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情在思考着该怎么礼貌而不突兀的跟老板告别,就听见孱弱的一声“主人”,炸的关情停止了一切思考。
关情表面看似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老板。镇定地拉开了对面的椅子,然后坐下。
“小猫?”虽然是问句,但是关情已经基本确认了。
白净植紧张的捏了捏拳,刚才那一声“主人”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力气。他垂着头一语不发。
关情重新点了一杯咖啡,等待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交谈。
关情以前就隐隐觉得小猫的声音和老板的有点像,但是隔着网络和各种设备,声音多多少少有些变化,再加上两个人说话的语气又截然不同,他从来没有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哪怕现在,他依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关情又想起了他惩罚小猫带着跳蛋上班的那天,停在一楼的电梯和才进老板办公室不久就出来的王楠,以及无法出现在食堂而叫王楠帮忙打饭的电话。
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又想起那天中午,被跳蛋折腾了一上午的小猫乖巧的回复了他:“主人,裤子湿透了……”
想到这里,关情看向白净植的目光柔和了不少,他勾唇浅笑道:“老板,在等人吗?”
白净植抬头,眼睛里有些迷惑和不解:“嗯。”
关情接着问:“等谁呢?”
白净植复又低头不语。
关情轻笑,他的小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白净植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曾经想过无论主人长什么样,是什么身份,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当出现的人是他身边熟悉的人,是他的下属时,他还是有些难为情。
他想做点什么说点什么来摆脱这种囧境。但是现在,他僵硬的身体和生锈了一样的脑子是一点都不能指望,于是他只好将自己交给了本能。
所以当关情再次重复了之前的问句时,他垂着脑袋,小声回答:“等主人。”
他听见关情又笑了起来,然后声音温和的问他:“你的咖啡喝完了,需要再叫一杯吗?”
他机械的点了点头。
“等一下你想干嘛?虽然按照昨天的约定,一切由我安排,但是现在的情况我觉得还是问一下你的意见会比较好。”
白净植终于找回了一点自己的思绪,他说:“我……我还是听你的。”
关情故作不解的问:“听谁的?”
白净植仍旧垂着头,结结巴巴的说:“听,听主人的。”
“那好,先去餐馆吃午饭,然后下午看个电影,逛一下公园,晚上去你家或者我家,你来做晚饭。”关情说着自己的安排。
晚饭后的安排关情没有说明,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要做什么。
想到晚上要做的事,白净植的心提了起来,一片绯红从脖颈爬到了耳朵,又向脸颊蔓延开来。
他没有站立的权力
白净植这一天都比较浑浑噩噩,看的电影什么内容,逛的公园什么风景,他全然没了印象。
等终于找回了自己思绪的时候,他正在去关情家的路上。
他十分紧张且局促得跟在关情后面,看着关情的背影思绪游移,这是他三个月以来第一次以这种角度去看关情。
关情很高,目测在185-190之间,身形挺拔,肩背宽厚有力,走路的样子沉稳而又有气势。
白净植一直落后关情几步,跟着走进了一个小区。小区看起来还不错,绿化和布局都能看出来设计者用了不少心思。
白净植被关情领着,终于站在了一个防盗门前。关情打开了门,径直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典型的单人公寓,但是干净整洁,因为东西不多,倒显得十分宽敞。
白净植为难的站在门口,看着关情。
注意到白净植求助的视线,关情转过身看向他,在白净植闪躲和犹豫的目光中意识到了白净植在为难什么。
按照规矩,白净植在屋子里没有站立的权力,他只能跪着伏在主人的脚边。
显然,白净植还没有从自己的下属正是自己的主人这一认知中完全回过神来。
关情觉得很有意思。
他向白净植的方向走了两步,拉进了一些距离,戏谑地问:“主人都叫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白净植胸前微微起伏了起来,呼吸紊乱地看向了关情的眼睛,那是视频里熟悉的眼神。他偷偷看了三个月。
白净植向下移开了视线,拖着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腿走进了门,膝盖弯曲,跪在了关情的脚边。
关情呼吸急促,竟然退开了一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人,眼睛幽深,仿佛暗藏着风暴。
关情的声音暗哑:“小猫。”
听到这个称呼,白净植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的跪得更加笔直。
“主人……”
漫长的静默之后。
“先起来吧,你还有晚饭要准备。”关情收起了所有情绪,“让我尝尝我们小猫的手艺如何。”
白净植钻进了厨房,清点了一下冰箱内的食材后就着手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