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铎犹豫了一会儿，“你说，我受得住。”

“林禅一直没有放弃张阿姨，他让程小媛去勾引沈国明，破坏张阿姨和沈国明的家庭，他答应程小媛，如果程小媛做到了他会娶她。程小媛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如果她真的成功了，林禅要娶的人也只有张阿姨。”

沈时铎连着拍了好几下铁笼，“我妈妈的死跟他们有关对不对？！”

江野枫点点头，“他们联手害死了张阿姨。”

“程小媛……我就知道是程小媛，我就知道是她，为什么都不相信我……”沈时铎喉咙里像卡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妈妈死时，他向许多人求助，他说杀死妈妈的凶手是程小媛，没有人相信他。

“哥……我信……”江野枫不忍心看到沈时铎这个模样，伸出去的手却还是收了回来，“我信，我帮张阿姨报仇了。”

“他们……做了什么？”

“沈时铎，你知道结果就好了，过程……”

沈时铎疯狂拍着铁笼，“告诉我！他们做了什么！”

“程小媛成功勾引到了沈国明，成为了沈国明的情妇，但这件事张阿姨当时并不知道，她正常与程小媛往来，于是她被程小媛骗到了一个偏僻的旧楼里。程小媛帮林禅把风，林禅强奸了她。”

“林禅……他该死！他该死！我去杀了他！”

江野枫并没有帮他开门，他在铁笼里哭喊了好一会儿，冷静下来后冷声问江野枫，“我妈妈死的时候怀孕了，是林禅的孩子？”

“是。”

“好、好啊，他这么喜欢我妈，我怎么会让他死。你做得对，他就该这样猪狗不如地活着。让他下地狱，我妈和阿姨都会不得安宁。”

“还有……”江野枫手握成拳，忍了再忍放在了背后，“沈国明知道这件事，他知道他的妻子被……他没有去救她，并且在张阿姨怀孕之后还让张阿姨去金旋陪酒，陪酒的对象就是林禅。”

“那晚……发生了什么？”沈时铎几乎是咬着牙齿问出来的，从始至终沈国明那个窝囊废就是帮凶，这些年却装成受害者在他面前喊委屈，他死了也活该！

“张阿姨对沈国明很失望，她想跑，却被囚禁在金旋，沈国明用你的命威胁她，她就像断了脚的鸟，陪了酒就没办法停下来。出事那晚林禅有别的事所以没去，酒局上的男人都知道张阿姨是林禅的新宠，他们对张阿姨动手动脚，张阿姨一气之下用酒瓶砸了一个人的脑袋，于是她被那群人强行灌酒，一共四十二瓶酒，她解脱了。”

四十二瓶，江野枫调查得挺清楚。沈时铎冷笑了一声，这件事最讽刺的是，真正的凶手因为有事没到场躲过去了，而那一晚，沈国明也在酒局之中。

“死得好，哈哈……死得好啊，沈国明死得好。”沈时铎倒在铁笼里，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滑到他的耳朵上。

“沈国明不是我害死的，是程小媛教唆他自杀，只要他死了，他的孩子们就不用背负债务了，虽然这其中我也有责任……”

沈时铎把眼角的眼泪擦干了，“不怪你，他害死了我妈，凭什么还能享一辈子福，死了好啊，死了我就再也不用见他了。”

“沈时铎，我放你出来，沈氏的资金周转开之后我会把它还给你，你留在陆阳，我会去别的城市。”江野枫把铁笼的门打开了，沈时铎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程小媛是不是被你抓走的？她还活着吗？”

“还活着。”

“我想见一见她。”

程小媛被关在林禅的对面，她所在的环境跟林禅差不多。她被抓进来之后每天只给一顿饭，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身上还有数不清的伤痕，一看就知道是江野枫的杰作。

“江野枫……林珣风，哈哈哈……江野枫就是林珣风……”程小媛像疯子一样指着江野枫，“你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哈哈哈……他讨厌你们母子，你们活该，谁让你们破坏我跟林禅的感情……我的阿禅啊，你怎么就不能看我一眼呢，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的，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江野枫在她面前扔了一个录音笔，录音笔里是林禅的声音，她跪着爬到录音笔前小心地捧着录音笔。

录音笔里的林禅说：“什么严束？我只有林珣风一个儿子。你说程小媛为我生的？她不知道被多少人肏过，生的是谁的杂种还说不定呢。”

“程小媛？那个蠢娘们儿，我肏她一次再说点好听的话她就跟条狗一样，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娶她？她做梦吧！”

“等我把心爱的人弄到手，我就把程小媛卖到山沟沟里去，免得她在外面说些闲言碎语。”

程小媛手里的录音笔像一颗烫手山芋一样被她扔掉，“不是的，这不是真的……他说要娶我，幸好……嘿嘿、幸好我没有信他。”

程小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边骂林禅是个负心汉，一边又说幸亏嫁给了沈国明。

沈时铎嗤笑了一声，沈国明恐怕到死都不知道程小媛跟林禅的关系，不然他不可能那么爱程小媛，结果最后被程小媛害死。

他们这些烂人，落得这么下场罪有应得！

沈时铎真的只是来看了程小媛一眼，她待在这里有她受不完的罪，她和林禅两个人恐怕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了。

他走回房间的铁笼里，关上门把自己锁在里面。

江野枫开了锁，拽着他往外拉，“沈时铎，这里不欢迎你了，你不是想走吗，还不走？”

沈时铎用力挣脱，又回到铁笼把门锁上，“我不走，我哪也不想去，你不说要把我一辈子都关在小黑屋里吗？我想被你关着。”

“沈时铎，我再说一次，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

“我不是同情你，也不是怜悯你，我只是误会你了。现在我知道你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知道你没有故意害我，这就够了。”

江野枫的心揪得疼，沈时铎如他的愿不走了，可是沈时铎对他的爱变质了。他一直不肯告诉沈时铎这些事，就是不希望沈时铎可怜他，他只要沈时铎的爱，不要掺杂着别的东西的爱。

“你不走我走，你想关在这里就把自己关着吧。”

沈时铎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这栋别墅送你了，我搬走。”

“我错了，江野枫你不要走……”衣角从沈时铎的手上滑走，他以为只要不跟他置气他们就能和好，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可是江野枫不要他了……

江野枫收拾好东西最后来看了沈时铎一眼，把铁笼的钥匙扔给他，“你出不出来随你的便，我不想跟你耗下去了。”

“江野枫！你回来！我向你道歉，你想怎么样你跟我说，我都能满足你，你回来！”沈时铎急得忘记了地上的钥匙，拍打着铁笼拼命喊着江野枫，“小狗……乖小狗你回来好不好？”

江野枫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一滴眼泪掉在他的鞋尖上，为什么这个时候沈时铎才要他。如果没有了对他的怜悯，沈时铎是不是又要推开他？

“咔嚓”一声，房间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