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是他们家的一条拉布拉多,前段时间生了五个小崽崽,他抱了一条来讨好男孩。

夏银河本来高兴地摸着小狗仔,突然不开心地将狗抱到他的桌子上,说:“我不要。”

他其实很喜欢这条狗狗,但一想到夏家人的态度,还是觉得算了。

尉迟峰惊呼一声:“喂,老师在啊!”

幸好老师在前面阅卷,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他连忙将狗抱进课桌。

周围的同学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尤其是尉迟峰的同桌张哲,他最好的哥们,看尉迟峰二傻子似的追人,白眼都要翻上天。

呵,这该死的恋爱酸臭味!

不到一会儿,尉迟峰又踢他的凳子,他心情低落没有搭理,尉迟峰踢了几次,急得要上火,写了一个纸条扔过去,他翻开来看:“怎么办啊,我被狗尿了一身啊!要被臭死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又一个纸条扔了过来:“你还敢笑,还不是因为你,你要赔我!”

回他:“活该!”

尉迟峰二傻子似的看着那个皱巴巴的纸条,明明是骂他,却比吃了蜜还甜,他心血来潮,突然撕下一整张作业纸,大大地写了四个字:“我喜欢你!”

纸条扔过去的时候,夏银河以为他又说的什么气呼呼的傻话,笑着打开。

可是看到那潦草又清晰的字迹时,突然愣了半天。心跳快得有些失速,连手都开始颤抖。

人生总有一些时刻能够让人铭记终生。比如这一刻,那些青涩的爱恋,纯粹的思念,破土发芽,生根成长,拔都拔不掉。

他不该来招惹夏银河,夏银河也不该爱上他,有些痛苦是注定的。

那一整天他都在小心翼翼地等男孩的回答。可是男孩聋了哑了一样,身体前倾,沉默以对。

他心里急得上火,面上却只能假装不动声色。小狗仔睡饱了要吃东西,他粗心地只将狗抱了过来,其他什么也没拿,结果上着上着课就听到一阵幼犬的哀叫,止都止不住。

结果是被倒霉地请了家长。

尉迟峰他妈在办公室鸡飞狗跳地揍了儿子一顿才算解气,把狗抱回去,警告他好好上课,才风风火火地回去了。尉迟峰青白着脸回到教室,全班的人都在笑他,他没好气地吼了一句:“不准笑!”

结果大家笑得更凶,尤其是他同桌,肚子都要笑痛了。

走到夏银河面前,看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又飞速低下头,抿着嘴笑,气得更凶,觉得自己蠢透了。

可是男孩依旧没有搭理他,他像一只蜗牛,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缩在壳里,害怕表达和受到伤害。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老师让大家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就解散自由活动。

男生一般是打球,女生一般是在操场上聊天,夏银河不合群,一个人回了教室做题。

可是今天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明明平时迎刃而解的数学题,今天却难于登天,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桌子里还放着那张告白纸条,像块烫手山芋,烧得他脑子都乱了。

教室门突然被一阵大力踢开,他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穿着红色球衣的男孩汗着头,气喘呼呼地走了过来。

尉迟峰重重地坐到他前面的桌子上,脚踩在凳子上,气鼓鼓地瞪着他。

额上的汗珠滚了下来,他又撩起衣服下摆擦脸,蜜色紧实的腹肌露了出来,年轻又充满力量。他脸刷地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忍不住抬头多看他一眼。

尉迟峰擦完脸,又咕噜咕噜喝完他杯子里所有水,才觉得找回一点气场,「嘭」地一声将水杯摁在桌上,大声说:“喂,我喜欢你!”

他惊讶得连呼吸都忘了。尉迟峰看他傻乎乎的样子,没有一点反应,又气又怒,继续说:“我说我喜欢你,你没听见吗,难道你不应该说也喜欢我吗?”

夏银河又羞又窘,这人怎么这样啊,凭什么他喜欢自己自己就一定也要喜欢他啊,他这么坏,总是欺负他,他才不要喜欢他!

尉迟峰豁出去了,反正他都知道他的秘密了。难道他还敢说不吗,他是属于自己的。

于是他低下头,直视他的眼睛,说:“我已经表过白了,你也听到了,所以我现在要亲你。”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但还不待他反应,就搂着他的脖子,对着那张红嫩嫩的唇,迅速亲了上去。

时光好像静止了一样,夏银河永远记得那个下午的味道,青涩的,带着汗味的,带着阳光暴晒味的,带着书本油墨味的。尉迟峰的口腔带着薄荷味的清爽,舌头炙热又湿软,一直搅动他的口腔,似乎要搅到他的心里去。

尉迟峰跳下桌子,挤到他的座位上,抱着他的脸猛亲,毫无章法,湿漉漉的口水糊了一脸。他难受地推开他,捂着嘴唇:“你咬到我舌头了!”

尉迟峰不要脸地凑过来,说:“真的吗,那我帮你吹吹。”

说罢就捧着他的脸,说要给他吹吹,结果吹着吹着又亲上去了,把舌头伸进去,吃他的口水。

两个青春萌动的少年赶在放学前躲进了楼顶天台,在躁动的放学大潮中亲得难分难舍。尉迟峰不知餍足,抱着他的头,恨不得把他的舌头都吃掉。

等天都黑了,男孩还在不知停歇地亲他,他嘴都酸了。于是推开他,捂着亲肿了的唇说:“该回家了…”

尉迟峰都亲硬了,阴茎硬邦邦胀得难受,拉着他的手去摸,得寸进尺地说:“那你帮我打出来吧。”

夏银河被火烫了似的甩开,眼角是羞愤的红,气得声音都颤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尉迟峰看他是真的生气,不好再逼他,只好把难耐的欲望强压下去,说:“好吧好吧,不打就不打了。”

那声音之委屈,好像他有多不通情达理一样,夏银河气得再也不想和他说话。

上车的时候很沉默,夏银河心思敏感,刚在一起就被要求手淫,难堪又委屈,觉得尉迟峰喜欢他更多的是为了发泄欲望,初恋的甜美瞬间被打了折。

尉迟峰神经粗大,不知道怎么又把人惹生气了,只好小心翼翼抱着他。

夜风徐徐,银河系的光辉洒满整个星际,他的耳朵突然被背后的男生塞入一只耳机,低沉温柔的男声徐徐传来:

“try to remember the kind of september

when life was slow and oh so mel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