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恩猛地抬起了眼睛,眼底倏然光芒起来,忙不迭点头,“会,我会很爱护妹妹的,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爱护。”

“真是娘的好大儿啊。”冷潇起身,抱了他一下,“你是大哥,当哥哥就要有哥哥的样子,不能调皮捣蛋,知道吗?”

“知道,知道!”天恩都快哭出来了,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担心,担心娘生了弟弟或者妹妹,便不要他了。

他往日在街边乞讨便听过许多这样的事,家里头若生得多了,养不起便会卖掉一些。

这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在他的脑海里,便如今锦衣玉食,也总有这种恐惧担忧。

他不是娘亲生的孩子,如果要卖掉一个,肯定是卖掉他的。

冷潇掐了一下他的小脸颊,傻孩子,就爱胡思乱想。

当小龟蛋忽略掉那个会不会闷死弟弟的想法之后,便进入了激动与期待之中,一直缠着问什么时候才能见着弟弟,他都迫不及待了。

他把耳朵贴过去,聆听一下肚子里头是否有动静,朱嬷嬷笑着告诉他,弟弟要睡几个月才出来。

小龟蛋说弟弟太懒了,一睡竟然能睡几个月这么久,有一个这么懒的弟弟,作为兄长的他很是担心啊。

午膳,是膳房送过来的,不过小厨房里头也做了,冷潇吃着膳房的菜,让他们吃小厨房做的。

阿佩本想用银针试毒,但是太子妃已经开吃了,当着孩子的面,她只能附在冷潇的耳边问道:“不怕有下了药?”

“有,但不妨事。”冷潇已经吃出来了,薏米的味道虽然淡淡的,但是吃得出来,除了薏米之外,还有几道虚寒的药香,搭配吃对孕妇确实很不友好,若长期吃,一般孕妇必定会胎动不安。

不过,分量确实很轻,估计是先等吃习惯之后再加量。

这些菜,如今孩子们吃几顿也不碍事,可若之后送过来的菜肴,全部都添加了药,那几个都不必留了。

她相信皇太后就算再狠心,也不可能会伤害小龟蛋的身体,这必定是清公主的主意,宝嬷嬷负责执行。

第403章 王太医说的双生子

阿佩听得真下了药,不禁气得骂了一声狗东西。

真是太迫不及待了,刚同意传膳房的菜便立刻下药,唯恐少吃一天,便落不了太子妃的胎。

这都是什么狗东西?真恨不得立刻给她们一顿教训,让她们跪在太子妃的面前请罪。

傍晚,婉蓉姑姑带着王太医过来,说是给太子妃护理胎儿,每日请脉。

开始下药之后,便要根据脉象下分量,实在安排缜密。

冷潇十分配合,让王太医诊脉,婉蓉姑姑把殿中的人全部都发出去,阿佩权当听不到,依旧杵在冷潇的身边。

婉蓉姑姑拿她没办法,只得任由她在场了。

王太医是妇科圣手,精研此道,这一把脉便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太子妃这一胎有双生的迹象。”

阿佩惊喜地叫了出来,“双生?真的吗?”

冷潇有些意外,竟能从脉象诊断出来?

怀着双胞胎,她早就知道了,医药系统有过提示,但这位王太医也太厉害些了,既然宫中有这么厉害的大夫,当日怎不派他去给惠贵妃护胎呢?

婉蓉姑姑听了王太医的话,脸色都变了,既惊且喜,竟然是双生子?

大魏开国太祖爷便是双生子,当时前朝暴政,老百姓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揭竿起义,当时太祖爷是惠州的农民,在各种苛捐杂税之下,他的日子也活不下去了,带着双生的弟弟一同跟随魏蒙的义军去打仗。

打仗至少可以混顿饭吃,不用饿肚子。

因为太祖爷勇猛仁义,很快便在军中建立威望,一路扶摇直上,当了将领,成为魏蒙将军的左膀右臂。

魏蒙将军死于一场战役,太祖当上了将军,从此,魏军如有神助,逢战大捷。

战时是将军,到了论天下的时候,便可自立为王,他被魏军推为魏王,挥军直取京都,三天便攻入了皇城,自此黄袍加身,魏国取代了掖国。

掖国的时候,双生子视为不祥,但魏国太祖便是双生子,所以,魏国以双生子为吉祥,民间若有双生子的,衙门会奖励三两银子。

而皇家自从太祖爷之后,便一直没出过双生子,太子妃如今怀上,那是多大的喜庆啊,怕是整个皇室都要沸腾了。

如果皇太后知晓太子妃怀着双生子,一定会收回成命。

想到这里,她急忙问道:“王太医,你确定吗?没有断错吧?”

王太医为人谨慎,方才情急下说了出来,如今斟酌了一番,便道:“怕是有七八成的可能。”

“七八成的可能?这……”婉蓉姑姑蹙眉,要让皇太后收回成命,那要十成的把握啊,“你再认真诊一次,最好是说个准数。”

王太医心里头颇是为难,他此番表面是为太子妃暗探,实则是时刻为她摸脉,斟酌宝嬷嬷下药的分量,皇太后的意思很明白,便是不想要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双生子,皇太后怕是会容情留下,问题就在于但他不能肯定是双生,若生下来只有一个,他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他只得硬起头皮道:“太子妃,请准许微臣再给您把脉一次。”

冷潇伸出手,道:“好,就烦请太医看仔细些。”

第404章 并不是十分确定

她并不知道婉蓉姑姑和王太医心头的思量,也不知道魏国对于双生子如此的重视,只觉得这位王太医着实是有些本事的,便叫他再诊脉一次。

王太医扣上冷潇的脉搏,仔细分辨脉象里传出来的讯息,滑脉必定是滑脉了,要听是否双生,则要听滑脉里带的玄机。

第一次诊脉的时候,摸上去滑脉强而有力,几乎可以断定是双生,只是,如今再扣脉,却又寻不到方才那种强烈感觉了。

他反复地听,把婉蓉姑姑弄着急了,催问道:“王太医,如何啊?”

王太医被婉蓉姑姑这么一催,倒是急乱了,越发辩不真,额头都冒出了细碎的汗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