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啦’一声,箱车外部的扣锁被人打开,门被拉开一道半尺宽的缝。
杨悠悠看不到一丝光亮,更因为未知而全身刹起一层惊恐的鸡皮疙瘩,冷汗不知冒了几层。不知道是不是她现在只剩下听觉的关系,她清楚的感觉到了涌进车厢内的湿冷空气里附着的味道,流向,还有阴暗。
她必须逃跑,一旦被他成功拘禁,她不知道要费尽多少辛苦才能逃脱获救!求生的本能在此时爆发,杨悠悠不管不顾的朝着展赢的方向踹出狠狠地、不加丝毫犹豫的一脚,结果一击即中,她没有时间去分析自己踹在了哪,不等突蹿的肾上腺素消耗殆尽,立刻连蹬数次,结果接连踹空。
杨悠悠的心脏都快要不会跳了,自觉对方远离让她钻到了空子,不经思考只凭本能的跪爬起身,朝着箱门方向撞跑而去。
厚重的车厢后门并没有完全打开,杨悠悠什么都看不见,只顾逃跑的她也根本没多余的心思再去担忧四周环境的陷阱,就这样呈俯冲姿态全力的冲向厚实的金属箱门。
展赢反应的速度无比迅速,刚被她赤脚踹上大腿还没觉出多疼,下一秒就灵活躲掉了她接下来的所谓攻击,再一见她不要命似的冲向车厢后门立刻追击过来。不管是头撞上去,还是冲出车厢,以她这样毫无防备的姿态受伤流血都是轻的。
‘砰’的一声闷撞声在空旷的场地中绕出回响。展赢用手护住了杨悠悠的头,下一秒用力一带,又将她护在怀里。惯性已经控制不住,展赢只能牢牢抱紧杨悠悠,然后以自己后背着地的方式两个人一起摔出了箱车后门。
半米多高的悬空高度对成人能造成的威胁其实并不太大,可着地姿势不正确再额外附带着另一个人的重量,他所要承担的冲击就不得不加倍了。
安全落地的杨悠悠没感觉到疼,经过短暂的惊吓,逃跑的念头更急剧烈。她挣开展赢的怀抱,踉跄着爬起来像无头苍蝇一样随便捡了方向继续跑。
展赢盯着杨悠悠逃跑的方向呵呵一笑,只觉得她好可爱。他的手背被撞破了皮,摔到地上后肩作为着力点,胸骨也因为女人体重的加持而挫顶的呼吸都感觉疼。简单活动了一下肩与胸,他站起身,从车厢里拎出背包后摆手示意司机调转车头打开车灯。
一束光线从背后照亮了杨悠悠逃跑的路线。展赢兴奋的脸孔掩在了黑暗中。
杨悠悠看不见路,越跑心里越没底,可她不能停下。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闻到了四周弥漫的阴凉潮湿的霉味,这种味道像仓库,像地下室,也像还没有投入使用的地下车场。她不知道自己的百米速度是几秒,可就在她以为已经跑出去很远,甚至已经蓄力想要求救,哪怕只能发出闷叫也好过坐以待毙的时候,耳畔的风声里加进了从背后追上来的奔跑脚步声。
她发不出声了,肺部火烧火燎的疼,恐惧的眼泪从眼中溢出,当她被缚身后的手臂被抓住的那一刻,虚脱感瞬间消掉了她所有的意志。
展赢抓住了她。杨悠悠撒泼一样不肯就范。可到底是力量上的根本差距,更何况她的双手还被铐着。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被我操?”展赢将她制在身下,略喘带笑的气息埋进她的颈项。
杨悠悠的眼罩在挣扎中蹭出了一条缝隙,她看见了在车灯映照下的展赢的脸像摧毁一切希望的恶魔一样阴森恐怖。
无声的眼泪顺着眼角不停滑落,她悲伤的感觉自己正在被整个世界抛弃。
展赢挥手示意箱车开走,随着一片黑暗降临,杨悠悠的凄厉哭泣声在空气里被放大。扣:裙二、三_棱馏。久;二三久馏[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忍着没操你,还愿意配合你、听你的话吗?”展赢重新撕扯开了女人衬衫的扣子,纽扣崩落在地的声音像杨悠悠坠入深渊的绝望。
杨悠悠狠瞪着虚空中的一点,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心存幻想。他是最最恶毒的强奸犯,纵使有千百种理由可以由他包装,也改变不了他卑劣的行径。
他把自己的行为洗脑成‘喜欢’,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反社会人格做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他自己最不幸,最值得同情与可怜,他人的痛苦在他的眼中却不值一提,更无法共情。别人对不起他,就成了他持续向他人作恶的借口,直到恶贯满盈受到制裁,可那又如何?他这样的人会意识到自己错了吗?不会!永远不会的!
