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接过话头,“夫人定是旧疾复发,这病来的突然,必定十分?严重,奴婢这就扶夫人到谢夫人的院子?稍作歇息,劳烦请董姨娘为夫人请郎中。”
薛雁终于松了一口气,众女眷都围在母亲的身边,嘘寒问暖,关心病情。
她知是母亲为她解围,心下?稍安,只需等到那?些女眷随母亲离开,她便可顺利逃出去。
这时霍钰在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可以别掐了吗?”
属于男子?的炙热气息拂过脸侧,好像无数轻柔的吻落在脸颊上,薛雁身体一僵,心也跟着一颤,莹白的脸颊瞬间红透了。
她顺着霍钰的目光低头一看,却见自己正用力掐在霍钰腿上,难怪方才她感觉不到痛,还?以为是自己过于紧张的缘故,原来她顺手掐的是霍钰,便赶紧松了手,面色微窘,“我原以为掐的是自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霍钰低头见她红透的小小耳垂,想低头含吻上去,但却迎上那?双满是惊恐的黑亮的眼眸。
他喉结微微滚动,努力克制内心突然燃起?的欲念。
薛雁抬头便能看见那?紧致的下?颌,高挺的鼻梁,她和霍钰离得那?样近,发现他的五官当真生得极好,长眉入鬓,双眸若星,相比谢玉卿偏柔和温润的长相,宁王那?偏英气的长相则似刀刻斧凿般冷峻凌厉。
甚至他的五官比谢玉卿更精致好看。只因他久经沙场,练就的一身肃杀之气,让人不敢直视那?如画般的精致眉眼。
突然,霍钰察觉到她在看自己,唇边勾着笑,将怀中的她紧了紧,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王念云来了。”
果然,那?王念云仍不死心,未曾离去,用力拉开了旁边的柜子?。
霍钰察觉到她的惊慌,低声道:“待会躲在我怀中不要出声,一切都交给我。”
余氏突然称病让王念云心中怀疑,又担心错过了这次让薛雁身败名?裂的好机会,于是在众女眷簇拥着余氏离去之时,王念云却突然打开柜子?。
不过这个柜子?并未藏人,王念云不死心,朝薛雁藏身的柜子?伸出了手。
薛雁紧张得一只手紧紧抓住霍钰的衣襟,任由霍钰强有?力的手臂圈住她,乖乖依偎在他的怀中不动。
就在王念云正要打开柜子?,就要发展薛雁的藏身之处时,院外突然有?人大喝道:“你这贼人竟敢擅闯后?宅,图谋不轨,今日落在小爷的手上,必打得你满地找牙!”
只见薛况手里提拎着个男子?出现在院中,那?男子?已被揍得鼻青脸肿,难以辨认到底是什么人。
薛况手一松,那?男人便似个球滚在薛况脚边,痛得连声惊呼,“薛况,快住手,不要再?打了。我是赵文普,我爹是刑部?尚书,你竟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爹去。”
男子?被打得哭喊不止。
听说?那?被打之人是尚书家的二公子?,刑部?赵尚书如今在朝中权势可不是武德侯府能得罪的起?的,董菀生怕那?薛况将赵文普在谢府打坏了,她慌慌张张出了屋子?,赶紧上前辨认。
见那?人满脸献血,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实在难分?辨出到底是谁。
董菀小心翼翼地认了半天,终于从那?模糊的眉眼轮廓中认出了赵文普的影子?,急忙上前劝阻,“还?请薛三公子?高抬贵手,您和赵二公子?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何必动手打人呢!”
薛况也听劝,揪着赵文普的后?颈,而后?一松,赵文普便重重跌落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摔断了,艰难抬头指着薛况,道:“你竟敢动手,我爹必饶不了你……”
薛况拍了拍手掌,弹了弹衣摆的灰尘,笑道:“哟,还?真是赵二公子?啊!实在抱歉,方才我路过这玉兰院,见此?人鬼鬼祟祟,误以为是有?贼擅闯谢府,哪知竟是赵二公子?啊!不过赵二公子?鬼鬼祟祟在董姨娘的院子?里做什么?”
