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1 / 1)

傅斯礼一把揽住她的腰,用劲道掌箍着她,没让她再退。

他死死地盯着她眼睛,声音彻底沉下来,还有点发狠的意味。

“17岁时,你为了我,不惜杀父弑母。”

“……”应粟猛地抬头,手中的雨伞坠落在地。

万籁无声,风雪俱寂。

“你”她嘴唇止不住的打颤,却因惊惧太过,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傅斯礼温和地摸上她煞白的脸颊,轻声说:“粟粟,这才是爱。”

“爱会让人奋不顾身,也会让人拿起屠刀。”

“而这些,你为席则做过吗?”

应粟全身筛糠般地颤抖起来,她愤恨而悲哀地盯着他,没有反驳前面的话,只是咬着牙强调最后一句:“我不是为了你,才想”

傅斯礼打断她的话,不疾不徐地反问道:“那他们之前虐待了你那么多年,为什么偏偏要在遇见我的第二年,才想让他们死呢?”

应粟嘴唇咬出了血,无声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你一直不敢承认。”傅斯礼虎口捏住她下巴,迫她松开嘴唇,然后指腹摩挲了下她嘴角渗出来的血丝,笑着说,“那我来回答你。”

“因为你喜欢我,而我在你17岁那年无意间撞破过你母亲的不堪。”

“当时我把你从储藏间解救出来时,你望向我的眼神我至今都记得。”

“耻辱、不堪、绝望、还有某种想要毁掉一切的狠绝。”

“你那时在想什么呢?”傅斯礼语气温柔,每个字却都如一把刀,直直刺进应粟心口。

“是不是在想被我撞破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后,会不会就此厌恶你?”

“会不会因为你母亲是那样浪荡的人,而对你也怀有偏见?”

应粟艰难地出声:“够了,别说了……”

“这些话你敢告诉席则吗?”傅斯礼偏不肯放过她,“你敢让他知道,你决定杀掉自己的父母,是为了抹除你身上的阴影和肮脏,从而有机会干干净净地走到我身边吗?”

“我说够了!别说了!”

应粟用力推开他,眼睛红得充血,她眸底流露出无限绝望和哀情,“傅斯礼,我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拿我过去对你的爱,当成利器来屠杀我。”

傅斯礼眉心轻皱,嗓音透出浓浓的心疼,“粟粟,我只想让你分清楚,你对我和他,到底哪个才是爱。”

“我自己的心,我看得清楚。”应粟抬眸望向他,“而且我是不是真的爱他,跟你无关。”

“傅斯礼,你质问我这么多。”应粟顷刻间恢复镇静,然后逼近他,夺回主动权,“现在我也想问你一句。”

他垂眸,平和地迎上她目光,有种坦然接受一切审判的意思。

应粟深吸了一口气,分毫未退地直视着他眼睛,沉声问:“当年那场车祸,到底谁是罪魁祸首?”

“是傅斯雯还是你?”

第82章 “我没有像爱你一样爱过任何人。”

伴随着应粟那句石破天惊的质问落下, 周遭的风雪好像一瞬间更大了。

应粟全身温度都在急速流失,但心脏的剧痛已经覆盖住了身体上的所有冰寒刺骨。

她孤注一掷地望着傅斯礼, 眼神在他的沉默中寸寸成灰。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应粟率先无法忍受这种凌迟,她一把攥住傅斯礼胳膊将他甩向了墓碑,“我要你当着席则父母的面,告诉我杀人凶手是你还是她?!”

傅斯礼看到眼前这两张陌生面孔时,面容没有分毫变化,只是他在侧头看向应粟的时候, 终究红了眼眶,声音沙哑不堪:“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应粟骤然松开他胳膊, 身体剧烈摇晃了一瞬。

傅斯礼下意识想伸手扶她,被她用力甩开, “别碰我!”

“粟粟……”

“也别叫我。”

她摇晃着往后退了一步, 胸口起伏了好几次试图平复情绪,然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就如喷薄的浪潮,全都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莫大的痛楚直顶上咽喉,让她好长一段时间都发不出声。

“我早该猜到的。”应粟麻木地缓了一口气, 近乎自言自语地呢喃道,“我当年充其量不过是诱导他们在车上吵了个架,即使警察问责, 也会当我年幼无知, 我本来就可以全身而退。”

“那个行车记录仪也根本构不成威胁。”

“何况那时候你对我想必也没有心思。”应粟终于抬眸望向他,眼底一片死寂, “可你却大费周章,不惜动用人脉关系, 又是销毁行车记录仪,又是控制云蔚和周璨十年。”

“这是为什么呢?我当时在你心里没有这么大的分量吧?”

傅斯礼沉痛地看着她,眸中第一次涌出了类似后悔的情绪。

应粟缓缓笑了一声,替他作了回答,“因为只有真正的谋杀,真正的证据确凿,才值得你花费十年时间去抹平真相。”

“云蔚临死前,多次对我欲言又止,但因察觉到房间的摄像头,最终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就连她交给我的行车记录仪都是删除过后的,里面只保存了车子驶上公路后的记录。”应粟说,“之前的记录一概全无。”

她喘息一声,用尽所有力气逼问道:“完整的行车记录仪到底保存了什么证据?你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