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凉:""要不试试江家太子?有钱、有貌。""
她晃着腿:""什么年头了还太子,没有江家他就是个孙子。""
路柔知道林凉在看自己,他似乎想看她从这个""江""字里有什么特别表现,她于是大方地看向前方,抿着酒,姿态一如即往。
宋轻轻种的花活得真好。她想。
江漫结婚了。林凉说。
她偏过头,将目光坦然地送出去:""他说的?""
""他爸说的,给我看了照片,你要看吗?""
路柔坐直了身体:不了,没兴趣。
林凉笑:""你真信他结婚了?""
路柔:""我信不信,跟他结没结,有什么关系?""
""他妻子长得挺白,好像也姓白...""
路柔把酒杯放在桌上,像是打断他说话,也像只是恰好喝光了酒,放一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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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4月,该吃吃,该睡睡。公司业绩因为疫情下滑,路柔倒不忧虑,全球都在经济逆行,知道后算是得了心理安慰。
一个月后,5月23号,路柔去了一个合作伙伴的婚礼。
在台下,她看着新郎仪表堂堂,新娘挽着他。司仪说可以亲吻了,他掀开她的头纱,温柔又霸道地附上她的唇,爱意在眼皮底下流动。司仪高声喊道祝愿两人白头偕老。
她鼓掌。心不在焉。
回家后,路柔做了梦,梦中有雾,大片的雾,就在四面八方围着人走。她往前走,所有的东西渐显,然后渐隐。她停了,面前是更大的一团雾。
雾渐渐散走,先出现的是那人的脚,然后腿、腰、脖子、头。
雾退去时,她坐在大学的一间教室里,桌子外,江漫站在她前方。
太阳从老旧的窗口照进来,地上有一片一片的光,空间却幽暗。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椅子、他和她。
她握着笔,听江漫轻声问: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
江漫:""那怎么不走?""
她把头低得很低:""你来干吗?""
江漫:""这我上课的教室,你来干什么?""
她只是沉默,再沉默,就是不抬头,笔把纸划得沙沙响,寂静中刺耳。
江漫盯着她的发旋说:""没事那我走了。""
笔,停下,她开口:""你不是现在应该在家里练古筝吗?你那么重视它,那你来这干吗?""
""对,你提醒我了,我现在该去练古筝,而不是来这。我走了。""
江漫转身,走出一步,又转过身,走回一步。
他俯视着她:""这样吧,我就问你,你想让我走,还是让我待在这?""
她就是不看他:""你呢,你想走,还是待在这?""
""你赶我多少次了,我待在这干吗?""
她终于抬头看他了,只是那双眼睛迷茫,有点儿无措。
她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看上去很愤怒,但他的愤怒很克制,""给个痛快行不行?你不知道你还来这?你心里明明知道,你就是怕说出口,怕说了就吃亏是不是?""
她突然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一身新郎装,黑色西装衬得他更冷峻了。
""你结婚了?""她问。
""结了。""
她连忙收拾笔和作业,用蛮力塞的方式放进书包,平静地说:""行,我先走了。""
他一下很阴沉地笑,把她还没塞进的一个本子捏得特别皱,然后扔在她脚下。他点了一根烟,吸得很急:""你不是也有男朋友?就只允许我守寡,然后巴巴看你跟别人过得多好是吧?""
她蹲下身,想把本子抹平,本子被她很重的手劲儿却擦破了封面。
她一下呆在那,看着那张残页。
江漫突然把她拉起,她顺着这力量抬头,与他面对面,眼对眼。太近了,他的低音磁性:""我要是骗你的,没结,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她说。
""又是不知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以前你多倔,明知道我会推开你一次二次,你还要来追我。现在怎么犹豫成这样?""
慢慢地,她眼圈红了:""江漫,因为你没追过人,特别是你这种人。""
他的脸向她靠近着,指腹温柔地磨着她的脸颊。
江漫:跟你男朋友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