“我害怕……”展赢抓着杨悠悠的一只软乳,颤栗的声音贴到了她的耳朵上,“我害怕再次把你弄丢,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疯子!杨悠悠痛恨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对他保有同情,她就不该去联想,不该总是想起那个脏污的可怜小孩,更不该为自己那时的无能为力感到痛苦。
“悠悠,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让你坏掉……”展赢强自将沸腾的邪气按压下去,双手摸到她的脸上将眼罩重新给她遮好,然后不顾她的挣动与抵抗将她扛上肩,“所以你也不要急,我们从今以后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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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示软
六十一、示软
大头朝下的杨悠悠的脑子里一团乱,刚才她看到了一点周围环境,这里确实是个地下停车场,可她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
她绝对相信,为达目的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掌握了与她相关的人事,如果她的朋友、她的同事、她熟识的人全都因她而惨遭他的毒手,她一定会恨死自己,一定会被他逼疯,直到跟他同归于尽!可那些因她而无辜收到连累的惨痛又要靠什么来收场?
自己遭过的罪,自己受过的苦,她怎么能让身边的人也跟她一样?杨悠悠的心沉寂了下去,杀了他吧,然后她再去自首一了百了,案子可以打正当防卫,又有两次报警记录可以作证,只要他死了,她以后就安生了……
她听见了电梯升降的声响,他们上了电梯。电梯里有着跟刚才一样陈腐的霉味,应该是货梯。杨悠悠默数了不到十秒,电梯在‘叮’一声后停止运行,他们下了电梯。
即便是再让自己强装冷静,她的身体还是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了。她害怕未知,更害怕自己会在接下来的环境与遭遇中变得不像自己,变得……不得不依仗他,不得不为了减少伤害而生成不正常的心理。
‘咔嚓’一声开锁声后是短短的提示音,她意识到这声音是电子锁开启的声音。这里是居住区,高层楼,带电梯跟密码锁,那周围应该会有监控,可怎么保证那些监控有效,怎么样才会让看见这个影像视频的人知道她并不是在跟他玩一个变态游戏,她是真的被绑架了?没等她细想出答案,被打开的房门带着一股空调制冷的特有的味道朝她扑来。
这个机会错过她就真的没救了!杨悠悠再次想要对展赢发难,却在刚要挣动的时候意识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从敞开的大门里走出,带动了冷气的流向。
谁?到底有多少人在帮他?杨悠悠难以置信的放缓了呼吸。
那个人一身低调的浅灰休闲装,兜帽罩在头上,一副厚片黑框眼镜挡住了双眼,剩下的半张脸跟展赢一样藏在了黑色口罩的后面。
展赢朝他一点头,俩人错身而过。他进入房间,对方闪身离开。
随着房门再次上锁,杨悠悠突然思绪空白。如果只是展赢一个人实施的整套犯罪她也许还有与之斗争的信念,可当她的对手变成复数,变成N+1个,她还有什么机会胜算可言?
目前为止她没有看清任何一个除展赢外的参与这次绑架的犯罪分子,这就意味着就算展赢被她成功送进监狱,哪怕证据确凿也很可能被种种原因轻判,而她,要怎么保证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能恢复以往?法律并非万能,甚至有时它的保护力度都不如棍棒。
展赢抱着她继续往屋里面走,然后杨悠悠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体感非常压抑的环境里。当她被放下,屁股挨着床垫一样触感的弹软垫子后,她又听见了锁链被拉扯的声音。
她警觉的朝左边转头。
“不用怕,只是些保证你跑不掉的小道具。”展赢扯了扯大约有他小拇指粗细的金属链条,试了试另一端焊接的结实度,之后满意的打开链条这一端衔接的项圈与锁。
项圈被精心设计过,外侧是一层坚硬的银色薄金属,里侧是不会伤害皮肤的棉绒,项圈的尺寸也不是很紧,留了至少两指宽的供活动的余裕。锁头是精巧的小铜锁,锁面上按照他的要求刻了一个‘赢’字。
“唔唔”杨悠悠猛摇头不想被锁住,可她就算想反抗,也要对方真的给她机会。
当项圈被展赢仔细的扣上锁头,杨悠悠瘫坐在原地颤抖着不住喘息。她的口塞被解下,眼罩被掀开,身后绑缚的手铐也被打开。
无法描述她此刻的心情是何种苦不堪言,她快速退后拉开自己跟男人的距离,先急急扣上衬衫的纽扣,却无奈发现有两颗扣子不见了。
杨悠悠一手抓紧衣襟,一手大力扯着脖颈上的项圈,等发现无济于事之后,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已经绯红无神的如一潭死水。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找回思绪,迟钝的抬头看向近前还没有离开的的男人,然后汹涌的泪水迅速汇集在她眼中,掉落。
展赢又一次被她惊艳到,他屏住了呼吸,好像在害怕不小心惊扰到这一刻的美景。
“你没有对别人哭过吧……”他舍不得眨眼,伏身越凑越近,直到从她水盈盈的泪眸中能清晰看出他自己的脸,“别让我知道有谁看过,杀人处理起来很费事的……”
他在找到她之后就一直预谋着将她囚禁起来,要不是这房子装修费了不少时间,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本该在这里发生。这房子的每一处细节,都是由他长时间精心设计,最好的隔音材料,最合理的布局呈现,就连她屁股底下坐的这张King ? size大床,都是他找人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