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行衍知道自己情绪不对，但是难以压制，攥着冰冷锁链的手青筋暴起。

凌语这一觉睡得实在有点儿累，早上是被憋起来的。凌语睁开眼看看四周，黑乎乎一片。不对啊，这是在做梦？凌语什么也看不清，又觉得自己背上好重，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凌语想想不能让自己生生憋死在梦里，准备往前爬爬。他动了动手腕，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没被绑住。凌语又深了伸胳膊蹬了蹬腿儿，发现自己的确是自由的。

哈？这一定是个好梦！

爬了一会儿，凌语终于看见了一点儿光亮，于是更加起劲了，哼哧哼哧朝那儿去，迫不及待把头伸出去

好冷！

梦里还能感受到冷吗？凌语正疑惑，扭头和看起来有点儿呆滞的万行衍打了个照面。

凌语：不，不会也是梦吧......

万行衍：这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万行衍怎么这么大?凌语低头看了看自己。

凌语：！！！

“主人...?”凌语试探性地开口叫了一声。

万行衍觉得自己就要在爆发的边缘了，可是视线中被子的一角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鼓包，一点点向自己蠕动，蠕动，蠕动。

一只凌语钻了出来。

凌语的头，凌语的胳膊腿儿，还有凌语的唧唧和屁股.......

万行衍活到这么大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然而对当下发生的事情大脑一片空白。升腾起的怒意瞬间消失不见，万行衍少有的自我怀疑：“凌语？”

凌语怯怯地回答：“嗯。”

“......你怎么变成这样的？”

“主人”

凌语感觉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了，眼泪刷刷往下掉，想冲过去抱住主人。这么想着，凌语不由自主就这么做了。他撅着屁股站起来，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奔向了万行衍的大腿不，奔向了万行衍的大拇指。

万行衍犹豫了一下，没有收回手，任由凌语爬上他的手掌，然后......

凌语骑在万行衍手指上，还怕压到他那东西，身子扭来扭去把它摆正，放在了万行衍手指上。

万行衍：.......

变小的凌语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这么一会儿就打着哭嗝，身子一抽一抽的看向万行衍：“怎么办呀主人。”

万行衍黑着脸用手指戳戳小凌语的屁股，软的；脸，软的；唧唧，软的。凌语浑身上下被戳了一遍，感觉更冷了。

这玩意儿真的是凌语？！

过了好一会儿，万行衍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用手掌拖着凌语放到床上，拿床单一角盖住了他。

“你不要我了吗主人！”看万行衍不理他了，凌语急了，爬起来嘚嘚嘚的再次奔向万行衍，万行衍眼疾手快收回手，凌语扑空趴在床上，呜呜哭起来。

万行衍穿戴整齐，看见凌语还趴那儿哭，而且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不忍心，拇指食指捏起凌语摆正，蹲下身来点点他额头。

“不许哭了，吃完饭我带你去古书阁看看。”

凌语立马抱住那根手指，巴巴的看着万行衍：“主人，我没衣服。”

万行衍从床头扯了一块纸巾，撕了两个小洞，放在凌语头上：“穿这个........”

凌语：.......好吧，总比没有强。

凌语费力把两条小胳膊伸进万行衍给撕的孔里，仰着头让万行衍给打了个结儿。

万行衍看凌语脸红扑扑的，屁股也粉粉嫩嫩，还没有衣裳穿，一早上的烦闷可算消失了一点儿，呵呵笑了。

凌语：......

吃饭的时候万行衍屏退了伺候的人，从口袋里把凌语放出来。凌语蹦上餐桌，一屁股坐在万行衍餐盘旁边，嘴里念念有词。

“嘿嘿，这回不能给我打营养针了，要吃红烧肉，吃烤鸡，吃”

万行衍拿勺子柄轻敲了一下凌语的脑袋：“你能吃吗？鸡腿都比你大。”

说完撕了一小块面包递到凌语面前：“张嘴，我看看有没有牙。”

凌语乖乖张开嘴，两两排整齐的小白牙：“啊”

万行衍把面包放凌语嘴里，看凌语鼓着腮帮子嚼了嚼咽下去，又撕了一点给他。

吃了四五块，肚皮都撑起来了，凌语又直直地看着万行衍手边的牛奶杯。万行衍大方地把杯子移过去：“喝吧。”

“谢谢主人！”

凌语高兴地跑过去，披着的纸巾飘起来露出屁股也不管，抱住牛奶杯把头埋进去。牛奶被万行衍喝了一口，凌语怎么够也够不着，一着急踮起脚来，终于能碰到牛奶时身体失去了平衡，倒进牛奶杯里。

目睹凌语倒插进杯子里的万行衍：.......

万行衍把人拎出来，扯了纸巾擦了擦凌语满是牛奶的头发和脸，用勺子舀了一点清水喂给凌语。

“你怎么这么傻，变小了也傻，”万行衍又做了一个新的披风给凌语换上，“迟早得傻死。”

好不容易吃完饭，万行衍把凌语揣兜里，直接去了古书阁，顺带通知七零，放他一天假。