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干净利落的回答。
时奕是个怪人。在他眼里阿迟不算肮脏的奴隶,衣冠楚楚的客人也不算人。
恢复人格,起码对于阿迟是很难的。破镜不能重圆,被打破的奴隶本质上根本离不开主人。发紧到有些窒息的项圈绝不是束缚,对性奴而言更是保护,是苦海中唯一的安全感。
时奕起身摸了摸他的头发,将他抱起来,像在抱宠物狗,“下辈子,阿迟想当男人还是女人?”
换作任何一个奴隶,时奕都不会这样问他,但阿迟有必要。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乖顺,破碎的思维艰难拼凑,很认真思索了半天,眨眨眼小心试探着回答,“女人。”
时奕毫不意外得到这个答案。无论多么会求欢,性奴们打心底里是怕男人的。
微凉的海风吹得阿迟有点冷,倦意涌上来却被信息素里骇人的血腥气遣散,又向主人怀里缩了缩。他不敢当人,也不敢去信主人的话。主人不会喜欢一个不听话的奴隶。他只要听话,耐操,伺候好主人就可以了。做性奴是世上最简单的事情,他记得主人很久前说过。
当人,是下下辈子的奢求。
想当女人…他只是几乎没接触过。唯一有记忆的女人就是周云卓医生了。
在阿迟眼里,所有女人都有止疼药。若下辈子可以当女人,便可以疼的时候就吃药,少受很多苦。
再次被抱在怀里,距离太近,裹挟着无尽血气的信息素缠绕上来,他唇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心底本能的恐惧被一一唤起,蜷缩逃避的身子像个无助的猎物。
月光一时被遮蔽,可他眼睛亮了许多。明明是不信也不敢的事情,却莫名让他起了贪念。
他没办法不贪。
脚步悠闲的男人找到把躺椅,抱着他一同倚下,前胸贴后背,很自然地拉开性奴的双腿,好像天生就该这样,将毫无羞耻心的乖顺奴隶裸露在空气中。
大张着双腿,垂软的性器丝毫没有精神,“不合规矩”地伏在私处,供掌控者赏玩。
冰凉地修长指节一把攥住,刺激得阿迟一哆嗦。极富技巧的灵活手指到处引火,打圈,扣挖,无所不用其极,只是兴致缺缺,像在单纯地完成检查任务。
躁动的快感沿神经蹿上头皮,血液却又生生被扼制在红肿的性器官上。
嘶
如同被贞操笼卡住一般,阿迟疼得微微弯腰,双手规矩地垂在身侧不敢阻止,白着脸讨好的蹭蹭主人的下巴,甚至将双腿开的更大些。
“阿迟好爽,”他吞了口唾沫,灰暗的双眼充斥恐惧,“谢谢主人玩奴隶。贱奴想更爽,求主人再狠些。”
刚才还在聊天,只需一瞬,正确的齿轮严丝合缝卡在性奴的灵魂上。像在背公式,这些话阿迟几乎脱口而出没有丝毫停顿。
在性奴眼里,求欢可以迅速调动起施虐欲,虽然来得猛却会很快过去,是最能减轻痛苦的。当然,时奕心知肚明,每个奴隶出厂设定都是如此,不是为了减轻痛苦,而是减少伤害延长使用寿命,利益最大化。
“爽?”时奕放手不再折磨他,话中意味显而易见,视线投射分明。奴隶的下体在首席调教师娴熟高超的手法下,根本没有反应。
单个字的语言最具杀伤力,更何况信息素始终杀意弥漫咄咄逼人。阿迟眼神有些闪躲,显然很是慌乱,连忙从怀里下去跪到沙地上,急切地亲吻主人的鞋,“贱奴没用,求主人罚。”
时奕本没打算调教,可信息素里积累了太多杀气,让阿迟误以为自己怒火中烧。他看上去很害怕,又十分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将性器贴在沙地上悄悄耸动几下,希望自己能赶快硬起来不扫主人的兴。
“别动。”双腿洁白的绷带渗出些红色,时奕的口吻瞬间冷了许多,“硬不起来了。”
冷冽的声线染上一丝烦躁,几乎瞬间被奴隶敏感的察觉到,眼中更加恐惧,双唇哆哆嗦嗦,半天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没有人会质疑首席的手段,尽管他对生命心存敬畏。
若是不能给主宰者增添乐趣,胯下就是一团待阉割的死肉。阿迟缓缓垂下头,月色的阴影下看不清表情,呼吸幅度都逐渐变大。
脑海中的记忆明明模糊不清,却始终清晰的回荡在耳畔。若寻常刺激手法,药物,都硬不起来,就会打到硬起来为止。暮色的性奴都会被培养得极度嗜痛,疼痛绝对是最佳唤起方式。若打也打不起来,就只能……
刚刚想做女人的答案,主人看上去并不生气。想来……主人是想让自己做阉奴吧。
阿迟深呼吸几下,苍白的脸上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乖巧地将脸放在主人膝盖上讨好,一个极度依赖的姿势。
“主人要使用阿迟的穴吗。”
“奴隶可以穴侍很长时间。无论如何都不会停。”
“奴隶可以为您省下麻醉费用。”
“您若是在阉割手术的时候使用阿迟,奴隶的穴一定会爽得痉挛,伺候得您很爽。”
“奴隶”
嘴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滔滔不绝的“自我推销”戛然而止,奴隶单纯的目光一愣。他可从没被捂过嘴,这动作放在首席身上平时都是一耳光。
时奕向前微倾上身,漆黑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咸不淡评价,“一如既往喜欢谈判。”
锐利的目光直视内心,像在透过眼前的奴隶看向他的灵魂,好像月光都变得模糊,凉风都变得温柔。
小东西格外喜欢胡思乱想,自作主张。即使打破了也会下意识自己默默做出判断。
逼急了,阿迟总喜欢交换点什么,就像当初打破前用自己的臣服换取想要的生存环境。哪怕已经被打破得思维呆滞,哪怕自身一无所有,他总能把自己给换出去,瞬间权衡利弊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不需要经过大脑考虑,就能做出最优解。
他骨子里就是聪明的。时奕不在意地勾起嘴角,把恐惧到僵硬的小家伙面对面抱上来,再度揉搓他受伤的性器,手上力度甚至大了几分。
再聪明又怎样,天堂还是地狱,一直都掌控在他的手里。
阿迟看上去很高兴,连腿上纱布沾了沙子都不顾及,仿佛即将宣判死刑前又给了次机会,规矩地双手背后,挺起胸部将乳尖送到另一只手边,嘴里微微呻吟着,动情又诱人,仿佛敏感得不像话,一掐就能出水。
眼里的恐惧做不了假。时奕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以作安抚,无情的手上更加用力了些,强烈的刺痛感让阿迟忍不住弯下腰,在时奕面前俯身垂头,大口喘息着。
“我教过你,这种感觉叫什么。”
阿迟吞了口唾沫,不知想起什么眼睛灰暗许多,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思索着良久,才开口道,“爽。”
“啊!”力道更加重,施虐者似乎有些恼怒,性器上尖锐的疼痛更猛烈的袭来,阿迟大口喘着粗气忍不住痛呼出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