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钰却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可又想起了曾在苏州时,薛雁夸过他俊美如玉,美誉名满京城。
辛荣仍在观察霍钰的深情举止,却见霍钰三步并做两步,匆匆上了二楼的雅间,心想这观察了半天,也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突然,他想到?自己忘了一件事要对主子回禀,便赶紧跟了上去,“属下已经查到?谢玉卿为何会出现在扬州城。”
可他话?音未落,便在门外听谢玉卿说道:“一个月前?,叛军攻城,攻入了公主府,三公主死?在了那些叛军的手里。”
真是?令人唏嘘感?叹,没想到?谢玉卿成婚才仅仅三个月,他便成了鳏夫,堂堂大燕的公主竟然死?在了那些叛军之手。
传言叛军攻打京城,城中不少官宦之家都被判军所杀,薛雁也没想到?连自己身边的人也深受其?害,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也死?在那场劫难之中。
“二表哥请节哀。”
谢玉卿苦涩笑道:“当初我与三公主的婚事并非我所愿。二表妹知道我当初真正想娶的人其?实是?你。我知你到?了扬州,便盼着?能见你一面,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到?了扬州之后,便寻人打听了你的下落,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他急切地握着?薛雁的手,“不知宁王殿下使了什么?手段,三公主这才选中了我,这门亲事,我是?身不由己,表妹可明白?”
薛雁看着?门外的那片雪白的衣摆,薛雁赶紧将手从谢玉卿的手中抽离出来,她?也没想到?短短三个月京城竟然发生了如此变化,传言谢玉卿在成婚后和三公主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可没想到?他仍然未放下当初的事。
见薛雁如此抗拒他的接近,谢玉卿垂眸遮住眸底的暗色,“雁儿是?嫌弃我曾娶过丧过妻,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一阵冷笑声传来,霍钰冷笑道:“看来谢公子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
见到?霍钰,谢玉卿更?是?气愤不已,“若非宁王殿下当初使了手段,让我不得已娶了三公主,如今我也不会成了鳏夫!”
“看来这门亲事是?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去娶了霍朝朝吗?”
谢玉卿身体一震,脸色苍白,“虽然没人拿刀相逼,但…”
霍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谢玉卿的话?,“还?是?你舍不得功名利禄,舍不得高官俸禄?听说三公主和状元郎成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敢问这传言可是?假的?”
霍钰虽然说话?咄咄逼人,但他说的话?也是?实情,
谢玉卿虽然娶三公主并非本意?,三公主从小?养尊处优,性子也娇纵了些,但她?对自己却是?一片真心,渐渐地谢玉卿也死?了心,接受了三公主,可三公主死?了,他也重燃希望,决定再为自己争取一回。
“不是?这样的。我始终想娶的只有雁儿一个,我喜欢她?!这一次宁王殿下休想再阻拦!”
见谢玉卿如此笃定,霍钰大笑不止,他从哪里来的信心,觉得能和自己争。
霍钰冷笑道:“你这深情戏码,还?是?留着?演给你自己看吧!”
他懒得再同谢玉卿废话?,他一把握住薛雁的手腕,拉着?她?出了酒楼。
出了春莱阁,薛雁挣脱霍钰的束缚,“之前?王爷不是?不认我吗?不是?要和华裳成婚吗?还?试穿了嫁衣。那我便恭祝王爷和华裳娘子夫妻和睦……”
她?话?还?未说话?,便被霍钰发狠吻住了唇,堵住她?后面想说的话?,“本王根本不喜欢她?,那嫁衣也不是?为她?准备的。本王是?气你!”
虽然薛雁早就知道,但听到?他亲口说出,薛雁还?是?不可抑制地扬起了唇角。却还?是?压着?嘴角的笑,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起伏,故意?气他,他不说,那她?便逼他承认,“就算不是?为华裳娘子准备的,那也是?为旁人准备的。”
“是?…”霍钰将想说的话?咽了进去,若说他方才被谢玉卿气得失去了理?智,如今也冷静了下来,察觉她?是?在激他,知她?一惯狡猾,惯会骗人,坚决不上当。
“你想知道?想知道的话?就跟本王来。”
薛雁不想顺着?他的话?,让他觉得自己被轻易拿捏,笑道:“王爷方才说春莱阁的饭菜不好吃,是?要带我去吃好吃的饭菜吗?”
