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辰,元隆帝写下了罪己诏,萧折渊盯着瞧了瞧,目光落在元隆帝身上,他抬起?剑横在他的颈间,声音冷厉,“到阴曹地府………同我母后和镇国公府、以?及瑞王府忏悔赔罪吧。”

说完,萧折渊眼神发狠,毫不犹豫地一剑抹了他的脖子,血浆喷涌而出,元隆帝惊愕地瞪大眼睛倒在宝座中。

殿中宫女太监战战兢兢抖如筛糠,萧折渊熟若无睹,他拾起?罪己诏文书转身,手持着在滴血的剑刃缓缓朝外走去,看到殿外乌泱泱拥护他的一众士兵与将军,他语气淡然又张狂道:“陛下驾崩,新王当立。”

话音刚落,为首的司徒悠便率先跪下去,“末将等愿拥立太子殿下为新帝,执掌江山社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跟随镇北将军齐跪,呼声悠远。

萧折渊这一刻称帝后的激昂让他浑身浴血沸腾,但恍然间看向身侧时,发觉身旁的人至今还未有下落,他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平身吧。”

萧折渊转过身看着乾清殿:“烧了。”

“是!”

乾清殿被一把火烧了。

未央宫,袁福连忙跑进?来,他慌乱道:“君后、君后,陛下、陛下驾、驾崩,太子称帝了………

“什么?………”柳君彦闻言双眼惊恐,他愣神,似乎不愿相信,“不、不是这样的………西境兵马呢?为何?没?打进?来?难道凉州加西境的兵马都不能?打得?过萧折渊的人么??!”

袁福战战兢兢道:“镇西将军昨日原本要?率兵攻打皇宫,但遭人暗算,死?了…………西境兵马已掌控在镇北将军手中,凉州兵马见状也纷纷降了…………”

“不!”柳君彦暴怒,他站起?身,疯了一般,“不行!不能?这样!我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绝对不能?死?!”

儿时遭人欺凌,长大后遭人践踏的日子总算过去了,他好?不容易享受这无边的富贵!他不想死?!

柳君彦慌慌张张跑出宫殿,就见几个高大的侍卫拦住他的去路,一旁的宫女手中托着白?绫,那为首的侍卫道:“陛下有令,君后心狠手辣、德不配位,赐白?绫一丈。”

这是让他给先皇后赔罪………

“不要?!”柳君彦掀了宫女手中的白?绫,冲过去就要?跑,几个侍卫将他擒住拖入寝殿中,便接过宫女手中的白?绫缠上柳君彦的脖子,随即另一头挂上悬梁………

柳君彦手脚并用挣扎着,随着白?绫升高,他没?了支撑点,窒息感?越来越浓烈,脸色赤红,眼眸充血,片刻后便没?了生气………

侍卫几人见人没?了命,便命人一把火烧了未央宫,随即回去复命。

两场大火焚烧着同一种人,那火焰冲上天,照亮寒冬黑夜,亮如白?昼。

第51章 寰聿 “朕现在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你……

远在长安城千里?外的铜雀山, 积雪不散,笼罩着这深山老林,而竹林深处, 一座茅草覆盖的竹屋拔地而起, 深夜里?, 灯笼高悬两侧, 里?头的火烧得旺,那铺置了多层被?褥的榻上, 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

谢承云用早上在山里?摘的草药熬出药水来,随即涂抹到锦聿的伤口处, 最后给他包扎好, 小心给人盖上棉被?后,他就坐在床边看着丝毫没有清醒迹象的人。

“小七,快醒来吧,从此你便自由?了。”谢承云启唇道。

等不到回应, 他便起身将火添得更?旺些,使整个竹屋都暖和热乎。

雪停了,新?年将至。

腊月廿三, 辛卯日, 太子登基大典, 衮服加身, 在明德殿上接受百官朝拜。

太子称帝后, 将先帝与柳君彦一党通通清剿,尊崇者削官夺爵贬为庶人,子孙后代可考取功名,尚有不服者格杀勿论,子孙后代不可考取功名, 萧折钰的母妃念在无功无过的份上被?安置到偏殿养老,东方泗因贪污受贿被?抄斩,连带着贵妃也被?降为庶人,宫中?几位公主?赐了府邸,只?有年幼的五皇子还在宫中?由?嬷嬷教?养。

除此之外追封先皇后为孝德太后,此事过后,萧折渊又?将年号改为寰聿,大赦天?下?废除极刑,开国库救济流民,紧跟着颁布先帝所写下?的罪己诏文书,轰然间举世震惊。

对于?先帝的所作所为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破口大骂惋惜镇国公府与瑞王府,也有人看破世道表示,这就是帝王家。

因新?帝颁布的政策,使得百姓生活得已松了口气,寰聿帝成了人人赞颂的好皇帝,夸君主?圣贤、节俭爱民。

然而皇宫里?朝廷上,伴君如伴虎,寰聿帝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周身散发着一股骇人冷气,故而上朝时文武百官都谨慎细微,生怕说错了话掉脑袋。

后来无意间得知,那是因为陛下?还是太子时,娶的心爱的太子妃死了,连尸身都寻不得,故而陛下?从前?那副伪善阴冷的性情就直接挂在脸上。

听闻龙涎殿的龙床上挂着一个铃铛,新?来的小太监觉得好奇便上手拨动了一下?,谁知陛下?在院中?听到铃声后便匆匆进来,眼中?的喜悦激动在看到是一个太监的时候消散得无影无踪,那脸色瞬间冷下?来,小太监连忙跪下?来。

“把?他给朕拉下?去杖毙。”萧折渊嗓音阴恻恻地响起。

太监连连哭诉求饶,最终被?侍卫拖下?去。

从此,再没人敢碰那铃铛,就连洒扫的宫女都百般小心谨慎。

瑞雪兆丰年,边境却发生战乱,匈奴趁西境失守,便明目张胆地举兵攻进城。

“那匈奴陆续攻占了几座城池,周围村庄男女老少皆被?屠杀!还、还叫嚣………”那来禀报的士兵哆哆嗦嗦,不敢说出那匈奴豪横的话。

明堂上,萧折渊身着玄色衮服,冕旒下?的脸色阴沉晦暗,他手支撑着额头,闻言睁开眼冷声道:“说。”

“匈奴叫嚣………说大雍皇帝愚昧无知、无胆识无胆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儿一个,不过尔尔………”那士兵说完,惊出一身冷汗,生怕陛下?一怒割了他的脑袋。

萧折渊冷笑一声,底下?人瞬间垂头一片,他道:“怎么?众爱卿也这么觉得?”

文武百官瞬间惊慌了,纷纷道。

“匈奴人野蛮粗俗,不过是仗着自身生得魁梧才敢如此大放厥词,论计谋论才能怎会?是陛下?的对手。”

“陛下?十五岁便打得他们落花流水,那匈奴胆敢妄议陛下?!是活得不耐烦了!”

“陛下?博学多才、有勇有谋,那匈奴岂是陛下?的对手………”

“够了。”萧折渊满眼不耐烦,“朕不需要你们阿谀奉承,身居其位谋其职,恪守本分才是各位爱卿应当做的事,如若不然………下?场就如同东方泗一般。”

“是。”

萧折渊敛眸,神色缓和了些,“匈奴残暴肆虐,老少妇孺都屠杀殆尽,众爱卿觉得,谁能堪当重?任,前?去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