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师一般为了称手都在腰上挂马鞭,以方便时刻调整奴隶状态,像他这样弄个藤条挂身上的,很明显要模仿首席却仿成了半吊子。
表情管理差点失控,小林深深低下头企图掩饰肩膀的抖动。首席确实惯用藤条这样尖锐疼痛的器具,但也是用时手持的,谁像他弄个棍子挂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痒痒挠。
“藤条…”时奕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缓步上前拿起略带弯度还湿润的藤条,“谁让你用的。”
董阮显然对首席的靠近有些害怕和暗暗激动,脚步都有些后退,面色稍稍红润起来,见他只是拿走自己藤条便松了口气,“我问过赵调教师了,没说不让用。”
赵临安当然不拦着,他用的刑具比藤条重得多。新手只允许练散鞭和马鞭,藤条蛇鞭看上去骇人,更需要手法经验,新手动用完全是要奴隶的命。
时奕把玩着这根湿润的藤条,显然,不但做了浸水处理,浸的还是盐水。
“东西没学多少,野心倒不小。”
整个暮色惯用藤条的只有两人,时奕算其中一个,可他从来不浸泡盐水。另一位…便是暮色的二老板沈亦。极少人知道沈亦是暮色的投资人,以鞭法精湛闻名,这位爱玩鞭子的老板单论用鞭技术时奕自愧不如,可沈亦收藏众多,偏爱甩来甩去的家伙事,与花里胡哨的器具相比,藤条长年累月泡在水里也很少动用。
董阮显然是想学沈亦的鞭法没学明白,又在他惯用的藤条上找补。时奕暗自挑眉,不去理会他的不入流仿品。
“废了这么多奴,总该总结了经验。说说,他们为何伤得重。”
他倒不心疼几个奴隶的命,若这新人真学到了什么,也无可厚非。
董阮小心地看了眼首席,见他还在把玩那根藤条,心道传言中的大魔头也没有那么可怕,便大着胆子答道,“是分配的奴隶体质不行。”
“咻”
“嗷!”
时奕甩藤条的速度极快,几个修长的指节轻轻配合上一秒还在把玩,下一秒就能精准地命中董阮的腰侧,毒舌般窜上敏感部位,瞬间让嘴硬的新人单膝跪地,像个瘪了气的气球。
“我看你的体质不太行。”
接着把玩藤条,时奕不紧不慢地来回踱步,淡淡俯视着跪地抽痛的山寨货,“第一,以你这种水准,蘸盐水的藤条除非奴隶犯了大错,否则就是把他往死里逼。”
“第二,”弯曲的藤条划上刚刚抽到的腰侧,轻轻挑动,让单膝跪地的人鸡皮疙瘩起一身,脸也不知不觉红了,“自己什么水平自己清楚,辨别不出敏感带就小心着下手。”
董阮可能听不懂,小林却投出了敬佩的目光。首席的眼睛实在毒辣,仅凭几个细微小动作就能辨认出每个人不同的敏感带。
“第三,”拖鞋缓缓踏到身后,藤条划上腰窝,“什么地方能打,什么地方不能打,最基本的东西你应该清楚。”
是了,后腰是绝对不能碰的。内部器官承受不了过多的打击,朝后腰使力完全就是要人命。
董阮闻言一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确实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抽了几个奴隶的后腰,危险程度不用首席说,已经将惨痛的结果摆在眼前了。不愿在偶像面前失了面子,“他们都不听话,我只能教训一顿,把他们丢到暗阁。”
一旁小林眼睛睁了睁,没说话。他要是敢这样跟首席讲话,早就要打手板了。
没想到时奕仅挑了挑眉,绕到他身前,异常有耐心,“不听话是应该的。只会扔暗阁,要你干什么。”
“你是调教师,不是刽子手。”
“不听话,”时奕嘴角轻翘,驱使藤条不断在他身上划过,腰侧,腿根,前胸,“逼他听话不就好了。”
即使隔着衣服,董阮依然有种被扒光的错觉。时奕长年累月积攒的威严尽显,举手投足间,让人无端心生膜拜,锐利的黑眸刀子般将他钉在地上,不知不觉冷汗湿了整个后背衣衫。
“跪着当调教师?”
