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锦聿匆匆下?来,他走到谢承云跟前,转过身质问?萧折渊,“你疯了?”

“朕确实是疯了。”萧折渊嫉妒得眼红,阴鸷地?看着?两?人,“杀了他。”

一声令下?,羽麟卫便朝着?谢承云攻去,谢承云蓦地?朝着?挟持他的影卫肘击过去,随即一脚将人踹开?,锦聿刚想出手,却发现?羽麟卫刻意绕开?他,同谢承云打起来。

谢承云不是一众羽麟卫的对手,其?中一个影卫的剑刃堪堪擦过他的颈间,锦聿蓦地?心惊,他转头朝着?萧折渊走去,“不………”

锦聿急火攻心,胸口?阵阵抽痛,眼前也跟着?发昏,没走两?步他就跪倒下?去。

萧折渊眼疾手快飞奔过来将人接住,“聿儿!”

锦聿强忍着?胸口?的剧痛,瘦长细弱攥紧萧折渊的衣襟,眼中带着恳求又夹杂一丝恨意,“不准………”

萧折渊被这抹恨意刺痛到,他心下?寒凉,紧绷着?一张脸,拧着?眉抬头,“住手!”

“小七………”谢承云一脚踹开身边的影卫正要上前去,萧折渊蓦地?厉声道:“不准过来。”

谢承云顿足。

“不准、伤他。”锦聿死死地?盯着?萧折渊,心中一阵酸楚,“我只有………他。”

他从前有阿姊和小酒,可最终都离他而去,是谢承云又一次救了他,待他好………

萧折渊心尖蓦地?刺痛,对于陆清影和陆小酒的离世他始终无法取得锦聿的原谅,但还是无法放人离开?,他声音颤抖,“你知道朕最想带走什么,朕答应你,从此不再?伤他………”

锦聿久久沉默着?,片刻后松开?手,胸腔似乎是灌入了一股冷气,他垂眸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自己靠在萧折渊怀里。

萧折渊将人稳妥地?抱起来,朝外走去。

谢承云的脚迈出一步,却又退了回来,他静静地?看着?萧折渊带着?人离开?,随后无力地?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这不就是他自找的嘛。

片刻后,谢承云带着?悲凉地?豁然一笑,他走到锦聿平时躺着?晒太阳的椅子上躺下?,手枕着?后脑勺,望着?天边,眼底隐埋着?一股忧伤,“终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华丽的马车再?一次布置得满满当当的,行路途中,锦聿昏迷过去,萧折渊吩咐人找来大夫,开?了几服药先?熬着?,等熬好了人也没醒过来。

萧折渊小心翼翼把人扶起来抱在怀里,锦聿躺在他的臂弯里,他唤了好几声也不见人醒来,顿时一阵心焦,只能等药凉了再?给他喂下?去。

喂完药,萧折渊摸着?他的脸,感受到一片冰凉,“聿儿。”

若不是大夫诊脉后告诉他怀里人只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心肺不好所以才导致的昏迷,他真的感知不到怀里人还存在的迹象。

萧折渊一阵后怕,经历过一遭这人离世的消息,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朕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会了………”萧折渊喃喃道,眼底偏执阴鸷地?盯着?怀里的人,只要人回到他身边,无论如何,他不会再?将人禁锢住………

回到皇宫,萧折渊立马命太医再?诊治一番,赵太医见到锦聿时一阵诧异,觉得这人与太子妃十分相似,再?一探脉才发现?这人就是太子妃,太子妃的身子他是之前时常诊治的,那脉象摸着?就不是一个长命的人。

之前听闻太子妃去世,他还没多惊讶,觉得情理之中,没曾想,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尚在人世。

赵太医格外谨细,几番诊脉后,洋洋洒洒写了几篇治病润肺驱寒的药方,吩咐徒弟下?去抓药。

“回禀陛下?,太子妃身子骨弱,需多加留意注重,每日膳食汤药不可少,需静心戒躁,不易大动肝火,床笫之事需得克制,不宜频繁。”赵太医叮嘱道。

“有劳赵太医。”萧折渊道,命人赏了。

“多谢陛下?。”赵太医慢慢退出龙涎殿。

等赵太医走后,萧折渊坐在床边,目光瞥到殿中放置着?解暑的冰块,他吩咐道:“将所有冰块都撤下?去,往后龙涎殿不必放置解暑的东西。”

“是。”殿中宫女应声,让守在殿外头的小太监进来把冰块通通撤下?去。

萧折渊把人带回宫后,安置好龙涎殿中的一切,便去御书房让人着?手拟旨封后一事,负责拟旨一事的陈尚书一脸震惊,心中惶恐诧异。

这这这、这何时冒出个君后来?

陈尚书心中疑窦重重,但对于陛下?的命令不敢违抗,于是拟旨后很快诏告天下?,朝野上下?巨震。

而最惊讶最措手不及的还属龙涎殿,殿中宫女太监都看着?陛下?抱着?一个美人入主龙涎殿,殿下?不仅紧张在意这美人,还爱护得不行,事事都以美人为先?。

没曾想竟是君后。

他们龙涎殿迎来了一位新主人。

锦聿醒过来时,率先?看到的是头顶的铃铛,他愣神片刻,随即坐起身,黑白分明的眼眸扫视了一周,虽然不知道此处是哪儿,但想来除了皇宫,那人也不会带他去何处。

听见动静的宫女连忙呈上膳食和汤药,她眼眸悄悄瞥了一眼愣神的君后,不由?地?狠狠一惊。

君后好、好美…………

锦聿瞥了一眼呈上来的膳食,余光瞥到进来的人,他的脸色瞬间冷下?来,看过去。

萧折渊走进来,他坐在床边,握住锦聿的手,“身子可还有不适?”

锦聿反手扇在他脸上,“你、只会这个、手段,威胁。”

龙涎殿内宫女太监纷纷跪下?来,心中一片惊骇,这这这、这君后………胆子也太大了!

宫女太监都埋低了头不敢听不敢看,生怕陛下?一怒殃及池鱼,然而无事发生,陛下?不仅不怒,反而还哄着?人。

“是。”萧折渊偏过头来,为了锦聿他可以不择手段,只要人在他身边,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但他不会再?像从前那般逼迫………“最后一次………朕向?你保证。”

说完,他从宫女那里接过药膳,本想吹冷了喂锦聿,递到嘴边时,锦聿只冷冰冰地?看着?他,没张嘴。

太医的话还记在萧折渊脑海里,每日膳食汤药必不可少,要戒躁不易大动肝火,这人烦他恨他,他若是在这儿,恐怕是惹人不快,于是他轻声细语哄人,“太医说你身子骨弱,需要好生养着?,你烦朕,朕就不惹你烦了,你多吃些,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