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的事了。”万行衍用脚尖挑起凌语的下巴：“很会偷东西的小偷先生，应付这种事，你熟吧？”

凌语：“.......”

“快去，快去，明天还有事，今晚得早睡觉。”

凌语无语，他就打了万行衍手背几下，要不要这么记仇？！

工作日的晚上，将近十点，商业街上的人流已经不那么多了，凌语抱着棉被靠在一个商铺橱窗的角落，只觉得跟着万行衍，可当真是什么丢脸的事都做过了。

叹了口气，凌语紧了紧怀里抱着的棉被，将被打肿的手露出来，观察着路过的行人。

他站在橱窗的灯箱前，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他一直没动，直到他看到一对年轻的小情侣，便一步踏出去，斜斜的拦住两个人：“帅哥美女，晚上还没吃饭，可怜可怜我，给点钱吧？”

小情侣一愣，女孩看了一眼凌语，只见这人左额角到脸颊处有好大一片烫伤，很是吓人，两只手也是青紫的，还抱着一床破棉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不由拽着男朋友往后退了退，小声道：“快走吧。”

凌语连忙追了一步：“美女，给点钱吧，你一口零食的钱，行行好。”

女孩一看凌语追上来，有点怕。这里是主城，管的很严，大街上乞讨的人很少有单纯的乞丐。在主城生活，机会多，风险也大，乱发善心只会惹麻烦，闲事是不能管的。

男孩把女孩护在身后，对凌语挥手：“走开走开。”

凌语在男孩轰他的时候停了下脚步，可等两人往前走，他却又追了一步：“帅哥，就一碗面钱。良辰美景的，我有钱去买面，绝对不缠着你们。”

汣污试扇依⑻菱菱吧?

女孩见凌语还追，真的有些被吓到，一个劲的拉男孩。男孩也不想纠缠，胡乱的从兜里掏了一把零碎的纸币扔到地上：“给你给你，别跟着了。”

“多谢。”凌语蹲下来，把男孩扔下的纸币捡起来，0块，0块，2块，20块，块，捡钱的动作牵动手背的几根筋，比被打肿的手指还疼。他费劲巴拉的把钱捡起来，数数，才4.....这哪够吃面的，上当了！

凌语站起来，转头看到一个女孩很明显的绕开他，算了，不吓唬女孩子了。

他再转头，又看到一个神色匆匆的男人，本来想过去，可他眼尖，看到那男人衣领处戴着一个主家的家徽，还是算了。

凌语抱着棉被，站在人行道上，看了一眼万行衍的车窗，一个小时怎么可能要到000........

收回目光，凌语看到一个西装革履，身形健硕的男人搂了一个富态的女人从不远处走过去，那女人一身的名牌，窝在那男人怀里，手却不老实的搭在那男人的屁股上揉捏着。

凌语眼睛一亮，几步跑过去：“美女，给点钱吧。”

女人被凌语吓了一跳，往身边的男人怀里缩了缩：“走开，走开。”

凌语绕到两人身前：“老板，你从指头缝里漏点，就够我吃碗面了。”

女人不高兴了，对身边的男人道：“让他走开，好丑。”

那个男人皱眉，这里可是主城，就算有人乞讨，那也是不敢这么拦路要钱的，这人......看着就是一身的麻烦，他不想耽误晚上的生意，便从兜里掏出皮夹子，抽了一张00的扔到地上：“滚，再缠着，小心我叫人。”

啊！00，大方！

凌语转头要去捡钱，可一阵风吹过，纸币轻飘飘的打了个滚，凌语连忙追过去，还没伸手，便看到纸币被一个人踩住。

.......

凌语抬头看了一眼那人身上治安巡逻的制服，呆了呆，转身就要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站住。”治安警语气冷硬：“谁让你在这讨钱的？”

你们家家主！凌语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却道：“我这就走。”

治安警皱眉看了眼凌语，还有那连捡钱都舍不得放下的棉被：“你的身份？”

凌语抱了抱棉被，不知道把手藏起来还来不来得及：“普通平民。”

“身份证。”

“丢了......”

......　治安警反复的打量凌语，一时有些犹豫。若就是普通乞丐，轰走就是了，可普通乞丐大多是有自己固定地盘的，也不会抱着棉被乞讨。但不是乞丐又是什么？这小子看着就不是个省油的.........他的目光在凌语脸上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不由严肃起来：“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不小心烫的。”

“手呢？”

凌语抿了抿唇：“让人打的。”

治安警沉声问道：“是打的，还是罚的？”

凌语一愣，坏了，这人不会以为他是弃奴吧？

几个主家对弃奴的规矩都差不多，弃奴不许拥有资产，不许工作，没有福利，没有权利，乞讨可以，但绝对不能要钱，就算是翻垃圾桶，也只能找点吃的。这家伙若怀疑他是违反规矩的弃奴，那可是有点麻烦。

“打的。”凌语一边想着对策，一边道：“我偷东西偷不到，被老大打的。”

治安警一愣，这倒也不是没可能，主家弃奴的程序很复杂，且有名额限制，很少有普通家奴被弃，而有资格被弃的家奴，大多都会被送去弃奴营。想在大街上看到个弃奴，并不那么容易的。可这小子脸上那片烫伤，正好是弃奴打烙印的位置......

“你先跟我回去。”治安警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人回去好好问问。

凌语退后一步，满脸戒备：“你不能把我带回去。我老大若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治安警：“你还有老大？”

凌语咬了咬嘴唇：“我跟你说实话，你放过我，行不行？”

治安警只有一个人，他也不想在马路上玩追人，一边按下支援键，一边稳住凌语：“你先说。”

凌语看了眼治安警背在身后的手，不怎么走心的道：“我是被送给老大做性奴的。”

治安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