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戴套……”林清河在狂风骤雨般的侵袭中祈求道,顾岚的脑海里清明了些,便啧了一声,“我他妈还嫌你脏,你没病吧?”嘴上这么说,可动作却是一点没停,恋恋不舍地把性器抽出来。

林清河咬着嘴唇不说话,男人找到了避孕套,动作急躁地套上,接着揉开身下人雪白的双腿,又是一用力,深深地埋入他紧致的,怪异的粉穴里,急不可耐地操弄起来。

漂亮的男人迷茫地眨巴着眼睛,唯一的念头便是他能得到多少钱。

等年轻男人从他身上终于餍足地离开后,林清河抬起头,喘息着问,“顾少爷,你给我多少钱?”

顾岚显然还想抱着他温存一会,见林清河没半点眼色,张嘴闭嘴都是钱,心情便恶劣起来,眯着眼盯着男人看,林清河觉察到危险,害怕地瑟缩了一下,接着,男人将他换了个姿势,从后面压着细腰深深地操进去,发出舒爽的叹息。

林清河就这样被男人压着玩弄,顾岚不在的时候收了钥匙,林清河打开不门,有阿姨每日目不斜视地进来打扫房间送来饭菜,偶尔瞥见林清河,眼底都带着一股嘲弄。

直到这一日,林清河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茫然地看着,他没几个好友,徐柏舟的名字还静静地落在最上面,他没领的转账早就退回了,林清河点开他的头像,徐柏舟的朋友圈很干净,只有一条半年前的一桌年夜饭菜,配上了简单四个字“新年快乐”。

林清河静静地看着,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发酸,人人都有家人,只有他没有,他的养母日渐憔悴,而他的宝宝早不知是生是死。

这时,门开了,林清河转过头去,他没看到阿姨,也没看到顾岚,而是看到几个面容阴冷五大三粗的男子,然后,在林清河还来不及说话的时候,那几人已经凶神恶煞地扑上来一把钳着他的肩膀,有拳头和巴掌落在他的脸上,林清河痛得哆嗦。

这顿毒打来的莫名其妙,林清河几乎是完全被动着挨揍,那些人下手不算太重,到最后,他听到有人说,“缠着少爷不放就是这种下场”“让你在S市无处立足”之类的话,而后,被揍得浑身无力的林清河就像他被霸道带到这里一样,像垃圾一样被塞进车里,到了路边有人将他猛地推出去。

林清河恍恍惚惚地趔趄倒在路边,狼狈的如落水的流浪猫。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一直找到公交站牌,眼前有些晕眩,林清河努力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路线图,在心底盘算好倒车的路线后,他掏出手机来,第一件事是查看自己的银行卡账户。

看着那个不到两位数的数字,林清河终于无法忍受地抽泣出声,他找到顾岚的电话打过去,“关机”的提示音在他的耳边响动,直到公交车缓慢进站,林清河擦了擦嘴角,在司机惊异的目光下缓慢走上去。

与此同时,另一辆银色的商务车擦过公交车,在城市的暮色中,开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第二日,林清河租住的老旧小区房东忽然给他打电话,彼时的林清河正在给自己身上艰难的上药,房东难受地说他不能在这里再住下去了,林清河恍恍惚惚,最后,那人低声暗示他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林清河打了个抖,挂断电话后,他环视着小小的屋子,自打他住到S市来,便一直住在这里,房子不大,可林清河打理的很干净,他看着自己放在窗边的盆栽已经发了芽,注视着那抹绿色,片刻后,他开始收拾起自己所有的东西。

“操!顾岚他爹把顾岚揍惨了!”唐洋在电话里对徐柏舟说,正在翻看文件的男人手指一顿,微微皱眉,“什么?”

“还是为那个男妓……他爹本来就反感他玩这些东西,不过这次好像还找人把那个男妓也给打了……操……顾岚这小子真不是人,操!”唐洋闷闷地说。

徐柏舟放下文件,起身站到落地窗边,微微的凝眉,不露声色地问:“那他人呢?”