赵文普被宁王撞破了好事,灰溜溜赶紧逃走,却没?想到人还?没?逃出院子?,那?雨点般的拳头便招呼在他的头上。
他只得抱头躲闪。
但他闯进?谢府后?宅,对薛雁无行不轨是事实,他做贼心虚,只得如实说?道:“有?人告诉我薛家大小姐约我在玉兰院见面。”
他被宁王扭断了手腕,酒也醒了,也很快明白过来,必定是有?人故意引他前来,好叫他在玉兰院撞上宁王,那?人当真用心险恶,若被他抓到,定将那?人千刀万剐。
听了赵文普的话,众女眷也总算是看明白了,必定是有?人设法将赵二公子?引来玉兰院,好借机陷害薛二小姐,好在这赵文普被薛况当场抓住,并未得趁。众女眷很快明白,这王念云设下?圈套陷害薛雁清白,心思当真歹毒。
如今赵文普被薛况抓住,说?什么薛二小姐与人偷情也不攻自破。
当下?和余氏交好的几位夫人便替她打抱不平道:“王氏贵为武德候夫人,心思竟如此?恶毒,谢家一门忠烈,竟出了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礼部?张尚书的夫人也对董菀说?道:“平日见你将候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谢夫人一直病着,若非你帮着打点,这偌大的候府只怕难以支撑,可管家也不能过于仁善,让王氏那?等蛇蝎心肠的妇人坏了家里的风气。”
那?张夫人平日里与董菀走得近,只因当年她产后?血亏,身体虚弱,卧病在床,董菀曾数次探望,还?带了一套针灸的偏方,帮她调养身体,半年后?,她的身体很快得以康复。
董菀借着张夫人结识了京城的贵眷,她为人处事极其圆滑,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记住每一位贵眷的生辰,逢年过节,或是哪家女眷过生辰,她必定会备上厚礼。
是以虽然她只是个身份卑微妾室,在京城贵妇人圈子?中却极受喜爱欢迎,远超谢玉卿的生母。
即便武德候是由妾室管家,有?这些达官贵人的夫人替她撑腰,也没?有?人敢看低了她,她在京城的名?声极好。
董菀笑着赔礼:“都是妹妹我的过错,大郎媳妇年轻不经事,亲家母又做了那?样的事,我是怜惜她,这才对她多有?纵容。可没?想到到底还?是害了她,都是妹妹管教?不严,给各位姐姐添麻烦了,在此?我给各位姐姐陪不是,我已让管家备好礼物,只当给各位好姐姐赔罪,等会宴饮过后?,听了戏,我便亲手将礼物奉上。”
又对王念云道:“别胡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那?王念云就是个蠢笨的,怕也指望不上。
几位夫人见她说?话圆滑,身段放的极低,几句话让她们很满意。
那?张夫人笑道:“上次你送我的那?抹手的香膏还?有?吗?那?香膏闻着有?一种药味,定是你们董家的独门秘方吧!味道虽说?不甚好闻,但效果却是不错,你们瞧我这双手真是又白又嫩。”
几位夫人一面谈论着如何保养手和脸,如何能淡去脸上的皱纹,董菀几句话将张夫人并几位赴宴的夫人都哄得眉开眼笑,几位夫人相携着出了院子?。
董菀吩咐下?人将赵文普送去医馆请郎中医治,送回了赵家,顺便为赵夫人备上了赔罪的礼物。
只是赵夫人李氏见儿子?受了伤,气得大骂武德候府,又将礼物扔了出去,去问赵文普,他却不敢说?出实情,只说?是在谢府摔了一跤,本就是自己理亏,他不想将事情闹大,更不敢冒然再?说?出去得罪了宁王。
眼看着董菀并几个贵夫人浩浩荡荡离开了玉兰院,王念云报复的计划落空,还?被指责心肠恶毒,她难以咽下?这口气,气得一掌拍在柜上。
正当她一脚踢在一旁柜子?上,那?柜子?却突然被推开了,她看到一个男人藏在柜中。
瞧那?男子?怀中好似还?抱着一个女子?,王念云正要喊人,霍钰赶在她开口之前,劈出了那?快若闪电的一掌,直接将王念云打晕在地。
“将她带离此?地。”
“属下?领命!”辛荣闪身进?了屋内,将昏迷倒在地的王念云扛在肩上带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