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1 / 1)

皇帝没有说话。

等皇帝抱着旭小皇子去散步晒太阳的时候,林嫤便又让慕枝去打听了一下珺公主干什么。

慕枝打听了之后回来跟林嫤道:“四公主殿下让人去吩咐青檀寺的主持,在陈小将军去求签的时候,让他将里面的所有上上签都拿走。”

慕枝听完后有些奇怪得很,问林嫤道:“您说这四公主对陈小将军究竟是有心思还是没心思?要是没心思,为何要给他这样一个机会,要是有心思,为何又让人将上上签都拿走。难道四公主真的只是为了戏弄陈小将军不成。”

林嫤听着笑着道:“你想想珺儿的性子,哪里是会闲着做这种事的人,要是珏儿还差不多。”

慕枝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林嫤道:“她不过是想要试一试陈凌,看他对她有几分真心,会不会诚实。”总归是上心了,才会去试。

慕枝听着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林嫤道:“珺儿的性子比瑞儿和珏儿都要安静,但心思却比瑞儿和珏儿更敏感和细心一些。”

这样也好,也无须她再去费一番功夫试一试陈凌了。要是珺儿真的喜欢他,她也希望能成全了女儿。

林嫤又叹道:“看来本宫,又得准备嫁女儿了。”

到了第二日,陈凌果真去了青檀寺。

从青檀寺下的第一个石阶开始,一个石阶一个石阶跪着上去,每跪一个石阶就磕一个头。

五月中的天气,白天的太阳其实已经很热烈了,不肖半会的功夫,陈凌身上已经是汗流浃背。

青檀寺香火旺盛,来来往往的香客有很多,虽然也有人像他一样跪石阶上去的,但都是二三十步跪一次,却没有像他这样每一个石阶都跪的。

这样虔诚的香客,自然引来旁人的注目和议论纷纷,甚至有些人看到他这样,也纷纷跟着学,可惜终究体力不足,跪不足一半便放弃了。

陈凌也顾不得旁人的议论,依旧虔诚的一步一步跪着上。

桓小皇子带着小黄在下面的马车里看着他,忍不住抱着小黄对他叹道:“没想到四姐姐这个人,平时温温柔柔又性子静静的,狠心起来这么狠。”

小黄甩了甩尾巴,好像是在同意他的话。

不过这既然珺公主要试探陈凌的一番诚心,桓小皇子也不好帮他。

看着他一个石阶一个石阶的磕头跪上去,又看着实在不忍心,最后干脆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先打道回府了。

便是陈凌这样常年习武且在边关这样艰苦的环境生活的人,一千二百二十四个石阶跪上来,那也是十分耗费体力的。

等到将一千二百四十四个石阶跪完上来之后,却也已经有些脸色苍白,身体脱水了,甚至连腿都是抖着的,膝盖也不像是自己的,站都有些站不起来。

寺庙的方丈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跪上来,等他跪完最后一个阶梯之后,连忙让身边的小师傅将他扶了起来。

方丈有些佩服的双手打了个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又道:“施主如此诚心,实在令老衲佩服。”

接着又让身边的小师傅给他端上一碗水来,又道:“施主先喝碗水吧。”

陈凌实在渴得很,将水接过来,咕咕几下就将水喝完了。

方丈又问道:“施主一路诚心跪上来,不知所求何事?”

陈凌道:“我应承一个姑娘,诚心跪满青檀寺下的一千二百二十四个石阶,然后为我们求一只姻缘签。师傅,不知道贵寺的姻缘签在哪里求。”

方丈道:“菩萨一定能看到施主的诚心的,施主请跟我来吧。”

陈凌自然没有求到一支上上签,他求到的是一支中签。

陈凌跪在地上,看着手里拿着的签文,好半天都懵懵的没有反应过来,巨大的失望和绝望从他心里砸下来,让他眼前黑黑的,仿佛看不清前方。

旁边的小师傅见他可怜,忍不住道:“施主,您不如再求一支,说不好下一支就是上上签呢。”

陈凌叹了一口气,眼中有微微的湿润,但却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再求一支就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了,或许的确是我福气不够。”

陈凌从青檀寺回来之后,将求到的那只签交给了桓小皇子。桓小皇子看着脸色苍白的陈凌,叹了一口气,然后进宫将签放到了珺公主的跟前。

珺公主看着那只签,呆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他怎么样?”

桓小皇子道:“能怎么样,总归是死不了,不过就是脱水严重,又绝望过度,膝盖也跪伤了,需要休养上好一段日子罢了。”桓小皇子想了想,顺便不怕将陈凌说得更严重点,道:“太医说,他那两个膝盖呀,以后可能会落下痛风的毛病,一到阴雨天大概要疼上一阵。”说完眯着眼睛悄悄的看了一眼珺公主。

桓小皇子还以为珺公主多少还要关心几句,或者后悔几分,结果珺公主却只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桓小皇子有些为自己的兄弟抱不平了,忍不住对珺公主道:“你这个人,可真是狠心!”说完跺跺脚。从她房里出去了。

结果刚出了正殿,却被站在外面的皇帝给拦住了。

桓小皇子吓了一下,然后呵呵的对皇帝笑了一下,喊了一声:“父皇!”

皇帝看着他道:“走吧,父皇好好跟你算笔账。”说完自己背着手先走了。

桓小皇子在后面看着他的身影,甩了一下头发,轻哼了一声,算账就算账,谁怕谁呀。

说完就大步跟着皇帝去了。

第六百一十六章 儿子长大了

珺公主在自己的屋里坐了许久,看着那支签文发呆。然后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那支签文去了林嫤寝殿。

旭小皇子玩累了之后,已经大大咧咧在榻上睡着了,小小的身子圆滚滚的,手里还拿着睡着之前玩的那个拨浪鼓。

林嫤怕他受凉,在他身上盖了一床薄被,然后自己就在旁边,一边做针线一边守着小儿子。

珺公主走进来,唤了一声:“母后。”

林嫤见到她,眉目含笑,放下手里的针线筐,笑着对她招了招手,道:“母后就知道你该来找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