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中孤独的旅人也会向往漫天星光,深海凄美的鲸落也会滋养万物生长。亡命天涯的囚徒总有放下利刃的一天。

阿迟澄澈的灵魂让他意识到,他,时奕,才是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遵循着不可违逆的Alpha本能,像个失去情感的杀戮机器,整个人生只看得见黑白两色。

他不想这样活着。

“主人……”声音沙哑无比,透着深深的绝望,“阿迟好脏。”

无力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时奕指尖一顿,将他搂得更紧了,小心地亲吻纤弱的脖颈,“阿迟很干净,我很喜欢。”

那次调教他只用了痛感,无关任何性行为。他不知道阿迟想起了什么,单纯的跪立调教很疼,但不会让他觉得自己脏。

阿迟失神的眼睛里满是疲惫,脑海中的风暴仿佛将他卷上了天,撕了个粉碎。身体的每一分碎片都叫嚣着疼痛,每一丝灵魂都渴望解脱。

阿迟终于想起来了。

调教结束后,那些助理调教师们根本没有放过他。

他们把他的敏感处全都抽了个遍。

抽不到的地方用电,用蜡,用针,他身上每一个洞,无论大小,都塞满了剧痛难忍的刑具。

然后抓起他肿得很高的青紫双脚,和着血迹玩起了足交。

“呕…!”

阿迟干呕出声,蜷着身子像连胃都要吐出来一样激烈,一阵又一阵,却因性奴的饮食习惯什么都吐不出来。

轻飘飘的身躯被抱在怀里像要融化一般,连一分重量都没有,乖得可怜。时奕紧皱着眉头,他根本无法分辨出阿迟想到了什么,反应这样激烈。

轻抚后背,烟草味的强大信息素愈发浓烈,将他彻头彻尾包裹起来,有些窒息,却给足了安全感,将痛苦到痉挛的阿迟拯救出来,逐渐安抚。

埋藏在心底的阴影最见不得光,被时奕扯出来后便无从遁形。阿迟失神地倚站在主人怀里,像做了个噩梦,醒来后一身冷汗,依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水泥地,铁锈味,藤条。性玩具,皮鞋,秽物。脑海中记忆越来越多,与现实混淆在一起,他根本分辨不清真正的主人是什么样。

玩弄他的人们跟“时先生”的脸诡异地重合了,一样令人恐惧,一样面目狰狞。

他将头深深埋在主人的肩膀上,动作小心翼翼地,像是为了印证什么。奇妙的是,那双大手也像回应他,无比珍惜地摸着他的脑袋。

阿迟感觉脚下没有那么痛了。藤条被扔在一旁,主人没有打他。

万幸,主人是爱惜他的。万幸,他这样肮脏的贱奴也有了得以安心臣服的皮靴,一切妖魔鬼怪都化作泡影,归于平静。

若是神明允许他穿越时空,他或许会混淆一万个“时先生”,却认不错一个主人。

24 像人一样做爱

“站得很好。”时奕再次亲了他的额头,安抚意味明显,双臂使劲将脱力的阿迟一把横抱起来,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该奖励了。”

话一出口,共感让时奕感受到Omega发自内心深处的欢呼雀跃,每一个血管都被轻轻抓挠,像酷暑时嘴中咬破一颗冰葡萄,甜丝丝的,口腔中尽是透心的回甘。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新奇感觉。

“这么开心。”将轻飘飘的人儿放在床上,他摸了摸阿迟弯弯的嘴角,像摘了个皎白的月牙。

若是平常,他依然会把阿迟当做奴隶。可现在是关键时刻,阿迟再承受不了哪怕多一点的压迫感了。

伤痛终要了结,给阿迟种下的倒刺,他要一个个亲手拔出。

环境密闭,突然涌上一股醇厚的烟草味,阴影欺身而上,直面过于强大的掌控者,身下软白的小奴隶有些不知所措,在那张冷俊脸庞贴近耳畔时,微微羞红了脸。

除了粗暴的使用,阿迟还从未被主人这样温柔的对待,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旖旎,染上肉眼不可见的情欲。

悄悄偏头眼里有些慌乱,阿迟看见鱼缸里的小金鱼摆尾,轻巧漂亮,翻起灵动的水花。

他低垂的睫毛还挂着刚刚的泪珠,胆怯又羞涩。

“求主人……和阿迟做爱……”

清亮的嗓音勾人却不腻,小心翼翼仿佛再纯情不过,可动作却截然相反。

白皙的大腿主动分开到极限,阿迟掐着自己的腿弯往两边掰,已经紧贴床单形成一个平角。他不知道做爱是什么,只好按挨操的规矩来,完全展开自己。

水润的眸子迷蒙无措,淫荡的姿势好像不是他做出来似的,怯生生又软糯的邀请让时奕突然神经一紧。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承欢规矩,怎么顶着阿迟这张清纯的脸就这么……勾人魂魄。

纯洁与晦暗不清的欲望完美交织,大开的双腿仿佛最动人的邀请,白嫩柔软的臀肉与大腿内侧一览无遗,最细嫩之处被勒住一个紧紧的皮革腿环,曲线收束勒出一个诱惑的弧度,饱满而紧致,禁欲又蛊人,让人不禁想要狠狠抽打上去,看着嫩肉吃痛颤抖,哭叫着哀求。

“主人?”

淡粉的小穴完全露出,未动情欲有些干涩,一呼一吸间充满销魂紧致的遐想。破坏欲由心而生,想要将那恬不知耻的容器训得服帖,在绝望汹涌的情欲中绽开、即将凋零的烂熟花朵。

“啪嗒。”

性器挺立,连接绳子的乳夹突然被一下扯掉,连微肿的乳尖都挺起来,丝丝锐痛间等待着残忍又极致的玩弄。

时奕呼吸一滞。柔光印上脆弱的凄美,单纯无瑕的脸配上晦暗而不自知的欲望,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奴隶,却唯独只被阿迟深深吸引着,仿佛飞溅火星碰上汽油,瞬间爆发一股邪火。

身下奴隶纯净得像一汪清泉,让人想自私地狠狠玷污。

他想看他哭,看他崩溃地跪在脚下求饶,看他被玩弄后绝望地认命,在层层牢笼铁链束缚下被完全掌控着,如巧夺天工的玉石翡翠一般精致而驯服……

可时奕不能。他欣慰又苦涩地想,阿迟不止是个性奴了。

当每一滴泪水都附上彻骨的苦楚,当每一声“主人”都带着钻心的嘶哑,时奕便觉得,这调教脏了。

他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但他从不玩弄奴隶的感情。

总有泯灭人性的调教师下得去手,长鞭抽向把一切都献给他们、将他们视为神明的傻奴隶。他把这类纯粹的虐杀称为“带血”的调教。泪水与惨叫之下肮脏至极,血色侵染洁白的灵魂,一想到这时奕直皱眉,连藤条都不想沾染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