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进来的不多，甚至都没能触及他所有的膀胱壁，这也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将不得不任由痛苦蔓延至更多的地方，也将不断的迎接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他有点怕，但他会忍着的，他得让万行衍知道，他是驯服的。

凌语让自己稍微适应了一下这种疼痛，便咬着牙，用极大的毅力展开微微佝偻的后背，让自己慢慢的跪直起来。

臣服与占有，这是他答应过万行衍的，他愿意让他的主人通过对他的控制来确认安全感，他甘愿一次次的献祭自己的痛苦，让主人不安定的情绪得到抚慰。

今天确实是他错了，他自己愿意跪在这人脚边的，那他就该好好的跪着才对。

万行衍很清楚这液体对膀胱的刺激有多强，但要控制凌语的排泄，这药就必须要用。他原本是计划等万家节之后，在一个轻松一些的气氛下开始，他可以把凌语捆在刑架上，或者把凌语捆好抱在怀里，帮他熬过去。

可凌语今天太放松了，他不喜欢，奴隶如果不怕他，会让他担心不能完全控制凌语。

心情好的时候，他可以允许凌语放肆，但该驯服和卑微的时候，他不会允许凌语有任何逾矩的念头。他知道自己是矛盾的，也是病态的，他不要求凌语随时都能跟不上他这阴晴不定的情绪，但他不会放松手里的锁链，也不会因为喜欢凌语就心软。

“呜～～　”

万行衍有些烦躁的情绪被一声压抑的呻吟打断，睁开眼，便看到凌语颈侧暴起的青筋。他伸手撩起凌语汗湿的头帘：“疼的厉害？”

“唔～　”　凌语随着万行衍的动作抬起头，目光因为痛苦和体力的快速流失而有些失焦。他用力挤了挤眼底的潮意，这才看清了万行衍。看着万行衍眼底还未散去的戾气，凌语尽量让自己显得顺驯，咬着牙断断续续的道：“疼.....但我知道，唔，自己错了，我，我会好好领罚的。”

万行衍的手指慢慢抚摸到凌语上挑的眼角，缓缓道：“凌语你记着，就算我可以为了你赌上自己的命，但你也必须趴在我脚底下。这一点，没得商量。”

凌语一怔，他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连贯：“我愿意的，主人。我，我是您的奴隶，我愿意，臣服在您，的脚边。”

“很好。”　万行衍看了看点滴瓶：“还有/的药液要滴入，之后，药液需要留置最少三十分钟。”　万行衍替凌语抹去了额角的冷汗：“你可以喊，但不许挣扎。”

“是，主人。”　凌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主人，我，想喝，口水。”

“好，等一下。”

“嗯。”　凌语在万行衍离开之后就低了头，耐不住的呻吟了一声。他本以为疼痛会随着时间慢慢适应，可是没有，这也就意味着那三十分钟的静置，自己同样要忍受着这样的痛苦。这是什么药啊？有点让人绝望的时间呢。

万行衍拿了吸管杯回来，只让凌语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可以了，00ML的液体并不轻松，少喝一点。”

“嗯。”　凌语听话的松开嘴：“谢谢主人。”

万行衍他抬头看了眼点滴瓶，把点滴调回到正常的速度。那液体是一种保养膀胱和尿路系统的药，是好东西，却和生肌膏一样要用剧烈的疼痛来换完美的药效。他明知道这药会带来怎样的疼痛，却还是用点滴瓶增加了用药的时间。凌语要是还有家人，只怕绝对舍不得让凌语跟着他。

凌语的顺从让万行衍的情绪稍微好了不少，他坐回到椅子上，问道：“想让我踩着你吗？”

“想。”　凌语扯着嘴角想给万行衍一个的笑，可他的唇角不停的哆嗦，试了两次都没笑出来，甚至顺着唇角流了一道口水。

凌语有些郁闷，自己这形象可真像一个抽了羊癫疯的，就算笑出来，估计也安慰不到人，还是不勉强了。

万行衍无语片刻，心里最后一抹阴霾也被抹去了，他揉了揉凌语的脑袋，柔声嘲笑：“难看死了。”

凌语低低呜咽了一声，顺着万行衍的力道俯身下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控制自己的身体，便由着脑袋往地上砸下去，可噗的一声，他的额头被万行衍托住，慢慢放了下去。

