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迟平静地望向一旁的主人,泪眼里含着孤勇而热切的爱意,忽然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

而男人也像感应到什么,下一秒就回望过来。

他对上他的眸子先是一怔,随即有些难以置信,伸手缓缓抚上他澄澈的眼眸,像拂过整个星河。

他不可能认错,阿迟的眼睛就是浪漫,是他心坎里最柔软的、名叫爱的角落。

他的爱人回来了。

明月高悬,摇曳的茉莉花海漫无边际,一切的一切都像最完美的告白,在花火一声声绽放中迸发在他们心头,将两个相互依偎的灵魂变成交融的温度。

爱与忠诚至死不渝,是他们逃不开的宿命。

山海远阔的悬崖之上,人间烟火倒映出相爱之人的赤诚,他们炙热的吻让时光格外漫长,岁岁年年。

番外一 【中秋】月光像在穿针引线,将他们缝在一起打了个结

这个中秋阴雨密布,傍晚与白天无异,昏昏沉沉不知晚上能不能见到圆月。凉风习习,细雨绵绵散落在街道上,给暗色浸染鲜亮。

路上人影匆匆,停在路边坡上的黑色轿车太过华贵显眼,惹人纷纷侧目。驾驶座上挺拔的身影愈发焦急,看了看手表,燥热得松开领带,四处张望着。

纤细的手指轻点方向盘,无名指的银白素圈微微泛着细光,与另一只手腕微露的火红宝石细链对比鲜明。寻找良久未果,终于还是放下手刹准备起步。

他太久没见过主人了。身居高位,即便有林先生分忧,琐碎的事情还是没完没了,哪怕他已经学着替主人分担了很多。

中秋,主人是一定要去看望柯先生的。正值团圆的节日,主人双亲已故,就只有师父这一个长辈了。他匆匆赶去拜访柯先生,寒暄了半天,才知道主人清晨就已经来过,连车都没开走,不知道漫步去哪里了。

必经之路上,他鼓起勇气发了一条消息,几个小时过去还是没见到。

阿迟有些失落,圆月渐渐升上高天染上皎白,他想他了。

主人也许不想来,沉静地没有回应。该团圆的节日,他一定更加思念另一个世界的亲人。

阿迟不想他孤独地渡过中秋,不想他像此时的月亮一样,独挂高天身边没有一颗星星。可这由不得他。

轻叹一声,打火,久坐后一丝丝寒意让他有点冷,不太想开空调。

“砰……”

油门还没踩上,另侧车门骤然打开,穿着长风衣的男人带着室外的凉意瞬间涌进车内,让阿迟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男人慢条斯理地坐上副驾,系上安全带,看着他挑了挑眉,似乎对惊讶的表情发出无声的质疑。

“时先生……”被深邃幽黑的瞳孔注视着,阿迟连忙回过神来,却一瞬也不眨眼地盯着他看,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阿迟眼神有点呆愣,笑得像个傻子,咧着嘴角,连头发丝都带着开心,在男人不悦的目光中连忙改口,上身不断往上凑,“主人。”

男人身上带着让他趋之若鹜的气味,若不是安全带拽着,他早就贴上去了。

思念逐渐涌上眼眶,鼻子有点酸,碍于条件无法跪下,阿迟专注地望向主人,甚至没能注意身后窗外逐渐走动的风景。

“嗞”

一声手刹把他拖回现实。下坡,溜车了。

时奕不耐烦地拉好手刹,不轻不重给了他一巴掌,黑眸不断打量着,“你就是这么开车的?”

有时候,西装革履与全身赤裸只差一个巴掌。时隔一个多月,主人熟悉的脾气一下子将他拉回过去,仿佛从未经历过分离,将满腹思念和酸楚打得一干二净。

阿迟笑得更开心了,握着主人的大手放在砰砰直跳的心脏上,轻轻闭着眼,“您来了。”

嘴里甜丝丝的,漂泊已久的心终于落在地上,被那充满尖锐却习以为常的硝烟味包裹住。

主人似乎没什么兴致玩他,少见地由着他撒娇,待他闹够了才平静地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回家。”

阿迟眨了眨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点头应下,直接掉头往别墅开。一路上七十迈,凉风带着丝丝牛毛细雨闯进窗户,吹动了两人各异的心思。

这条路,经过时奕父母的安葬之地。

主人沉默着,他也沉默着。直到进了门他连忙跪下,主人没有让他伺候换鞋,独自洗完澡也不开灯,坐在落地床前的躺椅上,静静点了支烟。

淡淡的茉莉气息由远及近,中和了呛人的烟草味,清新而不甜腻。

“柯先生说,让我管着您点,烟抽太多不好。”阿迟还是衣装整齐,只是动作与之不符,轻轻跪在时奕脚边,跪得极其标准漂亮。他笑着俯身,脚面上落下虔诚一吻,满目柔光与月色无异,被碎发微微遮住的眼眸充斥着灵气与轻柔,“奴隶哪里能管的了您。”

时奕这才看了他一眼,打量几下笔挺的西装,俯视的黑眸像直接穿过了外壳直视灵魂,微微勾了勾嘴角嗤笑,“人模狗样。”

没有调教师会喜欢性奴穿着衣服,即便穿,也要用喜欢的方式亲手扒掉。修长的指尖慢条斯理划过秀气的脸庞,下颌角,顺着脖颈隐藏的皮质项圈向下,暧昧而躁动,一颗,一颗,解开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

一抹红色被白皙的皮肤衬得扎眼,赤裸的细腻肌肤若隐若现,仿佛无声的挑逗。

手指极快划过两个乳尖,又挑起胸前暴露的红绳结,一勾。

“嗯~”不出意外逼出一声轻吟。阿迟脸上很快浮现出潮红,空气都变得暧昧升温。

那绳结主人一看便知,自己的所有敏感部位都被绑了个七七八八,就是为了将身子与衣服隔离开来,不然以他饱经调教的高敏感度,仅仅套上衣服裤子就不知道高潮多少回了,更遑论处理事务。

重要的是……

时奕挑剔地看着走绳,“啧。手艺真差。”

这是他自己绑的。阿迟脸色更红润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主人是个大忙人不可能每天为他上绳,这副淫荡的身体绝不能缺乏管教,自己动手捆绑已经得到默许。

“阿迟是个奴隶,该您玩才是。”他大着胆子调笑,俯身不断将脸往主人脚面上蹭,企图激发主人的掌控欲。

旁人无法察觉,阿迟却清楚得很,月圆之夜,主人情绪很低落,即便自己跪着放低姿态,也无法激起Alpha的支配欲。

果然,时奕闻言也只踢了踢他的脸,沉默地吞烟吐雾,平静望着月亮,根本没兴致思考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