唐洋闷闷地说,“我不知道啊,我……我……”他没说他想去找那个男妓,一股难耐地心痒在唐洋的心底弥漫,“你也知道顾老爷子的手段,他要收拾他,只怕那人根本没办法在S市立足了。”

徐柏舟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他回到座位上,盯着面前的文件翻看起来。

秘书敲门走进来,为他送来一杯咖啡,“徐总,下午的会议……”

年轻的俊美男人忽然放下手中线条流畅的钢笔,抬起头来吩咐道:“下午的会议取消,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秘书一愣,片刻后应了一声,“好的,我立刻去通知。”

修车厂关门了。

林清河抱着自己的行李箱,坐在路边花坛边的道沿上,还在不死心地给顾岚打电话,过了一会儿,他编辑着短信发过去:“如果你再不给我钱,我就报警了。”

自然是石沉大海,林清河收了手机,瑟缩着垂下头,纤瘦的后颈凸起一块精致的骨头,双臂抱着自己破旧的行李箱,那上面发着一只小小的花盆,绿芽在风中可怜地摆动。

徐柏舟远远就看到了那个男妓,他转动着方向盘,银色汽车流畅地滑落在他的面前,林清河怔怔地抬起头,接着下一秒,他看到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看着他。

“徐先生……”林清河怔怔地呢喃,徐柏舟的目光落在他的面颊上,漂亮的男人有些羞耻地想要藏一藏,可到底无处可藏,这一次,他不想说好巧,他不想像个可怜的落水狗一样和这个矜贵的人遇到。

但是这一次,徐柏舟却站在他面前,男人的声音低沉冷淡,可他却破天荒地向林清河打招呼,“林先生,好巧。”

6、美味

徐柏舟的目光落在这个坐在花坛边的脆弱男人身上,唐洋没有夸大其词,林清河的确是被人揍了,他本就纤瘦,这会儿脸颊上挂着淤青,更显得狼狈不堪。

但他真的很惹眼,那些青紫色的痕迹并没有掩盖他漂亮的皮囊,甚至给他本就乖顺的气质平添了一份惹人心痒的施虐欲。

而这,的确是徐柏舟没有料到的,平心而论,也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林清河此刻正放下自己手中的花盆,扶着破旧的行李箱站起身,像是想要掩饰一般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几乎是和徐柏舟同时开口。

“您要修车吗,修车厂今天关门了……”

“你怎么了?”

林清河张了张口,决定先回答他的问题,“我……”他像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说,“有点倒霉,遇到几个混混看我不太顺眼,不过没什么事。”

林清河的唇角瞧着,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微笑,挥挥手不在意地说着。

徐柏舟的下颌绷紧了,片刻后,他再次抬起眼时,淡淡地问:“你要搬家?想好搬到哪里去吗?”

林清河眨眨眼睛,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想搬到修车厂里暂时住一下,但是……”他没说下去,他在这门口等了一上午都没看到老板,电话也始终打不通。

连林清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徐柏舟聊了这么多,或许是因为这个年轻又俊美的男人今天看上去惊人的充满耐心,他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线条流畅的银色轿车身上,猜测着是不是出了什么让这个男人无法忍耐的毛病。

“住我那里吧,有空着的客房。”徐柏舟冷淡的声音传来。

林清河后知后觉的将目光从轿车上面落在徐柏舟的脸上,无法控制地微微长大了苍白的唇,几秒钟后,他立刻本能地摆起手来,“不,不行,这怎么行徐先生,我”

徐柏舟抬起左手,林清河看到那上面缠着的雪白绷带,男人低声说:“我伤还没好,生活不方便,就当帮我一个忙吧,等你找到住处就搬出去。”

等林清河将行李箱动作笨拙地搬进男人的后备箱里,再僵硬地走到副驾驶位坐进去时,他的脑袋只呆呆地盘旋着一个想法:他怎么会完全无法拒绝这个人。

这是林清河第四次坐进这辆车里,包括第一次在修车行里修车,但却是唯一一次他坐在副驾驶座椅上。

等到身旁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开始转动时,林清河才意识到他的手还没好,便立即回过神来,侧过头去看徐柏舟,“先生,你的手……”

徐柏舟顿了一下,接着动了动手腕,说:“开车没什么影响,其它的影响比较大。”

林清河便喏喏地不说话了,他不好意思到处乱看,便只能正襟危坐着,两只手乖乖地放在自己的膝头,直直地注视着前方飞驰而过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