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是交易。”萧折渊的目光流连在锦聿脸上, “孤会给你报仇, 这?是孤对你的承诺,但是孤不会放你走。”

锦聿平静地望着他,听到这?人又?道:“不如你我成亲,你做孤的太子妃,可?好。”

‘不好。’锦聿坚定道。

“为何?”萧折渊眼神受伤, “你不喜欢孤,就因为孤姓萧,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

‘难道凭这?个还不够?’锦聿反问他。

萧折渊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很快便消逝,他依旧那般霸王蛮横,“那就没办法了?,怪就怪………孤生来就姓萧。”

锦聿本以为这?会是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但看着这?人还是这?般不讲理,顿时?没了?谈下去的欲望,他瞪了?他一眼想走开,萧折渊却搂住他的腰不让人离开,他低下头强势地吻住他的唇。

萧折渊扶住锦聿的后脑勺,抓住他的手握在手中,缠.绵的亲吻逐渐往下,落在锦聿耳后、颈侧,他伸手解开锦聿的腰间衣带,抚.摸着纤.细的腰.肢………

“殿下。”

烛光摇曳,绡纱如薄雾,沉香木大?床上被.翻.红.浪,萧折渊正?压.着人亲吻,被尘钦在外唤了?一声打?断了?,他瞬间烦躁不已,抬头的那一刻怒火中烧,他看着身.下的人衣.衫.半.解,眼中有抗拒却又?有不得已沦陷的情.欲,骨如雕玉,肤如凝脂,他低头轻吻他的唇,最?后不得不起身给人盖上被子,“你先睡,孤去去就来。”

萧折渊走出寝殿,目光凌人,“你最?好有事。”

尘钦不敢吭声,看来这?是打?搅到殿下的好事了?,但是真有急事禀报啊!

寝殿中重归于静,殿外呼呼风声,锦聿坐起身来,旖.旎.氤.氲的气氛散去,可?他看着身.下隐隐约约的情.动,猛地一怔,浑身如坠冰窖般冰凉,脑海中似乎被狠狠一击,一瞬间头疼欲裂。

锦聿盖上被子躺下,像一层被梦魇缠身后的无力疲惫,他不由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自建起了?火葬场焚烧尸体,将染了?瘟疫的老百姓彻底隔离后,骨莲疫的传染速度得到有效抑制,再加上回响草药的作用,明显是有好转的迹象,然而尘钦方?才禀报,距离苍生巷一条街的南市街坊邻里无缘无故尽数染上瘟疫。

“把林守符给孤叫来。”萧折渊压抑着一股躁郁,脸色阴冷骇人。

“是。”

不多时?,林守符被侍卫提到萧折渊跟前跪下,他吓得哆哆嗦嗦的,萧折渊一看他这?怂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林大?人,你慌什么??孤问你,为何在苍生巷隔离的老百姓会突然跑到南市去?”

“殿、殿下………微臣不知啊!”林守符连连摇头,“那人趁着看守的士兵轮值便偷摸出去………微臣什么?都不知道!”

“林大?人的意思是,一个染上瘟疫的人,爬都爬不起来,却能自己跑到南市传染他人是么??”萧折渊眼神危险夹着胁迫。

林守符一个劲地摇头,满脸痛苦,“微臣不知啊!微臣、微臣受、受人指使…………我………”

林守符生平谋财,但不害命,那南市染了?瘟疫,不知要?死多少人,他夜不能寐,想起来都能被噩梦吓醒,萧折渊再一逼迫,就吓得顺嘴说出口了?。

这?时?,尘钦匆匆进来,“殿下,陛下圣旨到。”

萧折渊下颚线紧绷,他咬着后槽牙,低声道:“宣。”

元隆帝派来宣旨的是个小太监,他恭敬地双手持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亦知,太子淮之勤政恤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故,朕允太子坐镇南陵,驱疫殆尽,当归,钦此。

尘钦跪下接过圣旨,小太监行礼,“奴才这就回禀陛下。”

待元隆帝派来宣旨的一行人退下后,尘钦将圣旨呈上来,萧折渊盯着那明黄绫锦,冷嗤一声,“说得冠冕堂皇,为了?把孤留在南陵,置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也不顾,他这?皇帝当得是越来越糊涂了?。”

林守符埋着头不敢吭声,听到萧折渊叫了?他一声,他吓得弯下腰去,“臣在………”

“林大?人这?刺史是当得厌烦了?,不如早日请辞归乡,回去陪陪妻儿?老小。”萧折渊道:“林大?人觉得呢?”

“是、是!”林守符连连道:“微臣明日一早就递交辞呈,家中父母年迈、稚子无辜,还请殿下恕罪!微臣愿开府库散财救济城中百姓!”

萧折渊冷‘哼’一声,“下去吧。”

待书房的人退去只留下尘钦后,尘钦禀报道:“殿下,宫中探子来报,近些日时?君后与三皇子走得近,属下又?让人打?听了?一番,发现德妃身边的宫女换成了?君后的人,难道他是要?扶持三皇子继位?”

萧折渊轻叹一口气,“柳君彦这?人精明,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小倌坐到君后的位置,再多打?探打?探,宫中的消息很有可?能是他故意放出来引人视线。”

“是。”尘钦下去了?。

翌日,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打?入殿中,锦聿喝完药就盯着那束光线发呆,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口哨声,见锦聿没动静,又?吹响了?第二声。

锦聿一脸茫然,他走到窗前,想着今日出了?太阳,就打?开了?一丝缝隙,只见谢承云跟守株待兔似的,出现在他眼前。

谢承云又?朝他吹了?一声流氓哨,“看到我有没有感到很惊喜?”

‘…………’锦聿转身就走,谢承云连忙道:“诶诶诶!别走别走!我逗你玩呢!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有话跟你说!”

见人又?折身回来,谢承云又?道:“萧折渊的人守我跟守罪大?恶极的囚犯似的,要?不是我以解药的事跟他谈了?一场交易,我现在还呆在那柴房里呢。”

‘骨莲疫的解药你研制出来了??’锦聿问他。

“你以为。”谢承云嘚瑟地挑眉,一脸邪魅,“我是谁?能制毒也能解毒,不过那解药我得走的那天才能给他,否则我现在给他,他立马就反水杀了?我!”

‘那你还不走?’锦聿透着一丝缝隙看他,谢承云道:“我得带着你一起走啊。”

谢承云说得诚恳,“小七,之前你逃不掉是因为和他也做了?交易,先不说他能不能扳倒元隆帝登上皇位,你呢?你阿姊…………”

锦聿眼眸一凛。

谢承云深吸一口气,“我本来以为羽麟卫追杀我,我死定了?,结果发现他们半道又?返回去了?杂里街,后来才知道你阿姊被刺鹰所杀,小七,萧折渊一无所有,他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所以为了?皇位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但你不一样,你还有小酒,小酒现在还在东宫,元隆帝想杀的人是你,如果你还想着报仇,你不怕………”

谢承云话说一半,却如矛戳在锦聿的心上,他攥紧手心,痛苦又?纠结。

“小七,如果萧折渊也无法撼动元隆帝,这?大?雍迟早是要?覆灭,那你与他的交易就形同摆设。”谢承云明亮的双眼透过缝隙盯着他,“小七,同小酒离开长?安,好好生活吧。”

锦聿沉闷片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忽然抬眸,‘你派人监视我?’

谢承云一顿,立马嬉皮笑脸的,“萧折渊都派人追杀我了?,我肯定得派人监视他的动向,他可?真够阴险的,抢了?我的人不说,还让你做他的太子妃?他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