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他却并未挣扎,明明他没有被禁锢、明明他仍拥有拒绝的权利。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
浑身泛起潮红的少年眼神湿润,即便身前空无一人、即便一切可能都只是他的一场可笑的幻梦,可他仍旧用尽全力,去拥抱他的鬼哥哥。
哥哥是冷的,像冰块,却也像冰淇淋。
江让从那彻骨的阴冷中尝到了甜、尝到了幸福。
身体逐渐泛起热意,床榻上的少年被吊在半空,分明这场景诡异无比,可他的面色却痴态毕露。
他近乎赎罪一般的叹息道:“哥哥,我好想你。”
耳畔传来一阵莫名的波动,好半晌,被弄得狼狈的少年才具体而恍惚地听到耳畔的一阵古怪耳鸣声。
它们嘈杂、怪异,像是有无数只指甲撕扯、无数种昆虫齐鸣一般道:“......让宝,哥哥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觉得我逆天的写出了克系的感觉……
写的小女子亢奋不已,快哉快哉,求评价()
段家那俩也是实现了二人共侍一夫哈
第178章 理想主义利己男42
江让整整三日都没有出过门。
终于在第四日的时候, 按捺不住的段玉成和段文哲一齐找上了门。
铁门被敲得咚咚作响,像是锤子砸碎胸腔骨骼的声音。
屋外已是艳阳高照,而冰冷封禁的铁门内则是一片幽暗嘲冷, 水泥的天花板吊着一盏如刚被剖腹而出的心脏般的小灯。
那橙色灯盏泛着隐隐的红,在阴风簌簌与古怪的水声中左右摇摆。
于是,它所照耀到的血色光明便也时隐时现。
起伏的水声愈发夸张了, 宛若嶙峋海岸边潮汐冲撞的怪石的声调。
而那溺死的潮水中, 隐隐能听到指甲撕过被褥、身体无力轻颤、及汗液掉落的默音。
“哥、停下、停下――”哭泣的音调如此哀求。
三日的鱼水恩爱,曾经青涩的少年如今已然变成了一颗清脆的、富有汁液的苹果, 他美丽的眉眼挂满了粘稠的汗水,形状漂亮的眼皮蒙蒙地耷拉着, 看上去可口极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 此时的他正被一个陌生的、半透明的、勉强称之为人的人类用牙齿‘咔嚓’一声咬开, 汁液横流。
那人身形是如庄稼汉般的强健,宽阔的上半.身弧度优美, 肌肉群流畅有度,因着用力, 颈侧微微鼓出色.气的蓝色青筋。
诡异的是, 男人通身是灰败的青白,宛若尸体一般的陈旧,尤其是嵌在那张僵硬的、阴冷的俊面上的眼球,漆黑而猩红, 白眼珠中的红像是自腐烂红果中蔓延出的线虫, 仿佛下一瞬便会钻出眼球,衬得他浑然不似活人。
而更加令人惊悚的, 是他与少年连在一起的、自腰身而下身体。
它们不再是青白的灰败, 而是逐渐变得透明、连每一根血管、骨骼都极其清晰。
像是一团被透明塑料包裹的肉块, 用力一捏,便能爆裂开来。
“......哥......有人、有人来了。”
江让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完一句话,少年潮红鲜艳的身体被死死钉在男人身上,白艳艳的皮肤上刻满了花团锦簇的、朦胧的红。
他如同一只摇摇欲坠的风筝,风起,它便无力左右自己的身体,只能由着对方寸寸掌控、慢慢含吻。
铁门被敲打的声音愈发剧烈,仿佛下一秒便要破门而入。
江让浑身紧张到了极致,漆黑的眼瞳翻着白眼,削瘦的脖颈更是要如折断一般塌下。
面色古怪的江争薄薄的眼皮垂下,死气沉沉的眼睛时时刻刻注视着心爱的少年,好半晌,在他确定江让已经彻底化作覆在他身上的一滩潮水时,男人才慢慢地牵起苍白抽搐的嘴唇,露出一个近乎恐怖扭曲的笑意。
“让、宝、”他似乎还无法熟练地掌握语言,声音更是几近于无,又或者说,男人的声音更像是来自某种不可名状的深渊中的回音。
死去的哥哥慢慢垂下青白的鬼面,僵硬地吻过少年的嘴唇。
而随着他的垂身,一只黑洞洞、蠢蠢欲动的眼球从鬼哥哥的眼眶脱落掉而出,它慢慢地滚啊滚,一直滚到他心爱的爱人芬芳的颈窝。
脱离欲.望的摆布后,江让的神智终于清醒了几分,他看着江争空洞洞的眼眶,并没有寻常人撞鬼般的恐惧,少年只是颤抖着伸出那双被吻得红艳艳的腕骨,轻轻触及哥哥死白的脸颊,嘶哑道:“哥,当时.......是不是很疼?”
江争动了动嘴唇,好半晌,他突然别过脸颊,整个人连带着那只眼球消失在江让的眼前。
可触感还在。
江让还能触碰到对方身上湿漉漉的、属于他的液体。
耳根微红,少年心尖又忍不住酸胀异常,他勉强勾唇,眼角闪过几分水泠泠的光。
他勉力压抑情绪说:“哥,躲什么,你什么样我没看过?”
空气微窒,好半晌,江让看到半空中露出的一只漂浮如灯笼的头颅,只是很快又消失了。
那瞬间的一瞥,江让看到哥哥头颅上再次控制不住显露的血色伤痕。
男人似乎无力再维持完好的身体了。
“丑、很丑......不想、”
江让紧紧扣住对方冰冷的手腕,好半晌,少年嘶哑道:“不丑,哥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