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夏果然见成天壁嘴角渗出了血丝,肯定是内脏受到的冲击力太大了。他把能量注入成天壁体内,并坚定道:“没事,我能治好他,快想办法上去。”
邓逍道:“我来!”他瞬间变身,防护服已经为他的能力预留了足够的弹性,只见他一下子壮大成了三米高的壮硕怪物,他豪迈地说:“咱们力气大,把那个球给顶回去!”
成天壁道:“别冲动,刚才的球恐怕有人操控。”
庄尧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什么东西有人操控,把情况汇报给我。”
丛夏简短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庄尧道:“这个简单,趴着往上走,让身体和楼梯的角度保持一致,球只能从你们身上滚下去,你们身下还有厚厚的虫子做缓冲,那个体积的球压不坏你们。”
一个雇佣兵道:“脑域进化人真是太讨厌了,总显得自己笨,哈哈哈。”
单鸣笑骂道:“还有时间废话,赶紧行动。”
众人全都趴卧在楼梯上,一点点往上爬去。
丛夏觉得他这辈子真的再也不会怕任何东西了,当体验过在六七厘米厚的滑腻绵软的虫子堆里往上爬、虫子隔着透明的防护罩糊在脸上的时候,很难想象还有什么比这更糟了。
很快地,虫子球再次形成,呼隆一声滚下,如庄尧所说,那球顺着他们的背滑了下去,虽然确实有些沉,但还可以承受。滚到一半的时候,虫子球自己裂开了。
“冲上去!”成天壁大叫一声,猛地爬起来跳上了楼梯。
其余人也跟着蜂拥而上,顺利地上到了二层。
二层跟他们想象的一样,除了虫子还是虫子。
他们的计划是沈长泽那组从四层往下找,他们从一层往上,最后在三层汇合,拿到傀儡玉,他们就马上飞走。虽然不是所有龙血人都会飞,但从三四楼跳下去是完全无碍的,邓逍和成天壁更是摔不死,唐雁丘、沈长泽和艾尔三个会飞的,也足够把剩下的人带下去。当然,如果他们拿不到傀儡玉而防护服坏了,也要马上撤离。
成天壁道:“丛夏,感觉到傀儡玉了吗?”
“应该就在三层,离我们很近了。”
沈长泽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响起,“我们也感觉在三层,四层没有。”
“那就赶紧下来,我们现在上去。”单鸣刚说完这句话,就愣住了。他们周围的虫子突然无端退开了,与其说是退开,不如说是缩回去了。
所有虫子都往一个方向回缩,那就是三楼的楼梯处,那里渐渐显出几个人的形状,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六个,那些人形越来越清晰,虫子在他身体上蠕动、爬行,仿佛就是他们的一部分。
众人沉默地看着那些“人”,在那些“人”的眼睛里,他们看到了熟悉的明黄色的瞳孔。
这时,沈长泽沉重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成天壁低声道:“正巧,我们也是。”
沈长泽一行人暴力破坏了窗户,飞进了大雁塔内部。
窗外的阳光照亮了满山满谷的虫子,他们开启手里的火焰枪,疯狂地朝虫子喷去。
唐雁丘没有用火焰枪,而是每隔两米射一支火箭,那些虫子看到火,下意识地往后退,他们踩着火箭铺出来的短暂地路,在四层搜索起来。
艾尔问道:“怎么样?傀儡玉在哪里?”
“就在附近。”沈长泽身上的仪器直闪着红光。
唐雁丘问道:“能精准到多少?”
“如果已经在三米范围内,就会发出警报的声音。”
艾尔道:“你飞起来检查,速度能快一些,我们的防护服抗不了太久。”
沈长泽道:“好。”
他们的造型略微怪异,为了把全身都包裹进防护服里,他们背后都加装了翅膀的防护层,但由于翅膀过大,飞行的时候非常不灵活,发出摩擦布料的沙沙声响。
几人跟在沈长泽后面,一边清扫地上的虫子,一边艰难地往楼梯处靠去。
这样走了几米,他们全身已经挂满了虫子,甚至头罩的排气孔都被虫子糊住了,他们只能不停地把虫子从头罩上扒拉下去。
沈长泽突然叫道:“你们快过来!”
艾尔被虫子弄得怒火攻心,“怎么快啊!”
唐雁丘抓起离他最近的黄莺,“飞过去。”
五个人中,黄莺和乌鸦虽然有翅膀,但飞不起来,被唐雁丘和艾尔抱着飞到了半空,天花板上一直往下掉虫子,但比起地上厚厚的虫子大军,还是空中宽敞。
越往里飞,光线越暗,他们打开夜视仪,沈长泽背对着他们停在半空中。
几人飞过去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住了。
通透夜视仪惨绿的光线,他们看到面前的墙上横七竖八地黏着二十多个人类,这些人类全都赤裸着身体,四肢被黄色的黏液包裹,黏在墙面上,他们皮开肉绽,破碎的皮肤里爬满了蠕动的幼虫,黄色的汁液从他们的创口处往外流淌,虫子们几乎把这些人掏空,在肢体和骨髓里来回爬行。最可怕的是,其中几个人好像还活着,但已经失去了意识,空洞的瞳孔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感到恶心的同时,也相当不忍。
唐雁丘深深吸了一口气:“杀了他们吧。”
沈长泽和艾尔抓起枪,把几个还在喘气的人的脑袋打碎了。
唐雁丘射出火箭,把这些尸体全都点着了,空气中撒发出难以忍受地恶臭味。
沈长泽沉声道:“他们抓人就是为了这个吧,繁衍。”
艾尔咬牙道:“被抓进来的人,不是被异种,就是变成了虫子的繁殖皿和粮食。”
唐雁丘突然抬起头,“不对劲儿,天花板上的虫子变多了。”
几人猛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厚厚的虫子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从视觉上看,简直就好像天花板塌了下来一般,五人瞬间被巨大的压力拍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