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望男为此无奈又伤心,连她出嫁也特地没去,不想看她自投火坑。
而她呢,还是乖乖嫁了过来,谦卑柔顺,做着秦家的媳妇。
姚望男也想起了这些,问她:“来这边怎么样?过得好吗?”
程瑾知点头:“挺好的,婆婆是我姑母,弟妹都是表亲,没什么不好。”
“那……那姓秦的……”姚望男才开口,后面便有仆妇过来道:“二位小娘子,要入席了,二位进去坐着聊吧。”
姚望男只好打住话头,两人的席位也不会安排在一起。
程瑾知问:“你在京城待多久?”
这话提醒了姚望男,她立刻道:“要不我们改天约出来吧,大后天怎么样?我们去赵家花园看牡丹,听说那儿有花开了!”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程瑾知很快答应下来,她想着自己现在也不是很忙,下午回去和姑母说一声就好,姑母知道姚家,也是愿意她多出来走动的。
“那到时候不见不散。”姚望男说。
两人约好,开心地进了宴厅。
因为遇到好友,这半日程瑾知心情都是好的,回去时与于氏同一个车,主动问她觉得那王家如何。
于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高兴道:“还不错,我今日还寻机看到了那王三郎,生得也算相貌堂堂,很不错,我看这婚事成,回头同她爹说一声,再商量看看。”
“那就好,琴妹妹相貌好看,又知书达礼,他们家王三郎若不是少年才俊,也不敢来求娶。”程瑾知说。
“那丫头啊,心性高着呢!”于氏嘴上这样说,脸上却笑得合不拢嘴。
隔一会儿她问:“你说的那姚家姑娘,是做瓷器生意那个姚家?”
“是,瓷器、琉璃都做,他们生意做得大,也有瓷器送进了宫里。”
于氏牵强地笑了笑。
等到回秦家,两人都去了秦夫人屋中,正好三夫人罗氏也在,陶姨娘站在一旁侍候,都说起王家。
于氏高兴,将王夫人和她说的种种都说给妯娌听,大有一副喜事登门的模样。
秦夫人与罗氏先前是附知,后来见二夫人眉开眼笑的样子,秦夫人忍不住道:“真正说,王家是现在显贵,底蕴还是差了一些,咱们家连祖上到现在都出好几个进士了,现在还有个状元,他们家可是一个都没有。”
罗氏只是笑不说话,于氏就不高兴了,回道:“一个进士而已,有的进士一辈子也就做到县令,哪比得上宫里的贵妃和皇子?那王夫人都不用打招呼,可以直接进宫。”
说完她话题一转,看向程瑾知:“说起来,我觉得瑾知还是注意一些,不是我做婶婶的说你,以前你在洛阳,和那姚家走得近也没什么,现在到了京城便要注意一些,那姚家是什么人家,你竟在大庭广众的和他家姑娘来往!今日当着王夫人,我都不好意思。
“我听说这姚大姑娘可是个人物呢,这么大了不说亲,天天跟着她爹到处跑,在旁帮衬做生意,抛头露面的,你和她一起,不是平白轻贱了身份?”
第15章 在写什么?
长辈训话,晚辈小媳妇就只有听着的份,程瑾知低声辩解道:“姚家虽行商,却是诚实守信、仗义疏财的商家,如若不然,也不能将生意做到宫中。之前西南大旱,姚家就带头捐款千万两。”
“我是提醒你两句,你倒还替他们说起话来,算了,你要和他们一处,落人口舌,那就随你吧。”于氏一副“反正不关我事”的模样。
秦夫人此时开口道:“那姚姑娘我也见过,为人大方,活泼伶俐,出生商贾,那行事礼节却一点都不少,论才干见识还比许多官宦家的小姐强呢!你们家琴姐儿要嫁人,到时候嫁妆就须添补不少瓷器,有瑾知这层关系,到时候一定都是上品,还能少许多银子。”
于氏不说话了,姑娘出嫁碗碟花瓶是大项,益阳侯府是大户人家,这些东西都不能差,那当然是一大笔银子。
陶姨娘在一旁道:“听说最近浙江出了一种玉容膏,能润肤养颜,祛斑增白,一到京城就被抢完,有钱也买不到,这位姚姑娘若是行商的,能不能弄到这个?”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看向程瑾知,毕竟但凡女人,都想要美貌,而且这玉容膏的确风头正盛,一货难求。
程瑾知明白这是灵巧的陶姨娘在打圆场,回道:“这事倒没问过她,不过他们商家之间都是相通的,有什么货确实比外面更容易拿到。”
“那你去问,我上次用了一盒,确实好,她要能弄到,我要买十盒。”三夫人立刻说。
于氏道:“你要那么多做什么?用也用不完。”
“用不完能送人啊,多有面子。”
这倒是个好办法,于氏看向程瑾知动了动唇,终究是碍着面子没开口。
她想了想,就算真能拿到,也不是这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就行了。
程瑾知笑着答应:“好,下次见面我问问她,若能弄到,必然给几位婶婶弄一些来。”
到此时,程瑾知与姚望男来往之事再没人提起了。
等二位婶婶离去,秦夫人忍不住轻哼一声,朝程瑾知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二婶就像捡到金疙瘩似的,眼皮子也忒浅。”
程瑾知问:“秦家也不差,琴妹再怎么找也不会找很差的人家,为何一个王家能让二婶高兴成那样?”
秦夫人不屑道:“过年时,你祖父提了一句,说皇上太过宠爱九皇子了,你二婶便将这话听进了心里。
“王家也的确红火得很,早几年穆言中状元、进东宫,可把你二婶眼红坏了,觉得好处都让大房捞到了,二房什么也没有。
“那日听到你祖父的话,她觉得太子也不是定的,说不准皇上就变了主意,换了太子,而九皇子就有可能做这个太子,现在的贵妃也许就是以后的皇后,看她那样,好像这事定了似的,哪那么容易!”
程瑾知明白过来,二婶一半高兴是王家风头正盛,另一半高兴是她乐观的期盼。
而对秦家来说,长房嫡孙进了东宫,是太子身旁近臣,二房女儿嫁去王家,与贵妃沾亲,无论后面怎样,秦家都可以就一头,不至于鸡蛋碎在一个篮子里。
“这话你听听就好,别去张扬。”秦夫人叮嘱。
程瑾知立刻回答:“我明白,不可妄议朝政。”
秦夫人点头,随口道:“至于那姚家姑娘,我虽呛了你二婶,但她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以后你还是注意一些。姚家在洛阳是大户,到了京城却不算什么,和侯府比起来毕竟还是差了太多。”
“但今日我和她约了过几天见面,我想……总不能失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