普通拖鞋毫不留情地踢了踢敏感部位,吓得董阮双膝磕地板险些跪不住,惊慌中发现自己下身不知何时居然有了反应。
人是复杂的,世上几乎所有人都有臣服和支配两种属性,不论那点臣服欲多么细微,时奕总能精准地找到一角,抬手掀个底朝天。
“嗯…”从下面冒出的惊悚快感沿尾椎骨攀上,闪电般击打大脑皮层,呻吟出口的那一刻,董阮大受震撼,整个脸从脖子红到耳根,根本无法抵御逼仄的快感,压抑的气场几乎要将他压弯腰。
藤条不断挑逗着像个老流氓,他止不住地想要更多,本能地往时奕身边蹭,却听见头上磁性冷冽的声音,“藤条没必要挂着,它有更好的位置。”
欲火冲头时,嘴上被横着叼了个藤条,齁咸。
他羞愤不已却无暇顾忌,技艺高超的挑逗让他不知觉地追随拖鞋,那只心生向往的脚却冷漠地抬起,带着许多羞耻与一丝失望离开。
“比起调教师,你更适合做奴隶。”
时奕冷冷地评价,令人着迷的长腿踏出心醉的步伐,转身回到办公椅上,面无表情看着他,“很遗憾,这份工作你不能胜任。作为新人滥用刑罚,自己的属性不清不楚,敢来暮色总部做调教师。”
董阮慢慢缓过神来,难以置信的神色中藏着些懊恼,“可首席,我真的能训好奴。”
他真的只是太新手没有经验,知错就改,也真的只是受不了首席的挑拨。谁禁得住自己偶像这样的刺激。
时奕闻言拿起资料,细细查看着。他说的不假。即使有着抖M体质,调教记录上也写得明明白白,一周就能完全驯服一个奴隶,让其心甘情愿献出肉体,这样的速度跟他差不多,完全能称得上天赋。
身份干净,家庭朴素,没有势力的嫌疑。至于用废了很多奴,大概真是赵临安没有及时纠正用具,把新手带偏了。董阮拘谨地单膝跪地,一看就是会对奴隶心软的。
黑眸目光闪烁,时奕似乎有了新的打算。
“小林,明早之前送他出岛,”时奕挥了挥手,向艰难起身满脸通红的董阮轻轻一笑。
“暮色在各国的俱乐部不少,那里有你的一席之地,”指尖一抬,指向敞开的卧室,“条件是,记住那人的长相,竭尽全力保护他。那是我的人,你们以后会见面。”
“听好,不要把他暴漏给任何人,我信任你。如果你有任何异动,我会让你深刻铭记什么叫‘信任’。”
怎么选已经很明了了。暮色俱乐部的工作可是份肥差,谁不想大赚一把。首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他以后见到那人的时候多尽力帮扶着、藏着,这有什么难的。
董阮很快应下,看向屋内奴隶的眼神有些震惊,随后信心满满地告辞,临走前微红的脸上还有些恋恋不舍,就差上来要个签名。
专注于公务的时间总过得很快,送走了董阮,小林又等首席处理事务等了很久,这才将积压一天的破事都清完。临走时,他还是忍不住提出疑问,“您为什么对董阮这么上心。”
按首席的性格,这种犯错误的调教师才懒得管教,开除再塞点封口费直接了事,哪像先前那样,细致到就差手把手教他怎么抽人了。
按首席所说,海岛董阮是待不了了,多半会出现在陆地上的俱乐部里。首席是总部的人,跟俱乐部一般没什么交集,何必呢。
时奕轻叹口气,眼中晦暗不明,把玩着快没水的贵重钢笔,倚在靠背上略显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