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和小舅舅？”时念很惊讶，“你们为什么会分不出来呢？他们很好认啊。”

白则沫以为他有什么特别的法子，期待满满，“怎么认？”

“用眼睛啊。”时念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啊。”

白则沫、伊诺克：“……”

这个技能可能是需要血脉关系作为基础，他们肯定学不会。

下午时念没有上课，直接跟着时亦羽去了阿普苏之塔。

钟老在实验室里等着他们，见到时念过来立刻满脸开心地搂着他，嘴里喊着，“爷爷的乖乖，乖乖怎么瘦了啊？来来来，来爷爷这里吃蛋糕。”

时念捏捏自己婴儿肥的小脸蛋，“没有哦爷爷，念念胖了两斤的，没有瘦啊。”

“才两斤啊，我们乖乖正是长身体的年龄，两斤可不够。”钟老拿出他自己做的小蛋糕，“你啊，要多吃一点。”

在长辈眼中，哪怕胖得像一头小香猪也是富态可爱，时念的体型和小香猪相差甚远，钟老自然觉得他瘦得可怜。

时亦羽看着钟老笑着投喂时念的样子，眼中满是笑意，他在时念面前蹲下，视线与他平齐，“小玫瑰，这段时间你上午就在幼儿园，下午跟着爷爷学习仿生人，落下的课程我会教你。”

能同时兼顾学习和兴趣，时念最开心不过了，他抱住时亦羽的腰，雀跃地说道，“爸爸是最好的爸爸，最喜欢爸爸！”

时亦羽笑着抱住他。

钟老看着父子俩其乐融融的相处场面，浑浊的眼中有泪光闪过，在遥远的记忆中，也有一个和时念差不多大的小家伙。

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姑娘会踮着脚尖扒在他的工作台边上看他工作，他会揉揉她的小脑袋，“纤云长大了想做什么？”

时纤云会用黑黝黝的眼眸看着他，发出一声嗤笑，拍开他的手，“你们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一切，现在来问我，不觉得很虚伪吗？”

“真想知道啊？那我告诉你，我长大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时纤云语调放得缓慢，“是杀了我爸爸……”

钟老被含着恨意的话惊醒，布满皱纹的手蜷缩着，稚嫩却残忍的话穿透时空直直刺入他的耳膜，让他止不住全身发颤。

时念告别时亦羽后，转身发现钟老低着脑袋发呆，他叫了好几声爷爷，钟老仿佛没听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爷爷。”时念担忧地牵着钟老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凉，赶紧用自己的小手给他搓暖和，“爷爷，你怎么了？”

钟老堪堪回过神，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抱歉啊乖乖，爷爷刚才想事情去了。”

时念愣愣地点点头，他两只手捧着老人家的一只手，”爷爷，你的手好冷啊。”

钟老笑着揉揉他的小脑袋，“因为爷爷老了，老人都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吗？

时念注视着钟老苍老的容颜，扭头跑去温度控制器那里，踩着凳子调高了温度，笑着说道，“这样爷爷就不冷啦。”

钟老心底一片柔软，忍下的泪水似乎要被时念这个小举动再次惹得夺眶而出。

钟老将时念从椅子上抱下来，带着他走到工作台前，他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一条手链，手链细细长长的，系在时念手上显得可爱十分。

他又拿出两个小巧的银色球，坠在手链上，只要时念晃动手部，银色球就会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可莱斯坐在时念的肩膀上，在看见银色球时愣了几秒，“这个……”

他似乎在某个人的手腕上看见过。

钟老安装的机械义眼里红光闪过，可莱斯的程序紊乱了几秒，要说出来的话也没了下文。

时念扭头看着可莱斯，“怎么了嘛？”

“可莱斯好困哦。”可莱斯人性化地打了个哈欠，爬下时念的肩膀，窝在时念的口袋里，“可莱斯要睡了，念念晚安。”

时念：“……？”

可莱斯怎么奇奇怪怪的？

钟老将两个银色球穿在手链上，时念陡然感觉全身的力量突然消失，他身子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幸好钟老早有防备，一把将他抱起。

时念没力气管可莱斯了，蔫哒哒地靠在钟老的肩膀上，“爷爷，我没力气。”

钟老抬起他的手，看着白色珠子底部变成红色，安抚地揉揉时念的小脑袋，“没事乖乖，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就好了。”

时念怏怏地点了点头，几分钟后，他感觉身体慢慢恢复了力气，过剩的精神力消失不见，积压在心口的不适感一扫而空。

他对身体的变化感到惊奇，在落地之后，蹦了两下，原本应该急剧增长的精神力这次没有对时念造成任何负担，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

“爷爷，我不难受了！”

时念激动地和钟老分享这个好消息，眉眼笑得弯弯的，圆润漂亮的眼中满是欣喜愉悦。

“不难受就好。”钟老笑着说道，抬起他的手，指着那两个小珠子，“这是精神力收集器，可以把你过剩的精神力吸进里面贮存起来，它还有另一个作用。”

时念期待，“什么作用啊？”

钟老拿出另一颗能量球，向里面注入精神力，“能量球满了之后颜色会变成红色，这时候乖乖需要用新的，装满的能量球乖乖可以留着当武器。”

时念摩挲着这颗光滑的小珠子，“武器？它很厉害吗？”

“是你很厉害。”钟老揉揉他的小脑袋，“这里面全是你的精神力，你可以随时引爆它。”

为了让时念掌握能量球的用法，钟老带着时念去到维恩的实验室。

维恩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一老一少大摇大摆进了自己的实验室，朝着他刚刚修好的墙上丢了个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