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1 / 1)

她声音这会儿听上去比刚醒来时更加沙哑到可怕。

像是有人伸手死死地拽住了她的喉咙,握紧,紧绷到就像是随时都会绷断。

从醒来到这一秒,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她是忘记问了?

她只是不敢,然后选择性无视啊,像鸵鸟一头扎进沙漠。

“……”盯着她闭着的眼睛,他想了想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姜冉睁开眼,只是一瞬间,一滴巨大的眼泪就从她的眼眶滚落出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吧嗒”一声液体滴落的声音,在死寂到只能听见彼此呼吸的病房中,犹如惊天巨雷劈开般突兀响亮。

她吸了吸鼻子,但是没有办法阻止更多的眼泪往下掉,她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啜泣的声音,就是面色惨白,瞪着一双茫然的双眼,眼泪像是决堤

在她把自己哭到昏厥过去之前,忽然感觉到一只大手插.入发间,拦住了她的后颈。

他稍微一施力,她就如倒葱似的软软地栽倒在他怀里,胸前的衣服很快一片冰凉,不用低头看都知道衣服湿透了。

他摩挲她如濒死的天鹅般因为绝望无力弯曲耷拉的后颈,叹了口气,这辈子都没有泽两天叹气的次数那么多,他无奈地说:“骗你的,没残废,别哭了。”

她的哭声却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无声到现在鼻翼收缩疯狂吸气的声音。

一双手从揪着他的衣袖到揪着他的衣服下摆。

北皎在这一瞬间承认了,姜怀民千叮咛万嘱咐想要吓唬吓唬她,至少让她晓得错这条路子真行不通,折磨的完全是他自己。

她眼泪掉下来的一瞬间,他脑袋都要炸开了。

“真的,过两天手术完一周到半个月就能开始康复了。”他声音比之前冰凉不动如山温和了八个度,“别哭了,听话。”

她还在哭。

一双手攀爬上了他的脖子,抱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颈窝,眼泪顺着他的衣领往里流。

太可怜了啊。

怎么能有人气人时能把人气到七窍生烟,哭的时候却又能这么可怜?

“对不起。”她哽咽着,口齿含糊不清地说,“再也没有下次了,我发誓,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么可怜地在哭的人的。

哪怕明知道她在趁火打劫。

他还是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怀中人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一番

大手替她擦掉眼泪,然后就有更多的眼泪伴随着她睫毛的煽动扑簌着往下掉,落在他的手上。

“行了。”

低头蹭了蹭她的唇瓣,他嗓音低沉带着妥协,“差不多得了,是不是想把眼睛哭瞎?见好就收吧,姜冉。”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来了啊啊啊啊啊啊我好能干啊我在飞机上写了那么多!

? 137、吵不过她

姜冉是真的被北皎吓得够呛, 以至于后半夜她精神的完全不像是被医生用了药的人,一双眼哭到红肿得几乎睁不开,她也不肯再闭上眼睡一会。

“闭上眼就梦到自己在填申请调队的表格, 所有人都告诉我残奥会也是一样可以发光发热。”

她眼神里透着迷茫, 一双手却是死死地拉扯着北皎的衣领, 鼻尖顶着他的喉结,她完全不自知的瞎蹭,他躲都躲不开。

“残奥也挺好的。”

北皎抬手拍拍她的腰, 示意她不要乱动。

这会儿她不哭了, 他也回过神来, 铁石心肠又回归了一点理智,声音冷淡, “不都是滑雪,至于吓得睡不着?”

残奥会的滑雪类别是有一架定制的专门的雪橇车,雪橇车是只有单独一个雪板作为车轨, 运送员坐在车上,利用上肢与胯的力量控制车的行动方向。

姜冉在哈尔滨融创见过,因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一块雪板上, 他们滑过的雪痕总是很深。

“不行,”她说, “那是另一种滑法, 我要真的去了就得从头开始, 我都这把年纪了重新学一个技能, 我会死掉的。”

她的关注点总是有点歪。

北皎垂着眼, 心想反正现在她暂时还用不上雪橇车, 扯这些有的没的浪费口水属实没有必要……

想到这他又有点生气。

所以干脆没搭姜冉的话。

姜冉现在很能从气氛和心跳频率听出他的情绪, 隐约感觉到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好像那股邪火又有死灰复燃的痕迹……

她手拉扯了下他的衣领。

感觉到上方的人顺势垂首冷眼望着她,“怎么了?”

姜冉觉得很委屈

明明受罪的是她,她这辈子都没那么疼过,这会儿也是全身无力,昏昏沉沉的,腿上虽然不疼了但是拖着一条受伤的左腿动弹不得……

醒来第一件事却是抓着他道歉,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怎么还是这个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