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指尖明明早已出卖内心的恐惧。

“您可以把阿迟的生殖腔……”

“我不罚你。”时奕平静的开口打断他的谎言,眼看那声音越说越小,直到默不作声。

时奕知道他已经不是性奴的思维了,不再为没有人使用而胆怯。

八年,他只是被罚怕了,生怕自己“不像”个性奴,无端遭受惩罚。

“我是你的主人,不是嫖客。”

“不必违心讨好。我只需要你坦诚。”

声线低沉,时钟指向整点,响起压抑的声音,海鸥似乎叫得疲倦,阿迟深深垂着头,略长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不知何时,单薄的肩膀似乎逐渐抖动起来,涌上的情绪不能抑制,连手指都攥住了。

“啪嗒”

一滴,两滴。

不知名的液体混合着太多酸楚与苦痛,连着所有惶恐不安,一瞬间重重砸在桌面上,像在嘲讽他的不堪。

阿迟没说话,甚至连一声抽泣都没有,任由滴落在桌子上的泪珠越来越多,在安静的空气中直直跪立。

泣不成声。

泪水中蕴含着多少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唯一这样安静的哭泣,还是八年前那个被驯化的夜晚,蜷缩在地下调教室的一角。尽管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他安静地转过身面对时奕,可依然没有勇气抬头,反复几次抬起手臂却都害怕地垂下了,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祈祷,胆怯又充满敬畏,用尽了一切献祭。

时奕看不清他的表情,伸手缓缓抹去盈聚在下巴的泪水,目光隐隐闪动,随即将他一把抱在怀里。

宽大的臂膀并不厚实,却提供了足够的安全感,连吹进屋的海风都没让赤裸的身躯感到寒凉。

主奴二人紧紧相拥一言不发,却好像无声地诉说了一切。

怀里无比乖顺的人儿还是深埋着头,明明流着泪,却倔强又贪恋地环上双臂,仿佛一定要跟掌控者紧贴在一起,胡乱暧昧地微微磨蹭,意味再明显不过。

时奕抿了抿嘴,似乎有些违心,将他双腿并拢,插进细嫩白皙的大腿根间,随即打开了遥控器。

阿迟不会疼的,时奕怎么会没有分寸。他早看出阿迟后穴的问题了。那跳蛋会不间断地释放药物,暮色的药都很烈,起初阿迟疼成那样也是药效的刺激,过了那段难熬的时期便会恢复的很快。

怀里躯体突然一震,指尖悄悄用力些,却不像先前那样娇喘媚叫,只有呼吸微微急促了,被头发遮住的脸庞根本看不见表情,只见时奕胸前衣衫被泪水湿了一小块。

这便是阿迟最真实的反应了,不带一丝刻意。

驯服的脑袋被大手轻轻抚摸,像细心呵护一件艺术品无比爱惜,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甚至紧得有些窒息。

从未。

他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积攒了八年的酸楚一下子涌了上来,如海啸般无法抵御,阿迟几乎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瘦弱的颈背止不住起伏。

腿间的硬物抵着会阴,摩擦囊袋,身后跳蛋在最火热的生殖道震动,他全身都泛起粉红,湿答答地淫水不止可饱受调教的身躯早已与精神分离,阿迟丝毫看不出快感的痕迹。

他瘦弱的双臂环得更紧些,像倾尽一切抓着救命稻草,哭得更厉害了,脖子都憋得通红。

久居深渊的人不会相信光明,被层层枷锁禁锢,阿迟从来不会相信有这么一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主人怀里哭泣,肆无忌惮以“坦诚”为由,发泄着奢侈的“委屈”。

他疼,他不想被操。

他不想被藤条抽,被扔到商业区随便掐玩。

他不想张开腿被人评估后穴的价值,不想每天唯一的食物是秽物精液。

他不想的事情太多了。

什么都可以,只要在主人身边。

主人不会再打他了,不会再让他肮脏了。阿迟将头深深埋在时奕怀里,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随着时奕抽插速度加快,被抱在怀里不断刺激下体,他高潮了。后穴疯了般分泌淫液,没有高声呻吟,没有情动难耐,只是简单地高潮了,跟主人一起。

白嫩的大腿间,淫靡的白浊缓缓流下,跟透明清液混在一块。身子更加柔软,双臂却抱得更紧了。

良久的静默下,时奕就这么抱着他,享受过高潮的余韵后帮他顺着气。

阿迟几乎是瘫在自己身上的,像个柔软的海绵,总有流不尽的泪。

他深深埋在自己怀里,哭得太悲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里发出断断续续、极细微的音节,像是咬着牙根压榨出的呜咽,听上去令人揪心。

衣衫哭湿了大片,阿迟还是难过得在发抖,死死抱着他不放手。

他低下头吻他的脑袋,搂着肩膀使劲紧了紧,将下巴抵在不断颤抖的脑袋上。

“哭吧。我不罚你。”

时奕只是再次重复了一句话,就让嘶哑瞬间开闸。不像从前的清亮,极其浓重的苦楚不言而喻,让人跟着心颤。

“啊……”哭腔带着难以掩饰的悲切,发出意义不明的一个简单字节,压抑感浓烈,仿佛一切语言都失去了意义。

怀里的身躯浑身冰凉,抖得不成样子,始终不愿抬起头,逃避般地躲在主人胸膛里发泄。

时奕根本不用去思考阿迟为何而哭,他太清楚他经历过什么了。心尖难以抹去的钻痛分明昭示着,那段密不透光的黑暗过往,那段阿迟连穴奴都不配的日子。

深渊一次又一次吞没他身上仅存的光芒,将他支离破碎的心掏了个一干二净,再用铁链牢牢锁住,困于幽暗。悲痛的泪水根本不足以宣泄,几近声嘶力竭,柔软的人儿失去了所有力气,沉沉地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