她?知道霍钰的意?图,偏不说自己想知道,再说她?从未见过宁王的身边出现什么?女子,既然不是?华裳,他短时间内要从哪里找来个女子骗她?。
她?便是?不问,他自己会憋不住说出来。
霍钰已经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薛二娘子,上来吧!”
薛雁则毫不客气地对他伸出手臂,“抱我。我上不去。”
她?知道自己的这一招对宁王很管用,霍钰揽住她?的腰,将抱她?上马,他们共骑一匹马,一路策马一路出城。
今日风大,初春的风冰凉刺骨,昨夜又下了一场雪,空气中更?是?弥漫着?冰冷的气息。
骑马可就更?冷了,疾风吹刮着?脸上的肌肤,薛雁的脸颊和鼻尖都冻得通红,她?缩着?脖子,想挨得霍钰再近一些,只因他的胸膛如火般炙热温暖,可霍钰哪里受得住那柔软的身体往怀里钻去,他一手拎住她?的颈后,将她?裹进自己的大氅之中,紧紧地将她?圈在怀中。
“再动的话?,本王便不保证自己会对你做什么?。难道薛娘子又想在马背上?”
那暖和的毛绒绒的触感?很舒服,温热的呼吸轻拂过脖颈,她?觉得又酥又麻,想躲也躲不开,又听到?霍钰如此说,更?是?一声也不敢吭,低头装鹌鹑。
见那红透的耳朵,霍钰缓缓勾起了唇角。
终于到?了一处荒山,霍钰见山中树木茂盛,时有鸟鸣声传来,想必林中藏了不少猎物,便将打猎的地点远在此处,勒马停下,“到?了。”
薛雁困惑地看向霍钰,“这是?荒郊野外,积雪还?未融化,只怕是?连吃食也找不到?。哪里有什么?好吃的?”
霍钰却只是?笑了笑,拿出弓箭,瞄准天空中的飞鸟,只听嗖的一声,一箭命中目标,那只飞鸟便直直地往下坠落。
“想找吃食,这不就找到?了吗?再等?本王猎只山鸡来为你补补身子。”
虽然这荒山上的雪并未完全?融化,哈气成冰,薛雁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他心里一直记得华裳的话?,那日她?因为义父的事担心,一日未进食,后来因他要的太狠,终于还?是?晕倒了。
今日,他果然带她?猎山鸡。
于是?霍钰一手牵着?马,握着?薛雁的手,往深山里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他们便已经收获了几只飞鸟和山鸡,又来到?一处溪水旁,霍钰用石块砸开结冰的水面,抓了几条鱼,将鱼和打来的猎物都处理?了,寻到?一处避风的山洞,霍钰用火石生了火,将山鸡和鱼用树枝串上,架在火上烤。
薛雁一手撑着?脸颊,望着?他,笑道:“没想到?王爷还?会这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霍钰将一面烤得金黄的山鸡翻了过来,“行军打仗便是?这般,每到?一处,就地扎营造饭,这些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再说这些本就简单,还?需要学吗?”
薛雁从小?随义父做生意?,她?的一双眼睛练就了鉴别珍宝的能力,学了识人的本领,唯独不会厨艺,她?总是?想做一些新的尝试,义父吃过几次,便吃坏了肚子,有一次还?吃了有毒的菌子,义父出现了幻觉,说看到?许多小?人跳舞,把薛雁给吓坏了,若非救治及时,义父只怕已经英年早逝了。从那以后,义父便再也没许她?再进厨房。
闻到?那山鸡散发的阵阵香味,薛雁是?真的饿了,方才净听谢玉卿说话?了,那些菜,她?是?一口没吃,她?睁大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霍钰,“熟了吗?可以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