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安当他默认睿哥儿要留在袁家,毕竟本朝和离的妇人,还没有几个能从夫家将孩子带走的。

陈令安道:“我自是希望都在我身边,恐袁固没那么容易放手罢。”

“这事我自会处理。”陈元卿道,“他会应的。”

他既然选择今日跟陈令安摊牌,定然早在心中不知道琢磨了多久。

其实他也不知陈令安为何非要与袁固和离,在陈元卿看来这人虽然平庸却无大过,世间哪对夫妻不是这样过来的。

何况因他依附着陈家的缘故,在陈令安面前惯来伏低做小,顾忌着陈令安,房里个伺候的通房丫鬟至今都没提成妾。

就这样陈令安还不满足。

陈令安看向陈元卿感慨道:“不想你还念着姐弟情分,算是做了件好事。”

亏得她不清楚,陈元卿上辈子差点为了护着国公府的名声,把她从家族里除名。还是林氏阻拦才没有这般做。

陈元卿闻言,眉也未动半下。

这“迎婿日”出嫁的姑娘带了女婿回来,日落之前得归家去,陈令安夫妻俩来给林氏辞别,林氏送走女儿女婿,又寻了陈元卿来。

林氏并不知道他与陈令安两人商议出什么,从两人嘴里也问不出半句话来。

只她还有旁的事要说:“二郎,上次夏娘子的事未成,我又托媒人给你找了找,信安郡公家的娘子,不过她年纪要小些,去年刚及笄。”

“杨家虽有爵位,倒是无人在朝中任要职,就是杨义自己,也仅仅在工部屯田司任了个郎中。”陈元卿想了想。

六部之中,唯有工部是个闲职,既不像礼部、吏部掌国家科举、官员考核,也不像户部把持经济命脉,更无刑部、兵部那般紧要。

林氏待开口,陈元卿又道:“就是这娘子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些,刚十六而已,恐难为大妇。杨家应也不急着将她嫁出,要在家多留两年的。”

他似乎忘了,被他压在床上肏得浑身发软的妇人也才十七呢。

林氏看了看他,忽让吴嬷嬷领了人出去,叹了口气对陈元卿说道:“二郎,你自小便有主意,我也极少管你,如今我本更不该多言。只是我这心中放心不下,今日问你一句,你是否已有了可心的娘子?”

陈元卿除夜出去,听府里小厮来报,爷回来时脚步有些踉跄,连衣裳都皱了。

他又左右拖着不肯应下亲事,林氏才会做此想。

陈元卿听完她的话正欲下意识摇头,却倏然止住。

“咱家已是显赫至极,倒不用如别人那样非娶个高门妇不可,且再高只有宗室女了。像你长姐嫁了个五品小官我也还不是应下。你若真有看中的,不妨说,我也好叫人上门去提亲。”

“母亲多思,我并无中意的大妇,只这杨家娘子与我差了近十岁,实在非良配,而正月里事多,不若暂等一月再论。”男人沉声道。

届时永安也该来人,陈元卿心想。

除夜那日他虽醉了,却不是一概不知,这已够叫人心觉荒谬的。然方才林氏问及,他脑中闪过的却是那妇人的脸。

她真给自己下了什么蛊不成。

心生疑窦 <寡妇重生记(1v1,H)(十夜灯)|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泼破扣號⒊⑶②㈡⑶I0⑨㈥⒊⑵\泼泼qun2/2/2/5/2/4/H7/9/7/ /books/730133/articles/8594183

心生疑窦

元月里应酬多确实不假,但却是一年中休沐最久的时候,待元宵又是七天,如何就腾不出半天的功夫。

林氏未拆穿他:“既这样,那便等到仲月在再看,二郎,旁的母亲也不再多说什么,你心中有数便好。”

“是,儿子知晓。”陈元卿躬身道。

-

幼金时常做着事情一不留神就恍惚了,有天白日里好好地打着盹儿,不知怎的,竟惨叫起来,凄厉声穿过屋子,把王婆子吓得忙跑过去。

娘子眸子紧闭,嘴里说着胡话,这可是梦魇了。

王婆掐了老半天幼金人中才将她彻底弄醒:“娘子,你最近这是怎么?莫不是年前烧纸,你出门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等元月过了,不若我们请个灵先生回来做个法事。”

幼金脸色不好,半天缓过神来摇摇头道:“婆婆无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要真请个道士回来,谁晓得会不会把她给收了去,不知道怎的,她最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

幼金让王婆子去打探了番,原来那陈国公却真是没成婚的。其实这事儿哪里需要特意寻听,这些个贵人的事天桥下站个半天就能晓得不少。

幼金后知后觉总算琢磨出来。

不大对劲,按道理那人早该娶了妻室的,只是他妻子早丧。她当年与齐圭进京,陈国公已成了鳏夫。

可为何他至今还没娶亲,当日又莫名出现在永安。

幼金无端打了个冷颤,倘若那人如自己一般呢,他当日是特意去永安的。

寻齐圭,还是自己?总不至于是自己罢。可他确实出现在她家中了。如若是真的,幼金终归还是要几分脸面。

幼金不敢再想,被子捂住头闷闷道:“婆婆你出去忙罢,我眯会再起,不用管我这儿。”

王婆子看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娘子,无奈退了出去。

-

不过几日。

幼金整天不肯出房,王婆子在院里听到有人敲门,她心中一慌,还当是国公爷人来了,忙不迭跑过去。

然而门外却站着个年轻的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