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见着金元宝觉得脑袋也不是很疼了,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什么,不小心磕到你给的红包上了。”

陆缜道:“让我瞧瞧,还疼不疼?”

四宝抱着金子傻笑道:“要是每天能被这种方式叫醒,就是疼死我也认了。”

陆缜看着她的傻样就觉着哭笑不得,又蹙眉道:“都磕青了。”

四宝傻笑一僵,又紧张起来:“啊?没破吧?过年见血也太不吉利了!”

陆缜颇是无语:“没有。”又命人取了熟鸡蛋给她在额头上滚着。

四宝高兴完又唏嘘:“你说我这命里是不是天生不带财啊,收个红包都能被磕了脑袋。”

陆缜一边给她慢慢揉着一边道:“不带财也没什么,你有我,我能给你赚银子不就行了?”

四宝又笑道:“也是。”她抱着荷包抛了个媚眼过去:“谢大爷赏。”

陆缜抚着她细嫩的脸颊,暧昧地含着她耳垂:“拿什么谢?”

四宝撇撇嘴,退开一点跟他保持安全距离:“大爷我给你唱个歌吧~~~”

她不等陆缜开口就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

陆缜:“……”这歌真是让人想捧场也难啊。

他沉默了会儿才从洗脑的魔音中回过神来,四宝兴冲冲地问道:“你觉着我的歌能值几两银子?”

陆缜:“……”不被人打一顿就算好了吧?

他顿了下,直接转了话头拉着她起身:“走吧,该用饭了,吃完饭还得去你娘家拜年呢。”

四宝被他裹得暖暖和和地起身吃饭走亲戚,谢氏病的越发重了,沈华采整日伺候床前也难免疲累,因此见到姐姐姐夫十分高兴,跟他们说了好些话,晚上又留了饭,直到天黑才舍得放他们归家。

其实这个年撇开头两天还蛮有意思的,接下来的几天都无聊得紧,沈家的正经亲戚没几个,陆家的亲戚早就不往来了,这走亲戚自然也走不成,唯一高兴的是看见源源不断的年礼往府里送,四宝每天收礼收的眉开眼笑。

陆缜对年礼没多上心,见她高兴才问了句:“都收了什么礼?”

四宝嗤嗤笑个不住,拎出两个小坛子给他看:“别的可以不看,这个一定要给你瞧瞧。”

陆缜定睛一看,就见是两坛山西老陈醋。他想了想笑道:“是山西的赵御史?”他不以为意地掸了掸衣裳:“他就是这个狗脾气,每年送点花生干果过来就算是顶天了,不过他还算得用,脾气古怪些倒也不算什么。”

其实朝里朝外总是把陆缜形容成睚眦必报的大奸佞,就是四宝当初跟他不熟的时候也难免戴了有色眼镜,但是实际上只要有才干而且不没事找事,一些小事他根本懒得理会。

两口子把年礼核对完就歇下了,转眼到了十五,四宝挑了玫瑰豆沙馅和花生果仁馅的元宵,府中上下吃完,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

四宝也终于拿定了主意,跟陆缜商量着孩子的事。陆缜道:“我原想着等你大些再生养的。”

四宝掰着手指头算:“现在也不小了,年一过我虚岁都十八了。”

主要是两人感情好,有一个爱情结晶小包子自然更完美,而且他父母早亡,基本没什么正经亲人,有个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也挺好。

陆缜思量了一晚,同意了。

不过孩子这事真不是想有就随时能有的,陆缜和四宝兴冲冲准备了小半年,连给孩子的小玩具小车子都做好了,可是孩子就是不来,陆缜倒是没啥,反正他每晚的福利只多不少,四宝就比较惨了,一个月三十天,有至少二十天都属于腰酸背痛腿软的状态。

陆缜优哉游哉地道:“要孩子可是你自己说的,所以我只能辛苦些帮你达成夙愿了,你瞪我做什么?”

四宝愤愤道:“你这是假公济私!”

陆缜在她脸颊上刮了刮:“自己要做的事,就是累死也要做完。”

四宝:“……TAT”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份,眼看着到了年底也没什么动静,各样准备都没用上,可是请了太医来看也说没什么问题,只能说是就是缘分未到,四宝是彻底死了心,打算等到明后年在战,没想到有一回吃蟹黄包的时候突然一阵恶心,抱着痰盂吐了个昏天黑地,陆缜让东厂里头养着的心腹大夫一诊,竟然有了两个月身孕。

这一下来的措手不及,四宝和陆缜都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陆缜缓了会儿才问道:“你确定?”

大夫笑了笑:“喜脉最好诊断,不会出错的。”又问四宝:“夫人最近可有经常犯懒犯困,不爱动弹?”

四宝呆呆地点了点头:“是啊,我还以为是秋乏。”

陆缜又问了几句,按照大夫的说法买了补品,这才拉着四宝的手道:“咱们要有孩子了?”

四宝怔怔地点头:“是啊。”

陆缜其实一开始对孩子没有多么期待,但是真正知道深爱之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最初的惊愕褪去,喜悦和期待便一点点漫了上来。

他知道四宝有孕之后就开始忙活起来,京城里人多眼杂,四宝要是怀孕被有心人知道,难免又是一场波澜,他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四宝知道之后心绪不宁,于是思量一阵之后,等三个月胎儿稳固却还没显怀的时候,借着外出当差的名头带四宝坐船南下,等生完孩子再回来。

四宝有些不放心:“咱们这么一去至少得一年多,京里离了你成吗?”

陆缜道:“皇上如今还小,西北战事又平,朝中也没什么大事,我根基稳固,在南在北一样能办差。”

四宝皱眉道:“可是孩子生下来这身份……”

陆缜把她的眉头抚平:“你放心,我已经打点妥当了,陆家还有几个族人流落在外,等孩子长大些,如果这孩子生的像我,对外就称是抱养陆家族人的,如果生的像你,就称抱养你们沈家人的。”

四宝更不放心了:“别人能信吗?”

陆缜笑了笑:“不信也随意,面上过得去就罢了。”

四宝见他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靠在榻上看着一本闲书,陆缜含笑抚着她的肚子。

她第三个月的时候经常害喜,什么都吃不进去,陆缜险没给她急死,四处在京城搜罗各样小吃,等到第四个月的时候饭量一下子涨了,一天吃五顿,陆缜又得担心她把胃给撑坏了,总之操心的比她这个孕妇还多。

她这么一怀孕就是彻底进入了贤者时间,头两三个月还好说,四五个月上头陆缜已经忍的很辛苦了,只得教四宝一些旁门左道的法子,没想到做下来也挺销魂噬骨的。

等到了江南,四宝已经显怀,只不过不像在京里认得她的人多,陆缜瞒的又严,所以还真没人知道她怀孕的事,只是闷在宅子里格外无聊,她闲着没事干就跟洪秀学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