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有些因缘所得日后总有用处。”

第二日,大军继续前行,项燕军队不知藏身何处,蒙恬想要诱他们入自己的埋伏,却两次入了他们口中,如今要万事小心才好。

“将军,前方是丘楠的翼甲部落,我们是否要绕行。”

“翼甲?”蒙恬示意众人停步,盯着不远处的山谷口分析,“翼甲是块儿宝地,听说里面皆是大智者,指点兵将如同行云流水,且部落内五十年便出一计必胜之策,此前白起将军曾从部落内求得一计助昭王大胜,此间还未有人再得过计策,不知我们能否有幸得之。”

“大哥不可。”蒙毅驱马而来,“听说那部落之人行事怪异,且敌友不分,有些人还未走入便被谷外的暗器所伤,更别提走出来的有几个。白起将军也是幸运才能得那一计。”

蒙恬觉得耳边清净,回身看了看,彦伊坐于战车正神情悲伤的看向怀中。

“怎么了?”蒙恬策马她一旁。

“小寒有些不对劲儿,躺我怀中很久了,一直不动弹,昨天还好好的。”

“它老了,五个月的寿命已快过尽,它玩儿不动了。”

“老了?它为什么寿命这么短,我好不容易遇到个玩伴。”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别太伤心。”

“可它还有呼吸,它还在努力。”彦伊轻轻抱起它,“蒙恬,我不要它死。”

蒙恬下马,拍了拍她的头,“你伤心,它也会冷的。”

突然,几枝流箭朝彦伊射来,虽然刻意同她擦肩而过,依然蹭破了她的衣服。

“彦伊。”蒙恬将她抱入怀中,“有刺客,保护巫女。”

大军团团围来,四周不知何时竖起无数枝拉起的弓箭,却无人控制。不远处更是扑来一些碎石颗粒,一切似有将大军包围歼灭之势。

“大胆,翼甲之地谁敢乱闯。”不知何方传出一声长吼,却不见人影。

“在下蒙恬,无意走入翼甲,还请先生见谅,我等这就离开。”

“进来还想要活着出去?”说话间,一枝流箭从蒙毅耳旁擦过,准度很高,可见,他们若想杀人简直轻而易举。

☆、第十五章 翼甲

感觉到彦伊的惊慌,蒙恬将她抱紧了些,“彦伊不怕,有我在。”

“蒙恬吗?”远处又传来女子之音,“早就听说将军之名,犹如当年的白起一般骁勇,如今得以相见,是我幽蚺的福气。”

“蒙恬,那女子好像是你的粉丝。”

“别说话,他们貌似只是攻击你,对其他人还算客气。”蒙恬轻轻捂着彦伊的嘴巴,“我们无意冒犯,不想招惹事端,若是信得过我蒙恬,请收了兵甲,我们立刻离开。”

“不如其他人走,你留下如何?”叫幽蚺的女子尖笑出声,“刚好,我缺个夫君。”

蒙恬看了看嘟嘴气恼的彦伊,高声回道:“国事不稳,蒙恬不谈家事,请姑娘见谅。”

“可惜了,你不愿从我,那我就不能放过你这些兄弟了。”幽蚺叹了口气,“罢了,英雄如此多,并非蒙恬一人不可,你说是不是蒙毅?”

“我?”蒙毅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大哥更不错。”他调皮地看向怒瞪自己的彦伊。

“师妹,你看那巫女怀中所抱之物。”男子再次出声,“是寒兔。”

“什么?”女子说话之时,从一颗茂密大树上露出了身影。

“弓箭手。”蒙恬起身一句,大军弓弩齐齐端起朝着女子所在的方向指去。

“师妹。”男子也从树影中露出身子,“大意啊。”

“三师兄,大师兄有救了,那只寒兔能救他,对吗?”女子看向蒙恬,“交出那只兔子,我放你们离开。”

彦伊刚要开口拒绝,蒙恬抢话道:“不可以,这兔子是我家巫女的,我做不了主。更何况,用一只兔子换取偷生的机会,非大丈夫所为。”

“你。”女子气恼,“那我们只有鱼死网破了。三师兄,准备射箭。”

“等等。”彦伊惊慌起身,看着两方纷纷举起的弓弩羽箭,“先别动手,我有话要说。”

冷风骤然而起,如同此刻寒兔的体温,它弱弱地喘息,似是做着最后的挣扎,全身瘫软于彦伊怀中,豆粒般大小的眼睛盯着彦伊许久,似是要说什么,可它是只兔子,能说什么?彦伊轻轻吻了吻它,再看向幽蚺,“你们要寒兔做什么?”

“我大师兄需要它的肉做药引,他得了毒症,每日如烈日烘烤般难熬,只有寒兔可以救他。”幽蚺顺着一根绳子从树上飞落而下,“一只兔子换你们五万人的性命,值了。”

“我们五万,足以踏平翼甲。”蒙毅向前一步,“军中之人,从不以命换命。”

“区区五万就想踏平翼甲?笑话。”男子也从树上顺绳而下,“怕是大秦全部兵力都不一定能入翼甲谷内。”

蒙恬惊愕,看两人口气大、底气也足,不似说谎,不禁握紧了手中长剑,再看四周之势犹如天罗地网,足见此地之人善于设兵埋伏之术,不可小觑。

彦伊抱着寒兔跳下战车,“是谁告诉你们,这寒兔的肉可救你大师兄的。”

“谷内也有巫女。”幽蚺盯着彦伊怀里之物恨不得立刻抢到手中。

“我要见她。顺便见见你们大师兄。若是他真得了你们口中那种病症,我便将小寒给你们。”

“此话当真。”幽蚺激动地前行一步,“你随我来。”

“这是我的巫女,必须同我在一起。”蒙恬拽着想要走去的彦伊,眸中神色坚定,有此事不容商量之意。

幽蚺垂目想了想,半晌回道:“好,你们随我来。”

蒙恬向蒙毅示意了个眼神,陪着彦伊走入谷口。一路上颇为顺畅,不似传言般崎岖。路经一条小溪,幽蚺取出两根布条儿,“将眼睛遮上,翼甲重地生人不可看出来去之路。”

之后的路两人便再也无法看到,只是觉得走了许久,脚下也踉跄颠簸一阵,听到人声,两人眼上的布条儿也被取下,面前是一座座的房屋,四周有梯田和果树,还有几口深井,几个农妇正沿着溪流浣洗衣物。

“跟我来。”幽蚺走于两人面前,绕过几座房子到了一处院子,有人坐于石凳旁研磨药粉,对待他们的到来抬眼打量一番,继续了手中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