凌语在心里笑了，挣扎着把两只手背到身后，死死扣着自己的手腕。

体位的变化，让药液流到了之前没接触过的地方，也越发压迫着那个像是被无数的刀子不停切割着的器官。疼痛顺着神经游走，隐隐就连周围的器官都顿顿的疼着。但当万行衍的脚踩到他侧脸的瞬间，他的心却踏实了。

用在这里的药，不是催情的，就是保养尿道的吧？

凌语闭上眼，他是真的喜欢万行衍，特别喜欢。而这个挺滚蛋的主人，也非常努力的想和他长久的走下去。

唔～～　随着液体的灌入，除了那折磨人的痛苦，膀胱也渐渐感到臌胀，他不得已把臀部抬高，好减少对小腹的挤压。

万行衍看了眼剩余的液体，可能是压强不够了，点滴停了下来，剩下大概还有0－20ml的液体，应该问题不大。他把尿管的卡扣卡住，把点滴管拔下去：“从现在开始，0分钟。”

“是。”

半个小时静置仿佛没有尽头，凌语无数次想要求饶，却都被万行衍脚下不容反抗的力度给安抚了，只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泄出一丝呻吟。

“唔～～～　”手腕出了不少汗，凌语实在攥不住了，便把两只手放到头侧。可没过多久，抓着地毯的手指便有点要痉挛的迹象，他只得分出精力来让自己松开手下的地毯。

“主人，”凌语挪了挪膝盖，用沙哑无力的声音道：“跪，不住，了。”

万行衍看了看时间，还有2分钟。他抬起踩着凌语的脚：“侧躺吧。”

“是。”凌语的身体像是僵硬的木头，慢慢靠着万行衍的一条腿躺下去，然后，他轻轻道：“您还踩着吧。”

万行衍“嗯”了一声，重新踩到凌语侧脸上，说道：“再忍一会。”

“是。”凌语觉得腰有点累，可太疼了，他一下子舒展不开身体，便靠着万行衍的腿，试着慢慢将一条腿伸直一些。

可即便这样，也缓解不了多少肌肉僵硬的疲惫，他刚准备那条腿再缩回来，便感到万行衍把脚从他脸上拿下去了。

万行衍的脚一挪开，凌语就下意识的有些慌，可他肚子里又疼又胀，让他不敢轻易移动身体。然后，他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听到万行衍把椅子挪开，听到万行衍坐在他身后的地上。

粗糙干燥的手力度适中的按在他的后腰上，凌语喟叹一声，闭上眼不动了，这最后的几分钟虽然还是疼的要命，可从后腰处缓缓盘绕的暖流却让他的痛苦被缓解了许多，时间竟然变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凌语，”　万行衍怕震到凌语那个灌满液体的地方，揉捏的动作透着十二分的小心：“小十三醒不过来，那就不能一直这么睡着。”

“嗯。”　凌语沉默了片刻，咬着牙，动作僵硬的慢慢翻了个身，面对着万行衍侧躺下来，却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万行衍笑着抓了抓凌语的后脑：“小长大了，或许也会和我其他那些兄弟一样成为我的敌人，可他现在还小，还没做出过任何背叛我的举动。但我不能让老三一直掌握着小十三的亲卫军。”

“嗯。”　凌语没什么力气说话，但却有点心疼，万家这破地方，不能冷情冷血，是活不下去的。可他没想到万行衍居然这么干脆利落的就做出了选择，难怪情绪会这么不好。杀兄弑父，哪能像说起来这么轻松。就连沈意德那么混蛋的人，这么多年，都不敢亲手杀了他。

随着时间慢慢划过，感觉疼痛的神经终于开始麻木，痛感没有一开始那么强了。凌语挤了挤被汗水糊住的眼睛，抱住万行衍的一只大脚，把自己的脑袋贴着地板拉过去，将那只脚的大拇指含进嘴里。

…….

万行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凌语这个动作很可爱，他捏了捏凌语的后颈，突然问道：“凌语，你希望我对你温柔一些吗？”

凌语闭着眼，叼着万行衍的大脚趾，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不想。”

万行衍看了凌语一会，看着那小子含着自己脚趾而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心情是真的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