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1)

这个虾的味道不太行,不如裴彦苏给她的。

突然觉得没意思起来。

不过,保持基本的礼貌,萧月音仍旧回以淡淡一笑。

金胜春还想说什么,却有侍从上前,手中的托盘里摆着一只鎏金酒壶,恭敬问道:

“殿下,您先前吩咐的酒已温好。”

萧月音的目光扫过那只鎏金酒壶,见其靠近把手处,有一个火欧珀的小小装饰。

金胜春也同样淡淡看过酒壶,抿唇思索。

看桢儿现在的情态,对他的殷勤并不抗拒,还不愿他提及那个男人,想必她一定对自己动了春心,想和他做那快活的、超越界限的事情。

是以,他不需要再用这阴阳酒壶、这催.情的浓酒,便可以达成他想入非非的目的。

“公主喜食海错,这酒过于烈,与海错味道相佐,还是不用了。”金胜春挥了挥手,将那侍从赶了下去。

萧月音收回视线,埋头嚼着蟹肉,听到金胜春对她说话时,竟有掩藏不住的兴奋和急切:

“如果公主不嫌弃,不如……不如公主就在孤的东宫住下,一直住到孤大婚前夕,何如?”

她抬眸,比方才的笑容更多一分难得的媚色:

“这样,会不会叨扰殿下大婚筹备?”

“太子妃那边,孤会让她安静的。”金胜春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公主,你安心住下就好。”

萧月音微微颔首,忽又想起什么:

“可是今日与殿下偶遇,实在仓促……能否拜托殿下的侍从跑一趟驿馆,让我的两位嬷嬷将我的日用细软打包,一并送来?”

金胜春喜不自胜,欣然同意。

只不过,因着忌惮驿馆里那个男人,他暂时还不想让她的婢仆们来得那么快。

先压下去,让他与她今晚快活了再说吧。

而等到四周的婢仆们一一散去,萧月音也觉得自己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箸,伴着一声轻叹。

金胜春投来关切的目光。

而这样的喘.息,大抵来自方才破天荒吼了他,和突然被他抱上大案的惊愕促狭。

“裴彦苏!”她不知自己现在面红耳赤的模样落在男人的眼里有多么秀色可餐,只恼怒于他总是这样直截了当又屡屡粗暴,咬了咬鲜艳欲滴的樱唇,再一次提了气,朝他嗔道:

“我说,本公主生气了,你是没听见吗?”

欲.火已在头顶盘旋,根本无法消散,裴彦苏屏住呼吸,强忍控制,才能让自己抓着她肩膀的双手,没有因为过度的用力而弄疼她。

“我听见了,我都听见了……”双臂拉回,他让她半倚在他的胸前,他凑近她的耳边,喉结沉沉滚动:

“公主有什么气,等会儿,一起算在我头上,好不好?”

56.

四下无声。

周遭的空气变得干燥无比,像是无论什么触碰,都能引起一串淡蓝色的火花一般。

萧月音来不及说什么,裴彦苏密密麻麻的吻,已经尽数落在了她的耳畔。

先前,是她欢欣雀跃为他挑选赴公主府的衣饰,她为了宣示自己的态度,亲手将戴好的耳坠挂在了他腰间的绦环上。此时,她这空荡荡的耳珠却是刚好遂了他的意,任君采撷,任他欺凌。

狼虽然是群居群猎的动物,可遇到心爱的猎物时,也必须要独占。

光是吻,也显然不能满足这个狼一样的男人了。

“奇怪,公主才刚到新罗一日,汉话就已然说不明白了?”他忽然执了她的手,长指在她的掌指关节处轻轻按抚,像是在宽慰她的紧张,又像是在通过这个,查探到她是否在说谎一般。

这样,萧月音便抽不得手出来,呼吸也凝在喉咙,万分艰难。

“没什么长进,是什么水平?”裴彦苏欣赏着她被他试探谎言的慌乱,好整以暇,故意将唇靠近她紧绷的下巴,却不触碰,“今日我为真儿化解了大难,真儿不对我表达感谢就罢了,怎么还胡言乱语起来?”

“我,我哪有?”非要说胡言乱语,他这个奇奇怪怪的转折才能称得上“胡言乱语”吧。

但回回次次如此,主动权一旦被他抢过去了,萧月音再想拿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果然,裴彦苏不给她任何再次翻转的机会,松了捏着她的手,却从桌案上拿出两捧棋子,一黑一白,放在她也能够得到的地方。

然后,便又握着她的手腕,放在了黑棋棋子的竹兜内,“不如还是真儿与我下上一场,我才知真儿所言是否属实。黑子先行,自当落于天元位。”

象牙所制的棋子轻凉,颇有“举重若轻”之感,只在指尖揉捏,也便多了几分心定。

“可是大人,你的棋艺无须藏拙藏锋,是有目共睹的,”萧月音心慌意乱,只敢将目光落于鳄鱼皮制的棋盘上,“别说三子,即使是让我十个子,我也还是会输。”

必输的棋局,下来有何意义?

就像是她每每与他对峙,似乎都占不到多少便宜一般。

“我帮了真儿的大忙,真儿连感谢我、陪我再下一局都不愿意?”裴彦苏说这话的时候,尾音里似乎带了她从未听过的委屈。

她恍然间回头:“大人,你今晚已经下了四局,还没下够?”

回答她的,是他又一次提起她的皓腕,借她的手,在棋盘中央的天元位落下第一枚黑子。

他很快也在黑子之旁,也落下了自己的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