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out!”

郁沉意味深长,琢磨出点别样的感觉,很像……小狗使用宠物发声按钮,试图和主人交流。

“Ouuuuuut――”显然,这是一只狂躁的小狗。

仿生保镖被声音刺激到,机警地前来查看。

郁沉余光一瞥,面上瞬间掠起森然,冰冷地斥一声:“出去。”

仿生保镖僵硬地立了立,不敢忤逆,只弯着腰默默后退。正要关门时,它的主人忽得说:

“不用关,留着。”

仿生保镖不明白主人的意图。它严格遵循了命令,退到外面,挨着门边的墙,和其他队友整齐地守在走廊上。

从这里,也能隐约听见主人愉悦的叹息。

任谁都看得出,郁沉今晚兴致高昂。自从停了药,他便像解开了封印,每分每秒都能感觉到状态在不断回升,压抑已久的脾性,终于找到了缺口,亟待释放。

他停在箱子前面,抚摸着它细腻的皮质。绿眸幽邃,带着一股危险的纵溺,深深端详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按动指纹锁。

这里面,装着用来他度夜的小玩具。

回收箱的气动装置咔响,盖子掀开一条小缝,换气系统的风卷着一抹甜涩的热息喷溅出来。

郁沉不急不缓,舔了舔牙尖。

他犹如高级品酒大师,品鉴着气味分子里信息。Omega的熟成阶段已经靠近尾声,在坚持不懈的喂养下,那味道彷如太阳烘烤沙漠之下生长的荆棘果肉,酸甜浓烈,有一点辣嗓,直击每个人的唾液腺。

“呼……”箱子里传来幼兽一样的轻吟。

郁沉眼底一暗,胃部饥饿地缩紧。

他掀开盖子,里面的身体瘦削而高挑,随着惯性向前倾倒。但他并不担心这个,因为箱子的锁扣牢牢拴住鹰隼的四肢,固定成洋娃娃一般,让这只鸟儿被迫肩膀前倾,腰窝拱起,在腰背和箱底之间留下一道空隙。

郁沉将手臂穿过那道空隙,轻而易举环住柔韧的小腰。

他眼眸半垂,盯着omega那双干燥的唇,轻柔低语:“小朋友今天见义勇为了。”

“唔?”白翎迷茫地抬头,还没反应过来。

回收箱内富含氧气,他吸足了氧,像吃了一瓶松弛剂,全身肌肉通通透透,大脑也变得轻飘飘的。他无意中对上那双绿眸,心脏习惯性过速一秒,撇开视线,鼻音倒软乎了:

“您是不是生气了?”

白翎有些心虚。他冲过去救人时,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事后坐在马路牙子边,才渐渐回过味来,料想那条人鱼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怎样歇斯底里。

人鱼轻笑一声,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庞,慢慢捏着脸颊肉:“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白翎松了口气:“不生气就好。”

他怕自己应激,更怕郁沉应激。他若是发起疯来,郁沉还能把他按住,对方要是脱离控制了,他……上哪能找栓得住人鱼的铁链去?

白翎正琢磨着,忽然下颌一凉,被水晶杯口抵着,强制昂起了头。

郁沉一手握着水晶杯,一手撑在墙上,借着顶光,俯身观察着白翎的脸。微红的眼眶和眼角弥漫的泪迹在光下无所遁形,可怜得要命,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灰眼珠羞赧地转向一边。

郁沉诱哄他:“看着我。”

“不要……”

“背着我偷偷哭了?在箱子里急得?”

“不是因为那个……”白翎否认着,飞快抬眸瞧了他一眼,又细细密密地垂下眼睑,咬了咬唇,逼迫自己承认:

“您来接我,我好开心。”

郁沉眼底涌起看不见的暗澜,声线越发温和:“只因为这件事吗?”

“用箱子装我,也……很用心!我还是第一次躺这么舒服的回收箱,这是您租的,还是买的?以后还会用吗?”

郁沉摩挲着酒杯,动作逐渐急躁。

“我没有贪心的意思,只是偶尔这么来一次,我会很高兴。如果我是鱿鱼就好了,有好多腿,每次断腿都可以被您――唔!”

这么可爱的嘴巴,当然要堵住。

先是浅尝辄止,沿着嘴唇边啃两下,弄得那只鸟急促地喘了声。郁沉笑了笑,又昂头灌下一口酒,伸手一把握住鸟类修长的脖颈,压住薄而软的唇,强势地渡过去。

沾了酒的小鸟,尝起来更美味了。

郁沉想起一道著名而残忍的餐点,烤圃?c。狡猾的猎人会用捕鸟夹抓住这种会唱歌的鸟儿,关在小黑屋里饲养21天,让它长膘,让它放松地抖动羽毛,待到时机成熟,厨子便会将它浸润在白兰地里,烘烤得细润冒油,像端着小甜点一样请老饕们品尝。

吃过的人都说,这道菜能让灵魂颤抖。

郁沉环紧了手臂间的细腰,将鸟儿无限拉近自己,年轻的omega在他过度放肆的吞咽下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他安抚地顺了顺对方的脊背,心里想的却是小鸟滚烫的嫩肉,纤细中空的骨头,趁热一口吸取烤鸟腹腔时,会爆发出怎样甜蜜的汁水……他沉浸在吻里,变得有些迷失。

白翎倏然睁大了眼睛。

不对劲……

他知道人鱼喜欢吻他,动不动就抓了他的腰,随处按在哪里享用一番。可今天的感觉迥然不同于往日,这家伙没有循序渐进,把他亲到鼻音发软再往别处进犯,而是侵犯性极强地卡在喉咙口,在那里流连忘返,蠢蠢欲动。

白翎喉头骤然痉挛,反射性地一紧,差点当场干呕出来。

人鱼稍稍让开,辉煌的水晶灯在头顶轻微晃动,将他的容颜照得无比雍容华贵。白翎却瞳孔震动,看着他缓慢而餍足地舔舐着唇边,那道舌尖,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