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怒火因不知名的理由无法发泄,杜谨没想到058才到俱乐部不到12小时,前脚安排好,后脚就能给他惹出这种麻烦。

视频中的声音很是嘈杂,男人的咒骂跟玻璃碎裂的声音混在一起,随即冷清的嗓音尤为明显"滚。"

呵,还是看走了眼,以为是个人畜无害的货色。

杜谨偏头一言不发俯视跪在脚边的奴隶,金发碧眼气质本就雌雄难辨,被阴沉暴躁的气息衬得更加妖异。

058的动作实在不符合性奴的标准。它带着满身青紫艰难跪正了,利落地抹去嘴角血迹,眼眸微垂看上去谦卑却并不像其他男妓那样恐惧,像是早就想清了后果,破罐子破摔毫无悔意。

闻声抿起双唇,见先生看着自己,阿迟像感受不到疼痛般平静地开口,"奴隶不想承欢,先生。"

轻柔的声音像片叶子掉在地上,平淡得仿佛陈述一个不起眼的事实。监控室内除了嘈杂的监控视频,安静到极点。他没有什么可跟杜谨解释的,杜谨也根本没必要罚他拒绝在客人身下承欢是要烙"死印"的。

阿迟内心无比清楚杜先生替他担了多少责任。若说在调教师手中生不如死,那么在客人面前失职,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不想?!"坦白的承认简直让杜谨气笑了,眯着狭长眼睛气场显得更加暴躁,恶狠狠一把掐着他的脖颈俯身凑近,像条致命的毒蛇,语气一下子诡异地轻柔。

"小婊子,我很好奇你身上有什么秘密能让总部对我下秘令。不准给你留永久性伤害?嗯?!"

阿迟脸色被掐着动脉的手指憋得通红,脑袋又被"咚"一声磕在桌角,掌控者一字一句蕴着难以掩饰的怒意,"若不是有人保你,我今晚非废了你不可!"

额角生疼,窒息感从喉咙中勒出来,恐吓语气中的恨意让阿迟如堕冰窟狠狠一抖。瞳孔微缩,他听出杜谨话语中的意思。

一定是主人下的令。

他像垃圾一样被恶狠狠摔在一旁,大口喘着气。阿迟想不通为何主人说放他自由,却送到俱乐部来接客,看似出尔反尔抛弃他想让他当块脏抹布,又为何要下令保护他。明明很矛盾?

他是个很笨的性奴,想不明白主人的意图。当然,此时犯了大错也无暇顾及这些。

同为暮色体系,面对提供性服务的商品们,惩罚规章都是同样残忍阴暗。抗拒性交的奴隶会被烙上"死印"顾名思义,会死。

被牢牢绑住双腿大开动弹不得,后穴扩展开到极限,拿滚烫烧红的烙铁烙上内里嫩肉,正正好好烙上敏感性腺,像给畜生盖章,代表封存调教的过往。再用藤条摧残穴口,把不断抽搐的细嫩软口被抽到与圆烙铁适配的大小,烫上代表"废穴"的印记。

穴废了,性奴也会死。它们会在凄厉的惨叫中活活剧痛而亡,倒在血泊中。毕竟它们的存在只是提供一个洞,失去了价值自然不需要活着。

杜谨说要废了他,语气分辨不出真假,让他狠狠打了个寒颤。阿迟知道主人作为掌权者,早在掌管暮色第一时间就废除了一系列泯灭人性的惩罚措施,包括死印,用宽容形容都不为过。可暮色上上下下早就烂透了,暗地里不知虐死了多少可怜奴隶。

不是所有先生都像主人一样有人性。

那些先生们很乐意看到奴隶被性虐致死,性器官越惨痛他们越兴奋,甚至背着主人开虐杀派对,把奴折磨得支离破碎求死不能。

暮色内部派系错综复杂,主人根本清剿不完,其他人或许不知道,性奴们却看得明明白白。阿迟亲眼见到过南区的先生烙死印,笑得像魔鬼一样毛骨悚然,满地鲜血凄惨得已经不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所以,他对当初从宋立鹤手里救下他的主人感恩戴德,对此时隐忍不发的杜先生感激不尽。

后穴因药性叫嚣着渴痛,阿迟顶着一身伤痕跪正,轻轻抬眼满是卑微。

"058谢先生救命之恩。您可以安排客人们随便玩,贱奴很耐疼。贱奴还可以为您同时招待很多客人,很难玩坏的……可先生,求您别把奴隶送上客人们的床。"

认打认罚,就是不想挨操。哀求的话中意图再明显不过,杜谨不屑地笑了。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熟悉杜谨的人都知道他百无禁忌,跟岛上的调教师不同不那么强调地位。利欲交纵之下什么都可以交易,哪怕奴隶身份低微。杜首席气质妖魅性格却很直率,跟男妓说话向来不绕弯子,"我要的你没有。"

阿迟一愣,本以为不自量力没想到先生真的能松口,"您要什么?"

"钱。"

简短的回答让阿迟几乎瞬间明白过来,思路逐渐透彻。

原来如此。

是杜谨私自违令把他卖了。

原来主人送他来并没有让他接客的打算,布置好密令保护让他以男妓的名义安心呆在俱乐部……主人是真的想放他自由,而百密一疏,疏在了杜谨这个金钱至上的男人身上。

没有先生会白白养着一个不能赚钱的废奴。身下那只极品肉穴就是最暴利的摇钱树,哪怕暮色最高权柄也鞭长莫及。

阿迟不想接客也没钱跟杜谨做交易,可偏偏杜谨对他很感兴趣还好杜谨对他感兴趣。他一时间想不明白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奴隶有这副皮囊。"

清亮的嗓音哑得掉渣,阿迟苦笑着开口,纯净的眼眸直视杜谨满是酸涩。

他好像找到了筹码,哪怕筹码是自己。

"您是感兴趣的,先生。奴隶比他们更好玩。"

平淡的嗓音渗透进丝丝缕缕的软调,轻慢地像蛊惑的白狐,不知怎地有些悲哀。

主人,原谅阿迟。

奴隶轻轻抚上先生的皮靴,指尖向上暧昧滑动,悄悄掠过小腿、膝盖,在大腿上缓慢打圈,略带炙热的眼神若有若无在胯间如丝滑动,暗示般将脸凑近那处,绽开一个完美无瑕、清纯又勾人的笑。

"婊子最适合给您败火。"

不可否认,他成功勾起了猎人的兴致。

真正调教出的性奴确实比俱乐部男妓诱人得多。

杜谨扬起下巴勾起嘴角表情耐人寻味,抱臂向后倚在靠背上,踹畜生一样踹了脚青紫的腰肢,语气中摆明了拒绝,"一个烂洞换不接客,太便宜你了,小狼狗。"

疼痛没让奴隶的表情改变分毫。闻言阿迟像朵故作媚态的白花,似是娇羞地微微扭动纤腰含苞待放,贴上先生的小腿,像被强迫似的欲拒还迎,完全看不出一丝刻意的痕迹。

"先生觉得怎样不吃亏?"

语调轻喘反问,澄澈的眼眸闪过一丝浓烈的哀伤,浸染上不易察觉的水光,映得眼睛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