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那?船的一侧绑着一只小船。
霍钰嘱咐薛雁小心,却以长剑刺进水面上漂浮的木头上,以此?为借力,飞身跃至悬挂着的小船。
然后割断绳子,将?船轻轻放了下来,让薛雁先?上了小船,对薛雁说道:“本王先?上去看看,你在?这里等一会。”
“好,王爷一切小心。”
单单靠这只小船,难以抵达岸边,海上风浪大,随时?会有覆灭的危险。
更何?况此?刻天快要亮了,只待天一亮,这广阔的海面上便再无藏身之所。
船上那?人定会发现他们就在?小船上。
眼下唯一的办法是?再夺大船。
薛雁觉得有件事很奇怪,便将?心中的怀疑告知霍钰,“阿猛事先?藏了这只船,得知官府来人,应该立刻想着逃生便是?。”他又怎会对他们穷追不舍,甚至不惜下狠手追杀他们。
海盗们靠打劫海上的货船,抢夺财物为生,除非,薛雁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道:“除非阿猛和那?人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海盗。”
薛雁能想到的事,霍钰早就想到了,冷笑道:“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本王查太?子皇兄的案子,更不想让本王再回京城。”
“王爷的意思是?宫里的人所为?”薛雁觉得心中忐忑,担心是?姑母薛贵妃派出的人手,便问道:“王爷可有怀疑的人选?”
霍钰道:“并无证据。”
薛雁又问道:“那?王爷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是?吗?”
霍钰却并未回答。
他当?初暗示母妃请旨赐婚,的确是?为了接近薛凝,好以此?顺藤摸瓜查薛家和薛贵妃,好找到薛贵妃谋害皇长兄的证据,薛贵妃的人得知他来苏州,为了阻止他查案,必定会下杀手,从一开始那?群海盗便是?冲他和秦宓来的。
正在?这时?,甲板上传来说话声。
薛雁听?出其中一人是?阿猛的声音,只听?他说道:“世子爷,您请放心,这火炮的威力无穷,根本无人生还,说不定宁王的船已经被火炮击中,宁王和宁王妃早就船毁人亡了。更可况,您用这开肠破肚的鱼引来了深海里的鲨鱼,即便宁王能侥幸逃脱,大难不死,也必定早已葬身这些鲨鱼的腹中。”
被称为世子爷的男子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了解宁王吗?”
阿猛好似被问得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听?那?人道:“宁王是?最可怕的敌人,也是?最不可轻视的敌人。一旦你了解的宁王这个人,知晓此?人的手段,便不会觉得他轻易便死了,因为他会让你生不如死!哈哈……”
能说出这种?话的,应该是?非常熟悉宁王之人,虽说那?人言语中充满了对宁王的敌意,也有将?他视为对手的惺惺相惜和倾佩。
薛雁小声道:“看来阿猛果然是?受人指使,来杀殿下的。可说话的那?位世子像是?将?王爷视为生死仇敌。王爷认识那?位世子吗?”
霍钰笑道:“原来是?他。”
他遇见的,能够算的上是?对手的,确实有一位故人,只是?那?位故人在?三年前已经被他当?街射杀。
北狄汝阳王世子萧炎。
当?时?他那?一箭分?明已经命中了要害,难道已死之人,竟然死而?复生了。
还是?鬼魂作祟。
正好他手中这满是?邪气的嗜血剑,用来斩杀那?作祟的鬼魂。
他将?嗜血插进船身木板的缝隙中,飞跃至甲板上,朗声道:“本王到要看看平阳王世子到底是?人还是?鬼?”
平阳王世子名叫萧炎,为北狄暗探之首,长年居住在?大燕,只为窃取大雁的军报,在?大燕的数十?年,他培养了几百名暗探,用金钱珍宝和美人收买朝中官员,获取有用的消息。
当?年他的人手遍布整个大燕,大到朝廷官员,小到街头凡夫走卒都藏有北狄暗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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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的势力竟然延伸到大燕的皇宫内。
那?天,如意坊探得消息,北狄细作暗通朝中的一位重要官员,约在?一处地下赌坊见面。
那?赌坊人多,约在?那?样的地方,鱼龙混杂,本来不易察觉,如意坊好不容易打探的消息,霍钰便亲自带人前往揪出藏在?宫里的北狄暗探。
但却没想到有人事先?泄露了消息,导致北狄暗探提前撤离地下赌坊。
原本那?北狄暗探能顺利撤离,只需将?事先?安排的人手拦截宁王便可,可没想到的是?,那?天赌坊发生人命案,死的是?平安伯的儿子。为了追捕凶手,大理寺和锦衣卫全都出动抓捕犯人。
锦衣卫带人封了地下赌场,防止任何?人出入,抓捕凶手。
萧炎被迫出动所有人手,派出全部暗探袭击锦衣卫和大理寺的人,助那?人和那?位朝廷官员暗中撤离。
也因此?暴露了萧炎自己和好不容易培养了多年的手下。
宁王早有准备,从天字营中抽调了一千精锐对他的人围追堵截,杀了他的手下所有的人,一箭射中了他的心口?。
霍钰亲眼看着萧炎被一箭射杀,可没想到今日萧炎竟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霍钰一剑刺向阿猛,原本双臂完好的阿猛都不是?霍钰的对手,何?况他已断一臂。
嗜血剑刺向阿猛的手腕,弯刀脱手飞了出去,霍钰再一剑本可轻易斩下阿猛另外一条手臂。
那?剑却从阿猛的肩膀处生生劈下,连肉带骨都被深深劈开。阿猛痛得大声惨叫。
伤口?必定痛彻骨髓,可霍钰却并未要他性命。
阿猛疼得浑身抽搐,用尽全身力气爬到萧炎的腿边,“求世子救我……”
萧炎却大笑道:“本世子方才同你说了什么?任何?人都不该小瞧了宁王,这是?你咎由自取啊。”
阿猛疼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那?伤虽不至于当?场便要了性命,但却若是?伤重不治,便会失血过多而?亡,更何?况他已经成了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