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为什么要帮助凡人?亏我们还想了那么久,什么理由都猜了,”乔语山摇头笑道:“结果不为权,不为名,不为利,就是图你闺女,哈哈哈哈。”
云鼎叹气:“罢了罢了,随她们吧。”
踩着盛烈阳光往外走,在人堆里待得时间有些长,云烬雪担心这傻小孩身体不舒服,准备再去见几个人便离开。
刚走入一处院子,还没辨清这是何地,便被一股力道拉着躲入假山后。
知道身边只有一人,便没有挣扎,云烬雪顺从靠上假山。热流含住些微潮意扑面而来。黑暗降临,唇上一暖。
脑后被垫上掌心,与冰冷假山隔开。那只手指尖收拢,在发丝间轻轻揉动着,有些痒。
云烬雪气息乱了些,闭上眼睛,仰头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吻,虽是来势汹汹,但并不强硬。
两片软唇贴上来,辗转反侧,难舍难分,极轻的研磨着,冰雪般的冷香将她笼罩,却让人升温,忍不住伸手将人抱住,颤抖的手掌划过腰间,向上抓去。
那盖头,江炎玉始终没完全取下来,还有半面顶在头上。被云烬雪这么一拽,便拽了下来。
红影飘荡间,气息黏连的热吻终究是分开了些。江炎玉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笑道:“师姐揭了我的盖头,我就是师姐的人了,师姐要对我负责。”
说着,又要吻下去,身下人却是突然用力。两人位置倒转,方才压人的,此刻被压在了假山上,不变的是笑眼眯眯,呼吸微急。
透过假山的稀薄天光落在那张玉颜上,如清灵薄冰,冷透淋漓,又因为眉目间含着的春日阳暖,而无端生出一丝柔软媚意。
云烬雪将人压住,踮脚轻啄那粉唇,在那舌尖探出时,轻轻咬下去。齿列摩擦着,直让身前人讨饶般的眉尖轻蹙,含糊求饶道:“师姐...”
将人松开,云烬雪笑道:“竟敢偷袭我,不罚你一下可不行。”
江炎玉道:“哪里是偷袭,分明是情难自禁。”
“你从来就没自禁过吧。”云烬雪控诉。
江炎玉伸手扣住她腰腹,呼吸轻浅:“你就在面前,我要如何自禁呢?”
云烬雪道:“油嘴滑舌。”
向后退了小半步,她将“红盖头”展开,纹理还算细致,但本质上还是缺了层意义。云烬雪看了半天,问道:“要不然回头,我们经过茶阳时,再给你买个真的盖头戴戴?”
江炎玉将人拉近:“不用了,已经足够了,谢谢师姐。”
云烬雪轻笑:“还叫师姐吗?”
江炎玉微怔,金眸中如有海啸爆发,亮如耀阳。她轻声叫道:“夫人。”
云烬雪出言逗她:“诶...怎么有点奇怪,要不然还是叫师姐吧。”
江炎玉弯腰将她抱住,脸埋入颈窝:“都要叫,我的师姐,我的夫人。”
云烬雪也反抱回去,拍着她脊背,半天后才道:“是不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了?”
江炎玉嗯了声。
来神极宗前,她们在林间游走了两个月。江炎玉的状态比在明台要好上许多。说明猜测正确,远离人烟,在自然中度日,的确会让她更舒服一些。
而进入茶阳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人气,浓郁到无处可躲。也没待多长时间,但还是影响到她。方才起就注意到她脸色有些苍白,这么一问,果真是又不舒服了。
这也是为什么,云烬雪最终答应只是简单在山洞内成婚。虽然心里是想给她名分,但她在这种环境中待着只会越发不适,还是办完就离开吧。
云烬雪轻声道:“再等我去见几个人,咱们就离开吧。”
江炎玉道:“嗯。”
临近傍晚,和所有人都知会一声后,两人骑马上路。
没有任何压力在身上,也不需要再去见谁,她们彻底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徜徉于山水间,饿就打鱼摘果猎兽,渴就喝清冽的山泉水,困就找处山洞或树上一睡,太多悠闲,几乎失去对时间的感知。
闲来无事时,做一叶竹筏,飘在江水上,两人躺上去。白日里,阳光跃上江水,浮光跃金。晚上时,天幕坠着星子,夜色浓寂。
她们并肩躺着,头挨着头,听着流水淙淙,手指给星星连线,最后点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也能消磨上几月时光,乐此不疲。
在山里玩够了,便摸去附近城镇沾点人气,吃食上换换口味,也买些新鲜小玩意,顺便打听点仙界在这几年间又出了什么事。
能扰动风云的,多数都熟悉,但也陆续出现些新人,流传着一段段陌生故事。而当年搅起全城风雨的那两个名字,随着当事人的销声匿迹,也渐渐淡去了。
中州游历的差不多,便渡江飘去其他州地。这日,来到座不算小的城镇,两人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出发。
在客栈里温存片刻,两人出去遛弯,刚买了几串小吃,瞧见前方搭起了戏台,上头正咿咿呀呀唱着什么。越过人群隐约可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晃动,让人忍不住好奇万分,凑过去看看。
整理好帷帽,来到戏台前,打眼就看到个木牌子,上面写着一首小诗。
听风观雪(游人著)
一位出尘玉润姝,一位天上红飞仙。
日复日年复年,妻妻真情不变。
梵河浪上烛红燃日,明台深处幽香不散。
未有仙人几敢,破魔除怨,只为千年相伴。
这诗称不上好,基本上什么诗文规矩都不讲,但里头内容让人无法忽视。云烬雪迟疑道:“这说的...难道是咱们?”
江炎玉挑眉:“有可能,瞧瞧戏文演的什么。”
台上正演到精彩处,戏台上方竹笼倾倒,玫瑰花漫天飘散。红衣女立刻跃起,甩出块块红纱将所有玫瑰拢在一处,而后捧到白衣女子面前:“送给云老板。”
白衣女子娇羞一笑:“多谢堂主。”
“....”云烬雪唤道:“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