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液抽取非常简单,针头扎入腺体的肌肉皮层即可,透明的粘稠液体慢慢充溢针管,余尽手未抖一下。
消毒之后注入西林瓶,再用另一个无菌针管吸出。
迟月看着余尽的动作,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掌心不停出汗。
在腺体注射非本人的腺液会产生极大的相斥性,反应以体质的不同表现不一,迟月感觉有些头晕和恶心,以及强烈的痛。
“怎么样?”余尽揽着他,等他呼吸平稳。
排斥反应过去之后,迟月扶着车门问余尽,“药呢?”
余尽从兜里掏出两个东西,放在迟月的掌心,“这个是激发易感期的喷剂,你喷在手上抹在他的腺体上,几秒钟就会生效,这个是控制你信息素的药,药效是一个小时。”
没等他说完,迟月将那药丸剥开直接吞入口中用力咽下去。
“带他回去,醒了之后盯着他离开。”
他给迟年买了机票,他要让迟年消失。
刮来一阵大风,空气变得很凉,余尽的头发被风吹乱,他看着迟月,眼底有很多红血丝。
“游泳池那边的围墙有一颗榕树,可以翻过去走泳池的玻璃门进去。”
他始终不眨眼,以一种极近痛苦的表情说:“小心点。”
把迟年送回去之后,余尽没有听迟月的话等迟年醒来带他离开。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驱车返回了竹园公馆。
冷冽的风吹醒了他的头脑,他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毫无奢求,但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是这样,他可以听迟月的话不标记他,可以没有恋爱的资格,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他没有办法让迟月属于别人。
他应该早点明白这件事。
车停在一片隐蔽的树影下,余尽降下车窗,隔着重叠的树冠看远处的房子。
他下车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根烟,盯着那处。
当月亮爬高时,房子亮起了灯,余尽手一抖,烟灰落在他身上。
他听见一声巨大的玻璃撞碎的声音,传了太远的距离已不那么清晰,但仍旧可以感受到动静不小。
他慌忙开车过去,靠近房子时看到里面院子灯火通明一片狼藉。
门岗没有人,几个保安正往一处跑,余尽循声望去,别墅侧面三楼的落地窗全碎了,一面墙都空了,楼下地上被跑过去的人围住,看不清楚。
但他的心脏却疯狂震动起来,下车时手抖得半天都打不开车门。
他跑过去用力踹门岗的小门,用尽力气,防御指数极高的门框哗哗作响。
“喂!你做什么!”两个保安跑过来对他怒喝。
余尽听不见他们说话,他打碎玻璃手伸进去开门,他行动太快,那两个保安都来不及阻止他,剩下的警卫也过来一起围堵他,将他困住,他拼命挣扎,像出笼的猛兽。
不远处的人群散开些许,余尽在缝隙中看见迟月躺在一片玻璃渣和血泊中,表情安详得像刚睡着。
“迟月!”他大声呼喊,然而却被重重拦住,一步也迈不前去,有人打他,踢他的膝盖,将他踢得跪下,用什么东西敲他的后脑,但他好像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只想快点过去看看迟月,但却怎么也做不到。
他腿软得跌倒,又拾力向前爬,短短的距离却难以逾越,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后悔帮迟月做这件事,后悔让迟月一个人来这里。
最后悔的是,自己没有早一点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三楼摔下来存活率还是很大的)
第23章 再次标记
陆封覃带着一身暴怒直接去了负一层的安全屋。
进去之前他叫助理带人去找迟年,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送过来。
易感期的Alpha如果没有Omega的抚慰会非常有攻击力,甚至丧失自我意识,就像最原始的野生动物,所以需要安全屋来约束他们以免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竹园公馆的地下一层就建了一个安全屋,陆封覃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易感期,他从前虽然有几个床伴,但他从来不在易感期的时候找人,因为易感期的他是不理智不清醒的,很有可能在欲望和天性的驱使下给出标记,Alpha向来自诩清高,他们不会轻易标记一个Omega。
竹园的这个安全屋很大,但很空旷,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浴室,所有的墙壁都包上了软皮泡沫垫,以防他失控的时候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佣人把迟年的衣服都送了进来,陆封覃现在的嗅觉比平时灵敏几十倍,他几乎立刻就闻到了迟年的信息素气味,扑过去拿那些衣物的时候都差点跌倒。
他将迟年那些东西抱在怀里堆在身边,晚香玉的气息将他完全包围,他深埋在迟年的衣服里,像负伤的猛兽蜷起来,痛苦地抓住救命稻草。
从前的易感期对他来说并没有这么难熬,他已经习惯了那种将汹涌的欲望硬生生熄灭,将失控的意识狠狠拽回来的痛苦,在遇见迟年后他确实心动,但也不觉得会就此打破自己的戒律。
然而一切的笃定都是因为还没发生,这一刻他才知道迟年对他的影响已经无法度量了,简直就像毒药,早已将他吞噬。
……
体内的欲火熊熊燃烧,他垫着迟年的衣服用力地抚弄下身胀痛的阴茎,那里硬挺得像粗长的烙铁,茎身布满青红的筋脉,龟头硕大,铃口渗出黏滑的前列腺液,弄湿迟年的衣服。
“唔……年……年年……”他像梦呓一样呼唤迟年的名字,浑身都出了汗,肩背的肌肉都颤抖,在快速的套弄下他射了出来,浓重的精液喷在迟年的睡衣上。
他出现幻听,听见迟年在叫他,跟他说话。
“陆封覃,陆封覃……”
说了什么他却怎么也听不到,只感觉迟年越来越远,连晚香玉的气味都变淡。
“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