雨。走到去往汽车站的那条长道,她抬起头,看到路边的柳树碧绿,抽了老长的条子,细雨之中款摆着。

她抬头看树的时候,发现他也正抬着头,两人目光对视,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彼此好像陌生人一般,没有半点熟悉的迹象,他又低了头去。

上了汽车,车上人太拥挤了,根本就没有位置,但是还是要坐,因为一天就这么一趟车,人山人海,随时都是挤的。她跟苏玉琼挤上车,李名秋根本上不去,在人群之外焦急的看着他们,打手势示意他们往车后面去。

李元跟苏玉琼都被挤来挤去。她从来没感觉到坐汽车这么难受。她从小就喜欢坐大汽车,大火车,大飞机,一听到要出门就高兴的不得了,被挤成肉饼也不嫌,就是喜欢坐大汽车,呜~呜~呜~叭!叭!叭!每次坐汽车,李名秋都带着她,小的时候抱着她,长大了就把她护在怀里,她一点都感觉不到难受,像个小牛似的横冲直撞,去挤别人。然而现在已经没有李名秋了,他在车外看着她在车里面被推挤着,最后一片衣服,一丝头发都被吞没进了人潮里,一只白皙,柔软,纤细的胳膊伸在人群的空隙里,渐渐也连一根指头都不见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吃掉了,被人群吞吃了。

他的心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好像也要喘不过气了。人为什么要长大,要变,要生老病死,聚散离合呢?人为什么不能像那路边的垂柳,年年抽条,年年发芽,年年开花,一生只站定那一个位置,看那年年岁岁,一成不变的风景。朝阳东升,晚日西沉。

他心想:人活着真是一件极伤心的事情。生就是为了死,得到就是为了失去,爱过的,恨过的,好的,坏的,有的,无的,想的,不想的,最终都要被时间和死亡吞没。还不如落地生根,做一棵树,做一块石头永生。

“你就抱着我嘛!我走不动了嘛!”他恍恍惚惚好像置身在那片开满野花的小山坡上,小姑娘缠着他要抱。他那时候多大,十四岁,或者十五岁,他饿的手脚发软,手上还要抱着一坨沉沉的小娃娃,山坡上走啊,走啊,走啊,脚上无力,怎么都走不完。

“你站着干什么呀!你再不过来,我就要走了!再也不理你了!”他好像看到她在生气,在跺脚发脾气,目光透过车窗再看过去,她已经进到车里面了,隐约看得见人影尚在。

李名秋等着汽车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