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让他和母亲直接死亡,他们背后的人,更希望他们在此之前,先被狠狠地折磨羞辱。

却没想到,半路上,他们遭遇了s国的武装暴乱,母亲与他好不容易逃脱,却又陷入了难民群中。

他们没有食物,没有水,更因为母亲的美貌,遭受了好几次伏击。

他第一次杀人,就是因为难民群里一个男人趁着母亲熟睡时,意图侵犯她,因为年纪小,他上去物质时被人狠狠摔在地上,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捡起了地上的铁棍就朝那人打过去。

或许是根本没有想到他们还有反抗的能力,那人毫无防备被他打在头上。

苦痛传来的那一刻,已经晚了,艾伦时刻记得,那人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对待敌人,一旦你动了手,就一定要将他死死咬住,直到他再也不能还手为止。

他的棍子挥舞在那人头上,及时他瘫软在地上求饶,他也没有放松,直到惊慌失措的母亲冲上来抱住了他,那根铁棍才从他手中脱落,而那个人,睁着眼,早已断了气。

"禺!"

当时经历了那么多,却一直没有掉下一滴泪的母亲,抱着他痛哭了一场,小小的他擦了擦手上溅到的血,安慰着她,让她不要害怕,自己一定会保护她。

没想到,母亲却哭的更厉害了,那次之后,很多个夜晚,母亲都会紧紧将他抱在怀里,以为他会害怕。

其实他的心中,至始至终都很冷静,或许他跟那个人,本来就是一类人,他身体里流淌着冷酷的血,他从没有觉得胆怯,反而觉得那人该死。

记忆陷入狂暴,艾伦将车停下,然后打开车门,跳了出来。

然后他看到了车轮的痕迹,有其他人在他之前进入这里了……

"

第一百一十一章父与子

他克制住情绪,顺着轮胎的痕迹看过去,等抽完手中的烟,他随手一扔,又跨进车中,开了油门,顺着这痕迹跟了过去。

这车轮的痕迹看起来,并不像是一辆车走过,而是一个车队。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样的手笔,除了那个人,怕是没有谁能拿出来了吧,母亲过世了这么多年,是用缅怀来掩饰心中的不安吗?

真是可笑啊,往往这些看起来情深的男人才最是凉薄。

躲了他这么多年,也该是去见见他的时候了,只是没想到,他收到消息的速度会这么快,自己才找到苓,他就迫不及待地出现了。

顾瑾行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人逼着交出深爱的女人。

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男人,救了自己后,却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是跟她的身世有关吗?可是从苏苏身上完全看不到异国人的影子,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顾瑾行闭着眼,躲避强烈直射的阳光,此刻他被人绑在烈阳下暴晒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麻痛失去知觉,可他依然紧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

那个悠闲坐在伞下的男人,好像并不在意他的回答,他对他的行为,好像并不是为了置他于死地,更多的好像是带了惩罚意味。

而他时不时看向远处,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来了,远远的有汽车的轰鸣声响起,端坐的男人终于将手中的佛珠藏进了宽大的衣袖,隐含期待看向远处。

艾伦的车在靠近男人时,丝毫没有减速停下,这引得他身边的随从惊慌不已,赶紧围在了他身前,可是男人只是推开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

"呵!装模作样!"

艾伦不甘地将车一个急转,侧身停了下来,报复性地将黄沙扬到最大,可是被扑了一脸沙的,却是男人身边的人。

他一个冷哼,打开车门跳了出来。

"顾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艾伦与顾瑾行熟识,自然不用做什么自我介绍,将人之前有着浅薄的交情,但自从得知他是苏漾最重要的人,艾伦单方面宣布他们可笑的关系已经破裂。

"我忠人所托,来带你回去。"

但是,答应过苓的事情,他绝不会食言。

"禺,这样不打招呼地带走我的人质,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见艾伦已经给顾瑾行松了绑,男人终于上前挡在了他面前,阻止他离去的步伐。

"我们要说的话,不是在二十年前都已经说完了?"

即使艾伦声音平稳,可靠近他的顾瑾行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不平静,在开口的一瞬间,他的气息小小地紊乱了一下。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苓,那我们一起把她接过来,到时候我们一家团聚……"

"搞清楚!"

艾伦声音冷冽,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是我和苓团聚,跟你没有关系,从你离开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再也不是一家人。"

艾伦无视男人脸上的痛苦,将顾瑾行扶上了车。

所以,这个男人是苓的父亲?顾瑾行心中惊讶,这男人明显身份地位不俗,可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让艾伦十岁开始就在s国流浪这么多年。

他们提到的苓,又是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很快他心里的疑惑都要得到解答。

"你不能带走她!"

面对艾伦,男人罕见地强势起来,一想到苏漾那张与过世妻子一般无二的脸,他就心口一痛。他绝不能允许,她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她应该在自己的庇佑下,没有任何顾虑地过完一辈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给她委屈受。

一想到他查到的那些过往,他就恨不能将顾瑾行挫骨扬灰。

顾瑾行只感觉身上一寒,抬眼就发现自己被男人的目光笼罩,顾瑾行皱眉,他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一号人,各国首领他都见过不少,他这人,他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却不知他为何对自己敌意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